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重新成为了高中生，当然也得参加明年学测，为了跟上进度，顾琮便利用午休时间在图书馆替我补习。
趴在桌上，我闷闷地说：「明明都已经经历过一次了，居然还是不知道要念什麽系好。」
早上被班导点名，问了大学志愿，还以为自己应该不会再旁徨，但正因为亲自看过走过，顾虑的事更多了，反倒没办法单纯地做出选择。
「慢慢想就好，离学测还有一段时间。」
「那你呢？不是说不会照你爸爸说的去念医科？」我好奇地问：「那应该早就已经想好要读什麽了吧？」
顾琮拿笔的手一顿，几秒後才回应我，「还没，我也还不知道念哪个好。」
「不管念什麽，你都能做好的。」
「你这麽确信？」
我转了转眼珠，朝他微笑道：「因为你是我创造出来的人呀，给你的头脑绝对是最高配备！」
「那还真是谢谢你啊。」
「不谢，小事一桩而已，哪天要是我落魄街头，你要记得赏我一顿饭吃啊。」
「说的跟真的一样。」顾琮眼含笑意，把化学讲义批改完说：「错了一题，我解释给你听吧。」
「只错一题？」我不敢置信地直起身子，「真的假的？」
我知道顾琮成绩好，可没想到他连教学方式都堪比速成班，简单易懂，我吸收得甚至比高中时更快。
我倾身向前，听他讲解错误的题目，终於弄懂自己的盲点，忍不住啧啧称奇地道：「我高中如果有你当家教，说不定早就上第一志愿了，难怪人家都说遇上好老师是很重要的。你对当老师有没有兴趣啊？」
我抬起头，看着他精致的脸蛋，随即打消了念头，「不行，长太好看会让女同学分心，反而没办法集中精神，还是不要好了。」
他轻笑出声，「我跟我妈不一样，对当老师没兴趣。」
笑意把他的脸庞又增添上一股魅力。
我托腮，仔细端详他的脸一阵子，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敲桌面，脑补了几个职业都觉得不适当，我微眯起眼，开玩笑地说：「这张脸怎麽看都像只会出现在大萤幕上的脸，还是你对当演员有没有兴趣啊？嗯？」
顾琮看着我，无奈一笑：「没有。」
「太可惜了吧。」我故意叹了口大气，夸张反应让他嘴角笑意又扩大了些，看见他的笑容，我轻声说：「多笑一下多好啊，明明笑起来很好看的。」
闻言，他唇角弧度收了些，似乎是感到别扭，把话题转到我身上，「你呢？有什麽兴趣？不打算继续写小说了吗？」
「我……」我垂下眼，呐呐地道：「可能写不好吧，很久没写了，其他人都写得太好了，文字不但生动优美，剧情也安排得很好，每次看到就觉得自己写得很糟糕，而且有这麽多优秀的作品，也不差我写的东西。」
「这是你的老毛病吗？」他看着我，「为什麽要跟别人比较？这个世界不就是你打造出来的吗？难道你觉得因为你而存在的我，很糟糕吗？」
「你这麽说就太犯规了吧？」我眯了眯眼。
「所以不要没有信心。」他勾唇淡笑，「正是因为你喜欢，这些故事都是只有你能写出来的，再试试吧。」
「嗯。」有了顾琮的鼓励，想到能重新写作，原本的不安被取代，心中居然感到有点兴奋，我唇角不自觉上扬，脑中顿时冒出好几个灵感。
我喜孜孜地想跟他分享，转过脸，发现顾琮直盯着我瞧，「怎麽了？」
「没有。」他摇了摇头，「对了，你们这次出去玩几天？从明天开始就不在家了吗？」
「因为怕塞车，今天晚上就会出发了，会一路玩下南部，最快回来也是礼拜日下午了，所以算起来应该是……」我掰着手指计算，朝他比出了个四的数字，「四天四夜！放心，我不会忘记带伴手礼回来给你的，如果你有想要什麽，可以传讯息给……」
「不用带什麽伴手礼给我。」他抓住我的手，眸里闪过一丝不安，嗓音很沉：「早点回来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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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就是因为有顾琮帮你补习，你才会进步得这麽快。」
发现我最近成绩进步神速，放学路上，苏瑀凌好奇问道，我也坦然说出顾琮在图书馆替我补习的事。
她听完，随即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难怪你不去宋老师的加强班了，哎！见色忘友。」
我没告诉苏瑀凌关於那晚的事，倒不是怕她不相信我，而是事情现在还未有明确处理的方向，怕不小心传出去会变得更难收拾，况且这件事牵扯得可能不单只有我一个人……
「你最近有看到姜妘吗？」
「姜妘？姜妘她怎麽了？」苏瑀凌疑惑地扬起眉，「我昨天经过一班时是有看到她，你还记得我们园游会时，看到她人就已经很瘦了吧，最近她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考试压力太大，我看她又更瘦了，简直都快成皮包骨，感觉也变憔悴很多。你也有看到她？」
我心一沉，垂下眼，轻轻地摇了摇头，「……没有。」
顾琮一直告诉我，他会处理好所有事，让我只要待着就好，我不知道他到底有什麽计画？但我什麽事都不做真的可以吗……？
「奇怪，你们家不是晚上就要出去玩了吗？佟默哥到现在还没来接你？」走到校门口，苏瑀凌四处张望。
我也抬起头看了看，并未找到佟默的身影，正疑惑他是不是突然有事，口袋的手机传来震动声响。
我拿起手机，萤幕显示是佟默的来电。
接起後，他人不知道在哪里，电话那端有点吵杂，接着他慌张的声音传入我耳里，「佟宁，妈被送到医院了，我现在赶过去，你下课後直接回家里。」
我还来不及说上话，电话已被挂断。
「怎麽了？」
「我得先走了。」不清楚目前状况，我没跟苏瑀凌解释太多，匆匆拦了台计程车，等坐上车，又重新拨打一次电话，询问佟默医院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