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脱下来的衣服挂到衣架上,简单的冲洗一下,便裹着大浴巾往按摩浴缸去。
泡澡真的很舒压很放松,我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静静的斜躺着,阖上眼才开始慢慢地享受这份难得的静谧,最近实在太忙了,忙着拍婚纱、忙着婚宴,忙着忙着连原本固定每周帮我按摩的按摩师,都被我放了好几个礼拜的鸽子了。
思绪清晰的让我总算能够好好的思考,思考我和亦威恺间的问题了。
这样的婚姻、这样的以後,真的是每个女人对爱情最深的向往,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在婚礼前天晚上,我辗转难眠,想了一整个晚上,不知道自己这样做到底对不对?我真的能够爱人吗?会不会到头来还是把亦威恺伤的体无完肤,说真的我觉得他值得更好。
当然我不是觉得自己不好,只是觉得自己不够好,我没有一颗完完整整的心,对他也并非一心一意,但我们却将走上了想回头都没机会的结局。
所以当婚礼开始前,亦威恺和我说的那句「我们只宴客,不登记好吗?」,说真的我一点也不意外,他不过只是在说他早该说的话,他本来就不用娶一个对他不全然上心的女人,但那个当下彷佛击垮了我的所有伪装,望进他墨黑的瞳孔,我的倒影还是那麽鲜明,不知道他是用着什麽样的心情说出口,但就像毁了我的全世界一般,他和我没有实质上的关系,他随时都能走,可我呢?我又是一个人孤零零地留在原地。
一直以来我都不曾说过我爱他,但那一瞬间,所有情绪翻腾,我很想对他说「其实,我爱上你了。」,但下一句我要接的是「但凯文依旧还是在我心里占据了一小部分。」
这样的话,是不是不如别说出口,放心里就好,所以我和他在众人眼里是夫妻了,但只有我们知道,那只是表面。
我没有权利指责他,因为谁都知道,他比任何人都爱我,辜负他的一直都是我莫凌嫣,我没有理由怪罪他,因为我比谁都心疼他。这段婚姻的开始,本来就让我踌躇不前,我想过了不上百回,我不知道究竟自己嫁给他是不是对的,明明知道所有的一切对他都不公平,但我还是自私地挽上他的手,走进婚礼殿堂。
亦威恺从不在我面前展露过什麽情绪,他永远都是那麽温柔,他抚平了我的伤痛,但我却不曾好好爱过他一回。
在接受众人祝福的那刻,我告诉自己,该好好爱人了。要是再弄丢他,我才真的会失去全世界,与其说我庆幸自己放的下凯文,对他只剩下浅浅的眷恋,还不如说我庆幸身边有个亦威恺。
「凌嫣,你泡个澡泡了快两个小时了,还不起来嘛?」亦威恺手里拿着一瓶拉菲和两只高脚杯,跑进浴室。
我从他手里拿走拉菲和高脚杯,放在触手可及的大理石地面,并抬头对他说:「下来。」
「我洗好澡了欸。」他愣愣的看着我,似乎对我近些日子里的主动,感到很疑惑。
我可是在让他感受着被我爱的感觉,但他总是无动於衷,都这麽赤裸裸的暗示了,他依旧如此。
「衣服是打算留着让我帮你脱吗?」我对他挑眉。
他脱了上衣,却迟迟不脱下裤子,我起身打算替他脱,不料身上的浴巾就此松开,赤裸的身躯全一览无遗的让他看个精光,我只是捡起浴巾,静静的躺回充满玫瑰花瓣的浴缸,随後他也跟着光着身躯和我面对面躺在浴缸里,我却一点也不害臊,彷佛我们早该如此似的。
我添了些许红酒给他,也添了点给自己,我们谁也没说话,就这麽静静地品嚐美酒。
亦威恺不像我这麽悠闲的喝着,等我喝完一杯,他已经替自己添了数杯。
「你知道你现在在干嘛吗?」他用着十分平稳的语调问我。
我抽走他手里的高脚杯,和我的一起放在一旁,随後我抚上他结实的胸膛,直勾勾地盯着他瞧,「你欠我一个洞房花烛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