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再繪 — 第五章 05 等我回來

秋晴等到脚步声完全消失後,才张开眼,双腿的力量一点一点丧失,她慢慢靠着门板,滑坐落在地板上,脸上的热度彷佛已经可以煎熟一颗蛋,她叫了一声:「妈呀。」

总算联络到秋霜的秋晴决定安稳睡个觉,明天早点起来,却在数度翻滚於棉被和床铺间时,郁闷发现自己居然失眠了。

她想着再这麽翻来覆去也不是个办法,拿起手机一看时间,已经凌晨一点多,夜幕早已升起多时,她出房门决定温杯热牛奶来喝,她等着牛奶加温的同时,突然听见大门被关上的声音,但这个时间点,应该不会有人才对的啊?

她探头看去,就见一团黑子阴影朝着自己靠近,秋晴倒退一步,却被黑团子一把抱住,想叫出声,却发现自己的嘴被摀住,全身动弹不得,就当她瞟见不远处的擀面棍准备拿来一用时,黑团子突然出声:「小晴,别赶我走,我就住个几天。」

是秋霜的声音。

秋晴放下要想攻击的手,恰好这时,牛奶微波好了,她从微波炉中拿出牛奶给她,自己又再去用了一杯。

秋霜放开她,接过牛奶道了声谢。

「你和沈默桩刚刚……」秋晴筹措着用词,「还好吗?」

「不太好。」她喝了一口牛奶,「我突然不知道我要和他说什麽了,我曾经好几遍设想,当他回国後,我要怎麽处理他,可是当我真的看见他的时候,我又怕听见我不想听的。」

秋晴静静听着她说。

秋霜和沈默桩是国中认识的,国一时,秋霜某次在图书馆中看见一个看起来同年级,很帅气的一个男孩,正在读一本秋霜根本看不懂书名的书,他读书的样子对秋霜来说有种致命的吸引力,她忍不住盯着他看好久好久,久到当对方放下书,朝着她看过来时,她还没有回过神来。

「帅哥朝着我看过来了!」秋霜还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眨了好几下眼睛,才知道原来他真的朝自己看过来了,她连忙坐回端正姿态,当作什麽事都没发生。

可惜的是,当秋霜还想继续观赏帅哥看书时,帅哥已经拿着书离开了,秋霜可惜地完成自己的作业,今天她跷了补习,还没到回家的时间点,所以写完作业後,她拿起手机,无聊地滑着,就这麽滑到图书馆准备关闭,才慢悠悠收拾好东西离开。

出了图书馆大门,一不注意撞上停在门口的人,她心想,这人有什麽毛病,干嘛要站在门口不动啊?但她还是向对方说了声对不起。

对方转身,她发现他就是刚刚那个很帅的男生!她毫无自觉地紧盯着他看,国一的时候,他和她身高并没有差多少,秋霜只要直视,就可以望进他的眸里,他的眼眸跟他本身一致,都带着吸引她的魔力,见秋霜盯着自己看了好久,并没打算要离开的样子,沈默桩笑了,青春期未到的他,声音并不低沉,秋霜觉得有些可爱,但听到他嘲笑自己後,脸蹭地红了,抬起脚跑回到家。

因为用跑的,她还记得到家时还不到补习班下课放人的时间,秋霜被她老爸灵敏发现自己跷了补习而被大骂一顿,她老爸一气之下,把她的补习班全给停掉,让她自身自灭,如果下次大考成绩维持不变或是稍有落後,她之後就必须每天补习补到死。

秋霜唯恐自己真要补习补到死,她约了几个平时玩在一起的朋友每天到图书馆蹲点,一直读到图书馆关门,她都没想离开,直到再次见到上次碰见的那个人,秋霜才注意到,自己会想每天来图书馆念书,不过是想再看到他一次。

她再次看到他後,决定不要再处於被动,一点都不像她的风格。

她起身,朝着他一步一步靠近,她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声渐渐变大,大到全世界好像只剩她和他,配乐是她的心跳声,其他的她一概没办法去注意到。

她对他说:「等等图书馆闭馆前,你可以在门口先等等我吗?」

见他勾起他上次的笑容,答应她时,她才满意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等到图书馆要闭馆时,秋霜在朋友暧昧的眼神之下,随意打发他们走了,然後慢吞吞收拾好书包,快到门口时,果然看见他的背影站在门边,手里拿的是不同的书,依然是她看不懂的书名。

她站到他身前,等了几秒,两人沉默无语,她终於鼓起勇气,向他介绍自己:「你好,我叫秋霜,国中一年级,我可以,加你脸书吗?」

等了几秒,他依然勾着玩味的笑容,就在秋霜感觉到勇气一点一滴流失,想离开的时候,他开口:「我叫沈默桩。」

秋霜开心的张大眼,拿出手机和他互加好友。

两人互相传讯息一阵子後,秋霜知道了沈默桩每个礼拜四会到图书馆看书,她问他,要不礼拜四他们就一起去图书馆吧?他读他的书、她复习她课业。

沈默桩同意了。

其实经过一段时间的相处後,秋霜发现沈默桩并不是她以为的那样,勤奋认真高岭之花,他是个会皮会玩的男生,就像一般的国中男生一样,但她却知道自己已经无可自拔。

沈默桩也不知道为什麽,第一次见面时,只觉得她一直盯着自己看,像个变态一样,但她的外表是真的不错,他丝毫不介意让她看,那天图书馆闭馆,他刻意多站在那一会儿,想再看那女孩一眼,结果她还真的就站在门口盯着自己看了好久,他忍不住笑,见她狼狈逃走的身影,他笑得更开心了。

第二次见面,沈默桩觉得,或许可以认识一下,本打算离开前,和她要个连络方式,他之前从来没有做过类似的事情,但这次他却有种必须这麽做不可的想法,却没想,她见到自己後没多久,就朝自己走来,他想,原来不只他有一样的想法啊!

他先是想逗着她玩,没有马上就和她搭话,等着她来和自己说,又在她开口好久後,直到自己看够她害羞窘迫的样子时,才向她说出自己的大名,并交换脸书。

见到她时,她总是一副害羞的样子,直到後来相处,开始表现自己的真面目後,他知道,她就是个傻大姐,大大喇喇的,却又常常少一根筋,穿着校裙却将腿大开,解了好久的题目,却没发现自己第一条式子有个简单的加减算错了。

沈默桩想,或许她就是自己的初恋吧?他像个幼稚的男孩,实际上也是,经常逗着她玩,秋霜每次都被逗得哭笑不得,那副生气,却拿不了他什麽办法的样子,沈默桩清楚知道,自己沉沦了。

暑假前,他们说好了,要去外县市玩一玩,那天是真的很开心,结束分别前,秋霜按耐不住心思,抢先告了白,沈默桩依旧是勾着那个秋霜又爱又恨的笑容,他说:「等我回来。」吻了秋霜,在她还没回过神时,他已经上了车。

秋霜不懂他那句话是什麽意思,但隔天便见到他在脸书发了一篇贴文,附图是机票和行李厢,内文写着:「阳光、沙滩、海、正妹,我来了!」

秋霜才知道他要出国,看到他的内文,秋霜的火噌噌噌冒出,她传了一条讯息问他:「你要出国却不跟我说?」见到他已读并在输入中,她冷着脸,封锁。

-幕後小剧场-

秋解接:渣男。

秋学妹:渣男。

沈学长:渣男。

沈大哥:……(跪键盘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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