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和易远见面的日子,暑假很快的就在玩乐中度过,开学一阵忙碌後,转眼间九月底到来了。
我走到河畔,在一旁的长凳上坐着等他,一想到能见到易远便忍不住激动起来,嘴角也像傻子般止不住的上扬。
夏日,阳光挥洒於河岸,河面映上了宛如星辉的光点,我坐在长凳上低头等着易远,只是到了十点半他还未来临。
倏地我的手机铃声响了,我看了眼上面的号码,是房狄海。在我接起电话还来不及说甚麽时,他抢先开口,语气匆忙:『别等了,易远在三年前就死了。』
啪嗒──
时间像暂停了,跟着是我的理智也断了线。
全世界都安静了,什麽也听不见。
只感觉脑中一片空白,空洞的沉浸、回荡着房狄海那句:「易远在三年前就死了。」我不敢相信,宁愿此刻的他是放我鸽子或是忘了约定,也不希望是他早已去世。
我的指尖在颤抖。
从来没觉得自己那麽虚弱过。
『我在宿舍门口。』房狄海硬生生把我的理智拉了回来,挂了电话之後我就拼命的往他宿舍跑去。即使视线已变得模糊、耳里也总是听见轰轰的声音。
他似乎知道我一定会来,早在宿舍大门前等我,身旁还站着一位面貌与房狄海相似的陌生男子
「到底是怎样?」我低吼,此刻的我气喘吁吁,却不容许自己有喘息的时间。
「我是房狄海的哥哥,也是易远的朋友。」房狄海旁的男子对我的失礼没任何表示,他的嗓音和房狄海很像。「我弟早上问我易远是谁,因为他突然想起今天是你和易远见面的日子。所以我才叫他打给你,请你别等了,易远他……」他没说完,一切却尽在不言中。
我怔怔地望着他,什麽也说不出口。原来在三年前,易远就走了,我想了一年的人早已离开这世上。
『易远……他毕业四年了啊。前两年他还有看我,後两年就没了。』谢老师感慨的神情还深印在我脑海里,原来不是易远不愿去看老师,而是无法去。
此刻眼眶盈满了晶莹的泪水,喉间就像哽着什麽,使我更加难受的流下眼泪。
「二零一六我跟他一起去找了老师,只是没想到在当年的十一月他便走了,刚好是在他二十岁的时候。」房狄海的哥哥走来我身旁,想安慰我却不知如何开口。
「嗯。」我用袖子抹着眼泪,却始终抹不净,泪水流的愈来愈多。
我根本没有机会和易远当面说声喜欢你。
「时萩。」哥哥唤了我一声,「你还记得通往不同时空的电话号码吗?」
「嗯。」我念了那串号码,只见他拿着手机按了好几下萤幕,我不禁有些疑惑。
「如果不能改变未来,那我们就改变过去。」
我怔怔的看着他的所作所为,然後一道女生由电话另一头传递而来。『喂?』那声音,很熟悉。
「你好。在二零一八年你会遇见一个人,他会每天和你通电话,请你帮帮他。在二零一六年他会死亡,也是他二十岁的时候,请你……」
我怔怔的望向哥哥,这才知道原来之前接到的预知电话是房狄海哥哥打来的,不是什麽广告。我一边听着他所说,一边露出微笑,这次的「我」没有再挂上电话,一切将变得不一样。
我想起那天荡着秋千脑中所想的:「遇到的难题并不会促使我们移得更远,而是快速回到原点,再次的选择另一条路。」
这就是我们选择的路。
我相信着、也祈祷着通电话的「我」能够在与易远相见的日子,和他互诉着:「我喜欢你。」
易远,我喜欢你。
此时的我想和你说:「为二十岁的你祈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