幸好除了比较热一点外，制服没有造成甚麽太大的阻碍。
「欢迎光…欸？」抬头看见来者，我欸了一声，「你怎麽会来，今天不是没班？」
方嘉诚选在吧台前的位子落坐，「想来喝咖啡不行吗？」
「好好，那你要喝什麽？」我敷衍地回答。
「黑咖啡。」
「喔。」我轻勾嘴角，走到厨房窗口跟小海交代两句，才又回到柜台。
「你一定又叫小海用得很苦。」他的语气说着我早就看透你了。
「才、才没有呢。」我别开脸。
「反正我早就跟他说好，不要理你了。」方嘉诚向後靠上椅背。
我小声地呿了一声，去帮他把煮好的咖啡端来。
「谢啦。」他端起来啜饮一口，神色自若。
哼，小海居然听他不听我的。
「对了，我妈有东西要给伯母，你就顺便带回去吧，等我一下。」我转身拿出装照片的信封交给他。
「什麽东西啊？」他放下咖啡杯，接过。
「上次她们去玩的照片。」
「喔。」他把照片放进袋子，继续喝他的咖啡。
「等一下人会很多喔，你确定你要坐这？」我好心提醒他。
他耸耸肩，不以为意。
十分钟後的巅峰时段，马上让方嘉诚举双手投降，躲到角落假装自己只是个路人。不过他大概对自己的魅力不是很清楚，就算他已经拚了命在掩饰，还是不免被常客认出来。只好意思意思聊个几句，趁她们离坐时快快喝完咖啡离开。
「要记得帮我拿给伯母啊！」我朝他离去的背影大喊。
＊＊＊
「茵茵～上次的换班可以改到今天吗？」
早上，我接到宣的简讯问我可不可以今天补上次同学会的代班，反正也没要做什麽事，就答应她了，刚好可以顺便把制服还给程雨。
再不走就来不及了，我赶紧从床上跳起来准备，才刚出门就遇到去隔壁聊天的妈，「你要去哪？」
「去上班。」
「啊你今天不是没班？」
「帮别人代班啦，我先走了快迟到了。」我挥挥手，和她道再见。
「你会回来吃午餐吗？」妈在我背後喊。
「不会。」我喊回去，加快了脚步。
结果到sky我还是小小迟到了一下，不过还好有赶在开店前抵达。
「今天是你的班？」在更衣室碰见对方的我和程雨都有些惊讶。
「跟宣换班，你呢？」我也问他，顺便把制服拿出来。
他接过，「也换班。」说完他就退出更衣室让我换制服。
我赶紧换好衣服出去，大叔正好在宣布他要去回诊，所以今天要提早打烊的消息。
「欸？茵怎麽是你？」宣大概忘了跟大叔说要换班的事。
「我今天跟宣换班，她好像有什麽事的样子。」
「这样啊，好，大家准备一下要开店罗。」
「好。」我们异口同声的回答。
大叔的预约是一点，所以我们只营业到中午，十二点关门後，就让他先回去了。
「等一下要不要一起去吃午餐？」我问，刚跟妈说不吃午餐，她大概就不会煮我的了。
「抱歉，我姊今天刚好从国外回来，她说要准备大餐给我吃。」小海露出一抹苦笑，婉拒我的提议。
「嗯。」程雨答应，到厨房检查电源是否都关了。
我叫小海先回去，由我和程雨负责关门就好。
「那，明天见。」小海突然想到，提醒我要记得不营业的公告单才离去。
待程雨都检查完毕後，我们拿着公告单走出店门。
「你等一下要吃什麽？」程雨把铁门拉下，拿走我手上的公告单贴上。
「嗯…吃拉面。」
我们到附近的拉面店解决了午餐，反正等等也都没什麽事，就决定逛一逛。
路过书店时，我停下脚步，「等我一下，我想进去看看。」
这次我没有直接走去小说区，而是先绕到食谱书柜前面。
「你要做菜？」程雨跟着我走过来，随手抽了一本翻阅。
「没有啦，我妈最近很喜欢翻食谱，想说帮她挑一本。」我也随便抽出一本翻。
快炒、炖煮，清蒸得好像也不错，还是甜点的呢？
「这本怎麽样？」程雨把书移到我面前，里面的说明跟做法写得蛮清楚的，图片也看起来很好吃。
「好，就这本吧。」
我们继续并肩逛书店，我一面浏览架上的书，一面听着馆内的音乐。
「程雨…？」一道不确定的女声喊出程雨的名子，我们一同望向前方。
「真的是你！」一个穿黑色T-shirt和牛仔短裤的女生朝我们走来，她的脸很熟悉，我却一时想不起来她是谁。
「嗨。」程雨举起单只手和她打招呼。
「你怎麽会在这？」那个女生注意到我，和程雨打趣道，「女朋友？」
「同学。她叫王佩琪。」程雨向我介绍她，她主动朝我伸出手，「你好，我是王佩琪。」
王佩琪！对了她就是王佩琪，程雨的青梅竹马嘛。
我赶紧回握，「你好，我是黎茵。」
「你们来这里干嘛？」她问程雨。
「打工刚下班。」
「打工？你在哪里打工？」
「附近那家咖啡厅。」
「欸？你怎麽都没说？」
「跟你说干嘛？」他们一来一往聊得很热络，我一个人站在旁边感觉有些多余，决定自己先去逛逛。
王佩琪注意到我的举动，笑了一声，「好啦，下次去你打工的地方光顾一下，记得帮我打折。」就和我们道再见，离开了。
「走吧。」看着她离去的背影，我突然嗅到一股柠檬酸的味道，从我心底飘出。
「黎茵？」程雨又唤了我一声。
「来了。」
书店逛完程雨接到一通电话，好像有什麽事得赶过去，於是我们就在书店前分道扬镳。
「回来罗？」回到家，妈正坐在客厅看电视。
「嗯。」我拿出刚买的食谱给她，「刚去书店帮你挑的。」
「这麽好。」妈兴致勃勃地翻了几页，突然想到对我说，「刚刚嘉诚抱了好大一只狗娃娃说是你忘了拿的，我放在你房间喔。」
一打开房门，果然就看见那只狗狗坐在床头，直接占去我一半的床位，上面还有一张纸条：「下次不会再帮你拿了。」
「叮。」我找出手机，点开宣的讯息：「茵茵～今天还好吗？」
「嗯，大叔要看诊，我们还提早下班呢。」我回。
「那麽好喔。」她可能刚好在看手机，立刻回了。
「你呢，今天去干嘛？」
「跟别人去看电影。」
「看哪部？怎麽样？」
「就最近那个啊，超好看的……」我们一路聊到妈叫我该去洗澡了才停止，关上萤幕才想到，刚忘了问她跟谁去。
算了，不重要。
我拿着换洗衣物走到浴室去，全身浸泡在热水里时，我又想起今天遇见王佩琪的事，心情彷佛也染上热水的水蒸气，雾雾的好不舒服。
我乾脆赶快洗完，走出浴室。看到床上的那只大狗娃娃，我扑进牠的怀里，脑中不断盘旋王佩琪这三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