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氷啊,来得正好,要不要也参加比赛啊。」老哥将报名表也递给了乙氷,「你们俩我觉得都有机会欸。」
想着他今天不是要去约会,竟忘了呛回去,收起了惊讶的表情,我对他说,「对啊,你也要参加一下,这次的指定曲真的是爆干难。」
「你都这麽说了,那我不就更惨。」乙氷倒是很爽快的随便填了下资料,将报名表给老哥後,就这麽决定要比赛了。
乙氷将背着的彩色背包放到一旁的椅子上,我有些纳闷的看着那个很阿嬷色的东西,印象中这是我第一次看到这个包包,很不乙氷的风格。
乙氷放完包後就走向我的位置,很自然的朝我靠近,他今天身上有一种很微妙的臭味,跟他平常的味道都不一样,虽然如此我的心脏还是跳的飞快。
「喔⋯⋯好像真的蛮难的。」他这麽说到。
「欸干,江乙氷你不要靠那麽近,你今天很臭。」并不是因为气味,而是他这麽逼近下去,我大概会得心脏病。
「喔对齁,拍谢啦,因为我今天去约会。」他闻了一下自己後,看起来有些不好意思,脸有点红。
所以已经结束了?真快,这是顺利吗?还是怎样?想着,心情复杂,很想问,却又不知道这时候该表现出多少,只是习惯性的又说些干话。也没有想到约会跟臭味之间的关联性到底是什麽。
「齁,约会喔?啊你们是去吃臭臭锅腻。」
老哥在一旁看了乙氷一眼,突然插嘴道,「你干嘛跟不喜欢的人约会。」
乙氷看了我一眼,转头跟老哥说道,「欸老师你怎麽知道。」
「因为⋯⋯」老哥欲言又止,然後耸耸肩,「我一直都觉得你跟我妹比较配。」
干,到底在供杀小。不过,干得好,臭老哥。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乙氷看着我,一脸很鸡掰的说,「我宁愿跟老师也不想要跟这个男人婆⋯⋯」
「性别歧视!这是赤裸裸的性别歧视!」我不满。
「你还不是常常呛我娘炮。」
「噢对齁⋯⋯欸不是,我这麽端庄秀丽又有才华,个性好相处又温柔还烧得一手好菜,哪轮得到你对我挑三拣四的。」
「有的时候我真的很羡慕你对自己的自信心。」
跟他骂骂咧咧着,却很想哭,可不可以你也刚好喜欢我——之类的。
话题终止在我们都对彼此没有感兴趣,他也领了份乐谱,但坐上琴椅的是老哥,他随意翻了翻乐谱,手指就轻敲上键盘,流畅而优美的琴音倾泻而出。
很悲伤。
开头的主旋律老哥弹得极度凄凉,从夏日的炎热一头坠入俄罗斯的严冬,荡漾着的寒冷後是一阵相当快、非常考验技巧的双手八度,接着老哥停了下来,那是弦乐器的空间。
「你们今天先练到这里吧。」老哥收手说道,「阿氷你就先做些暖身练习,你们两个记得都戴上耳机。」
目前我们弹的都是电子钢琴,隔壁教室有架直立式的钢琴,每个月会让我们熟悉性的练习一两次。
接着就是枯燥乏味,没有对谈的练习时间。
连续错了很多个音,对不是天才的我这种实在太难了,好不容易将老哥指定的今日进度从头到尾弹过一次,中间断掉大概有二十次左右就是了。
顺了好几遍後,终於能毫发无伤的从头连贯到最後,拿下耳机,正要叫老哥帮我听一下时,抬起头,我对上的是江乙氷那双毫无瑕疵,如湖水般毫无波澜的眼睛。
我愣住,在口中的老哥来不及发声,整张脸开始发烫,心脏跳得飞快,那些该不会跟或许在胃里发烫。
「看屁啊。」皱起眉,用不爽掩饰了自己的害羞,我骂道,江乙氷则是笑了笑,拉下耳机。
「你弹琴的时候,嘴巴会微微张开欸。」他眯起眼睛笑着说,「超呆的。」
会期待或许他对我也有点意思的我,是个白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