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集合完回教室之後,班导拿起麦克风对台下同学宣布事情。
「这次期中考之後,老师决定要换一下座位,按照班级排名依序安排座位,第一名的旁边是最後一名,以此类推,没有问题吧?」
敢请老师您这样问,谁会真的举手说:「我有问题」啊。
但还真的有人举手了,这位可称是本班的英雄啊,抬头一看──这位英雄正是张佑廷,很少表达意见的他这麽一举手,便很快的吸引全班的目光,连老师都有点意外:「佑廷,怎麽了?」
「老师,洗手间。」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张佑廷……本小姐对你略感失望啊,不过还是不影响我对你的感情!
就这样,在他说完话之後,老师只是点了点头,然後他就真的离开教室去上厕所,留下一群无言的同学们。
「咳,没问题了吧?要上厕所的一律等他回来之後下课再去!」
「没有──」
「很好,下课。」
下课之後,同学的反应很热烈,我和梁允也不例外。不过在他用厕回来之後,我忍不住看了他几眼,直到他好像发现有人在看他,朝我这方向看过来的同时,我立刻转移目光。
「跟你讲话有没有在听啊?」
「有啊有啊!你是不是说想跟我坐一起?」
「我是挺想啊,不过看你刚才的反应,似乎更想跟『他』坐一起吧?」梁允这样一讲,又让我再次感到害臊,但这次学乖了,没有再使劲地打她手臂,我怕她报复。
只是边傻笑边否认的说:「我是这种人吗?怎麽想都是你比较重要啊。」
「也是,你怎麽可能敢冒险考最後一名,只为了坐在他隔壁学习。」喔,这个方式是可行,但我怕要是真的考了最後一名,回家会被千刀万剐。
所以还是尽全力考吧,虽然不能坐在他隔壁,是会觉得可惜,毕竟可能高中三年就这麽一次的机会可以跟他靠近一点,但是我才没有笨到把自己的未来赔进去。
「欸,上次你考多少啊?」
「班排四啊,那你?」
「十三,如果没有数学跟英文,我一定可以进前五!」我也不知道我哪来的自信这麽认为,这个音量虽然没有大到可以让全班听见,不过却那麽刚好,让坐在斜斜左前方的张佑廷听见了,他先是抬起头再稍微侧转看了我一眼,我看到他眼神里写着『幻想』二字,让我羞愧地马上低下头闭嘴。
梁允则是毫不客气地笑出声:「哈哈哈哈,欸、我看你以後都这样讲话好了,你瞧瞧,他刚才听到之後就马上注意到你了,这算是好的开始吧。」
「嘘──丢脸死了。」
「不丢脸啊,你看他,又没有笑你。」
「可是他在心里,一定想着我是不是病的不轻……」
「但如果你真的可以进步到前五,让他对你刮目相看,不是很好?」虽然我不是没有想过,为了可以再靠近他努力把学业提升让他看见,可是每次考前看到数学符号跟英文单字我就瞬间感到疲惫跟无力,所以从来没有真正成功过。
唯一考比较好的那次,也才考了个第十,离不是第一就是第二名的他,还是稍有距离。
「前五?我?你……你对我真有自信,先谢谢了。」我的智商虽然没有低到连简单的算数都不会,可是我怀疑考了第十名那次是猜运特好,导致之後的数学考卷没有一次再及格过,所以也没有一次再考进前十名过,因为运气都在那一次用光了。
前十名都有困难了何况是前五名,真的想都不敢想啊。
不是我不肯努力也不是我看不起自己,是我比别人更懂得认清现实啊!
「你就是不肯努力,少在那边给自己台阶下啊。」我刚刚有把心里OS讲出口吗?要不然为什麽梁允知道我在想什麽,太神奇了。
「难道你要当我免费家教?如果是这样,那我愿意努力学习认真向上奋发图强改邪归正……」就在我很认真把我毕生学过的成语都准备派上用场的时候,梁允打断了我:
「够了你!你真正想要的人,是『他』吧,呵呵呵。」
「讲这样……我也很需要你啊!」
「你先好好准备这次期中考,考好一点,说不定会离他近一点,毕竟你又不可能真的敢考最後一名。」虽然我这人特别激不得,很多时候你越是觉得我办不到我就越要证明给你看,但是最後一名这件事情,真的没有办法。
因为我的小命还要,我的未来也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