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回去早回去了,难道你开始嫌我是拖油瓶了?好吧!我的确没办法帮你出征打仗,倒也是真的。」摊掌,她无奈叹气道。
她并不打算正面回应他第一个疑问,也不想改变此刻的关系,就照以往相处,只要能默默陪在他身边就心满意足。
丝毫没查觉到德川家康终於开窍,风宁水正在内心窃喜自己心中如意算盘打得好。
必须紧迫盯人,於是他刻意将脸更靠近她的,结果,本来恢复正常表情的风宁水小脸再度刹那转红,他看了很是满意,才又淡道:「你曾说过你喜欢我,但不能爱我,对吧?那个答案直到现在还是肯定吗?」对她的个性也早了若指掌,光看表情,他便知晓她这次又打算将答案混过去,之前他都可以相让,可既然多出了个情敌,就不可能会再放她一马,要是那家伙跟她所说的未来不会有半点冲突,不就可能会跟他走?
既然了解到他对宁水的感情不只是喜欢,他便不打算放过任何一个机会,说他自私也好,现在,他只想逼出她真正心中的答案让她留下来,就算不择手段也不後悔。
不管什麽狗屁未来,还有什麽她之前提过的小三,他只想要知道她的真正心意!他才不相信她说那喜欢他却不能爱他的话,究竟是真的不能,还是连之後愿意跟他一起努力的勇气都没有?
必须知道她在想些什麽,这样他才能逼自己做出抉择。
不太明白为何他怎又扯到之前的事,现在她只想要脸离他越远越好,否则被看穿就糟了。「理由之前不是都告诉你了吗?你现在还有必须该做的事,没必要为这种儿女私情停下脚步。」她还期待之後家康的成功,不希望现在因为自己就功亏一篑。
「说实话,我不听信未来之说,只相信眼前自己能掌控的事实,你呢?你来到这里不就是打算改变,为了自己的生存而活?当你来到这早就该跟未来断了一乾二净!」不说时就闭的跟蚌壳般,一开口就像炮弹,该说或不该说的都一古脑儿吐出。
第一次听他如此激动说话,风宁水不禁吓到呆怔住。
家康这麽激动,是她又踩到了他的雷点?心痒忍不住,她就是想试探一下,至於後果,大不了就是又被开不起玩笑的家康骂一顿罗!
宁水笑笑反道:「不要跟我说其实你爱我呀!你真的懂那是什麽意思--」话还没说完,她便感到一道黑影迅雷不及掩耳向她靠近,接着,她後面想说的话便消失在喉际,嘴巴被封住了。
完全没料到家康居然会这麽做,风宁水这下可真吓到整个表情成呆愣样。
见她居然还没回神,德川家康稍微放开她的唇瓣,无奈翻白眼对着她低喃:「闭上眼,哪有人接吻时眼睛还瞪老大?要跟我比谁眼睛比较大吗?」
居、居然还跟她开这种冷笑话!真的没有被什麽东西给附身?
可惜,他连让她再多说一句的时间都没有,便又让她的思考瘫痪成泥,直到她呼吸不过来,他才放开她的唇瓣,松开她的手,将她整个人紧紧拥在怀中,就怕她会再度离开消逝在他眼前般。
「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吗?」风宁水虽被他意外举止搞得满脸通红,却还是忍不住嘀咕。
「知道,就怕你不知道我为何要这麽做。」将头埋在她颈肩,德川家康闷声道。
他知道这次是有私心的拥抱,跟过去只把她当重要朋友之间的拥抱不一样,他不想放开。
「……你是真心?」
「当然,你当我会随便抓一个女人就那麽做?我又不是武田信玄那花心大少。」
不在场却还是莫名被捅一刀,虽是事实,她还是默默为武田大人掬一把同情泪,又思考了一会儿,才道:「可是你之前不是说过,目前所有行事都必须依织田信长大人为主?在他一统日本以前。」
「知道,因此,我也没有权利要求你等我,我只想要知道你的心意,如果讨厌,我可以放手,以後你想离开滨松城我也不会阻止。」如果她不喜欢他便放她走,他不会强求,就算他多不愿意,长痛不如短痛,他相信时间过让伤口慢慢痊癒。
「我还以为你会说要娶我?」
「我知道你介意正室,要是强迫娶你,到时直接生气跑掉怎麽办?况且,现在战事紧迫,我也不可能将你透露给任何人知道,目前知道有你这个人存在的--也只有信长大人跟武田信玄及真田幸村那家伙。」深知要是不解释清楚,让她再误会下去可就糟糕,只好把自己的想法道出。
「等等!你说武田大人也知道我的存在?」既然如此,为何他要装作不认识?是不想让幸村知道?
「他本该不知道,谁叫有个人迫不及待跑来这自投罗网,这下不知道也难。」话语中的醋味含量就连风宁水也听得出来。
那人目前只知道还是他正室那位,他可没打算将宁水公告於世,不过,既然他已知晓自己对宁水的心意,那多少在自己居城内的监视便能稍微放松警戒些,他现在有自信能顾全宁水的生命安全,也算是给她多一点自由空间。
「喔。」反正就是她跑来作客,结果将他所有计画都打乱就是。「话说回来,你来这里做什麽?我不是说三个月後就会回去?」既然所有事情都公开说清楚了,现在就来算帐罗!
该不会是不相信她?怕她会在春日山城捅娄子,结果导致上杉谦信对滨松城的观感不佳,因此趁战势稍停之余,便也过来致意。
盯着她好一会儿,他才缓缓撇开视线开口:「这次来春日山城,我并不是以滨松城城主身份参访,而是以医官的身分前来。」都说了这麽详细,不可能还听不出来吧?虽说的
确有一半私心是想见她,但在刚刚冲动对她做出那件事後,他又怎麽可能说的出口。
「咳!反正你就是怕我砸了你的招牌……」居然还劳驾他亲自出动,是对她的医术有多没信心?到会怕她医死人的程度?嗯……她还是不要问较好。
「你有几斤两我还不知道?就当休战期的放松时间,祭典过後我便答应上杉谦信会跟这里的医官交流指教,你也能来观摩,要是有不懂的地方也可问我。」现在他不再找藉口,爽快在宁水面前承认。
三方原之战虽说战败,可那一切皆是他没深思才照成的後果,他虽懊悔也难过自家武将折损许多,但不想让宁水担心,他选择不说出口。
这次交流目的跟打仗毫无关系,就算那战斗狂人上杉谦信也许是想跟他比试一场才放他进城,但到最後他肯定失望收场,他不想在休假的时候碰跟刀剑相关的事物。
「难得,这次你终於承认自己喜欢医治病人。」要是过去,一定会耍傲娇死不承认,不过为了他的面子,她当然不会说出口。
「这是交流,跟喜欢毫无关系,不能相提并论。」他义正严词地板着脸道。
「好,交流……」对於他口是心非加脸皮薄又犯早习以为常,也不去戳破他那一听便知的谎言,她弯下身,从脚边的食盒拿出一粒饭团,抬起头伸出手递给他,又道:「来!这是我今天早起现做的饭团,吃一个嚐嚐!」
没办法!她就是喜欢一个老是爱说反话的男人,至少,这次他很认真地告诉她的心情,多少让她安心许多,光这样,就足够让她有勇气待在他身边等待,就算最後结果不如预期,她也不後悔。
就算之後真发生什麽事,她永远会记得这一幕。
他曾当面暗喻地告诉她--他爱她,这就够了。
她真不能奢求太多……
温柔盯着皱着眉吃着她做的饭团的德川家康,她不由得傻笑。
「--这饭团味道不够。」既然都解释完毕,焦点就换到食物上面了。
耸肩,看着一脸纠结的家康,风宁水无奈道:「没办法,我不知道你要来,否则会做些你最爱辣味。」
听闻她说的话,家康不禁呆怔住。
虽说过去也有曾一起吃过饭,却没想到她居然还将自己的喜好记得一清二楚,让他不由得暗自窃喜,可表面却还是板着脸,而後淡然发问。「我都不知道你也会做菜?」
「你不知道可多了!要是喜欢,回去後我可以做给你吃。」
「嗯,那这没有味道的饭团,我就勉为其难吃下去吧!」要是之後她会做饭给他吃,应该表示她就不会老跑出去义诊了吧?
「你呀!为了身体着想,以後还是少吃辣的。」
「……体质就算再糟糕,也不会比你刚来这的那年还糟。」说归说,不挑食的他还是将饭团一个个消灭掉。
「为你好还顶嘴!不关心就不关心!」见他居然又用当年她刚来那年的身体状况挖苦她,宁水没好气地撇开脸,将注意力转移到握在手中的茶杯中。
「咳!我又没有说什麽?」
很好,对他来说这不算什麽,但听的人心情就很不愉快呀!
都已经努力调养身体了,可她就是连让弓射出能伤人程度都还不行。
见到家康还一脸呆愣样,她便知道自己是白气了。「回去後我会做让你辣到死的大餐,可以吗?」
「嗯。」没听出宁水的言下之意,他满意地点点头。
能吃到符合自己口味的饭菜,他便感到心满意足。
这次独断来到这,果然是正确选择。
就像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他感觉心情格外放松,身子也轻盈不少。
就连此刻四周的樱花树上所飘下四散的粉樱美景,这时也才有心情欣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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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十万多字才终於告白....这两个根本就是慢郎中!!!我差点想写到乾脆到最後都还是不让他们在一起咧...(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