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他的外号变成阿酒,在外面居然还有人称呼他酒先生,酒先生酒先生的这样叫着,竟然也成了主要的绰号。
微弱的记忆告诉他,阿酒这个绰号来自他高中时期的第二任女友,一位大他一届的学姐。
在一起的时候,学姐时常说跟他在一起总有微醺的感觉,就好像偷喝酒一样。
虽说已经交往过一任女友,但那时候还年轻的他,不懂学姐在说什麽。
他想,学姐也不懂自己在说什麽吧?
跟学姐在一起,对他来说是有罪恶感的,但很快的,跟学姐在一起的快乐早就压过内心的罪恶。
他的第一任女友,算起来也是青梅竹马,从国小到国中都在同一个班级,直到高中原本还以为会在同一个班级的他,在开学那天才得知,青梅考上的是另一所高中,地方名声最好的学校。
他不笨,只是不爱读书。
他不爱上课,只因学校有青梅与死党。
刚升上高一那年,少了青梅的陪伴,他像似脱了缰的野马般,肆意的挥洒青春,第一次与青梅外的女生多了许多交谈,那种像是做坏事般心跳加速的感觉令他十分着迷。
就像他背着家人偷喝爸爸蒐藏的酒又怕被爸爸抓到感觉一样,危险刺激。
「原来我是这麽危险的男生啊。」他笑着,并且沾沾自喜。
危险的男生,很帅。
渐渐的他也在学校风气了起来,但却是名声不佳的那种。
身边也围绕着一群有着相似危险特质的朋友。
在那所学校过了一年之後,透过那群朋友他认识了学姐。
如果以他现在32岁的眼光来说,当时的学姐其实不算正,学姐就像沙漠里的一阵凉风,跟那群死党混久後,觉得生命无聊的他,遇上了这股清风。
他遗忘了在他校的青梅,毕竟以升学为重的青梅舍弃了与他相会的时间,换取进志愿大学的门票;而他遗忘了青梅的存在,只为了博得学姐的一抹微笑。
该说他死缠烂打也好,或是真情感动天也罢,花了三个月的时间,学姐答应了他晚餐的邀约。
他记得那天,家中无人。
爸妈去参加朋友的聚会,其他手足也有各自的理由不在家。
他大胆的邀约学姐来他家共进晚餐。
那晚他又将爸爸蒐藏的酒拿出来,说要庆祝与学姐的第一次约会。
「傻瓜。」学姐看着他那张傻笑的脸,忍俊不禁。
在酒精的催促下,他嚐了人生第一颗禁果,令他惊讶的是,邀约的人却是学姐。
欢愉之後,学姐枕着他的胸,熟稔的玩弄他敏感处说,「阿酒。」
「啊?什麽阿酒?」正享受学姐为他带来酥麻感时,一句阿酒断了享受的情绪。
阿酒是谁?学姐的男友?还是她的其他男人?
「你呀,」学姐捏捏他的鼻子,「跟你在一起的感觉,像是偷喝酒一样,让我微醺了,所以我要叫你阿酒,我的阿酒。」
学姐的阿酒,这句话也让他沉醉了。
没几日他就随便胡诌个理由,与青梅分手。
他狠心的无视青梅带来的眼泪,只是因他燃起浓浓的罪恶感,却不想面对。
在学校内他与学姐约定好,表面像是朋友般的相处,学校外他也任由学姐安排时间见面。
与学姐相处时,学姐总是说「好像偷喝酒一样呢。」
他想,学姐也不懂自己在说什麽吧?
几个月之後,一位壮汉带着浑身是伤的学姐到他面前。
「婊子,就是这个男人吧?敢背着老子在外偷吃啊,真你有的。」语毕,壮汉一掌就往学姐脸上过去。
还在状况外的他,倏地就感觉到肚子传来一阵剧痛。
壮汉狠狠的揍了他好一阵子。
「婊子跟你的情夫说再见啊。」壮汉将学姐推到至趴在地上动弹不得的他面前。
学姐流着泪说,「阿酒,对不起。」
那瞬间,他懂了。
学姐说像是偷喝酒的感觉,就跟他第一次偷喝爸爸的酒一样啊。
刺激危险。
站在窗边的阿酒,吐出他刚吸入的云雾,笑着忆起这段过往。
那年因为偷吃禁果沾沾自喜的他,原来才是被吃得一乾二净的那位啊。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