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千年山河 — 機會

大夏昭阳殿

“殿下,门口又有这些东西。”来给璇玑送早餐的温宁,递出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

“信别拆封,拿去储藏室,花交给园丁。早餐你帮我收拾一下,我拿去车上吃。今天是毕业典礼可千万别迟到。”璇玑挥挥手道

“还真是可惜。卡帝亚出的普通的珠宝都价格不斐,更何况是特别订制的。娘亲也就留给我一条项链当嫁妆。”温宁恋恋不舍的看着盒子里成套的首饰。除了有基本的项链、镯子、头冠、戒指外,还有一支刻镂成敦煌仙女模样的簪子。

“你喜欢就挑一个吧。”璇玑漠然道,什麽欧罗巴州顶级的珠宝商,做出来的雕工如此粗糙,东市兴德坊工匠的牡丹珍珠簪不知道好多少。

“不,不,不。这麽贵重的礼物我可受不起。但是瑞士的巧克力……”温宁给了璇玑甜甜的一个笑容

“照例。”璇玑把头发盘好,拿起温宁刚打包好的早餐说

“其实吗!我觉得送什麽花啊、情书啊都没有巧克力好。花再香也会凋谢,情书看几次就会腻。巧克力才实际,好吃又能让心情好。”温宁边把盒子拿去储藏室边咕哝

“行了吧你。少吃点免的又牙疼。”璇玑嗔笑道

学院礼堂

璇玑带着温宁才刚踏进会场大门,就感觉到今天的气氛不太对劲。毕业生们三三两两的各自围着报纸,聚在一起低声讨论着。渐渐走到人多的地方时,两人还听到多是哀怨与咒骂声,丝毫没听到一句毕业快乐之类的祝贺词。

在会场左边角落的雍韶韵朝璇玑挥挥手,两人会合後,韶韵从公事包里拿出报纸,指着头条道”报纸头条虽然报导我军取得战术性胜利,但那只是单从吨位上来看。实际上我们失去所有的无畏舰。还沉了两艘巡洋舰、五艘驱逐舰。另外有三艘巡洋舰、六艘驱逐舰在船厂大修,半年内都无法出航了。”

“那不等於整个第一、第二舰队全部都没了。”璇玑不敢置信道

“对。可以这麽说,现在全帝国唯一一支没有缺编的舰队就是第五航空舰队。跟负责巡逻的第三、第四驱逐舰队。”

“死伤状况呢?谭中将还好吗?”璇玑倒抽一口气问

“襄阳号在跟日军长门号进行第三轮对轰时被击中弹药库,整艘船因此殉爆。只有几个刚好在甲板的观测员及时跳海逃生。周围的驱逐舰本来要上去救援的,但火势太大,根本没有插手的地方。”壅韶韵咬了咬牙,还是决定把事实说出来。

雍韶韵话才刚落,璇玑立刻调头到中间的毕业生席去找谭武

谭武红着眼眶,一语不发的抱着头的坐在椅子上。从另一头走来的副参谋长萧逸肃,一位胸前镶了七只勳章,面容冷峻的男子。拱了拱手,淡淡的说了一句”谭上校,节哀顺便。我曾跟令尊共事过,他是很优秀的参谋长。”

“谢谢。”谭武起身,还了个礼。待萧逸肃走远後,璇玑才上前道”谭武,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哭一下。或是你今晚想喝酒喝通霄,我可以奉陪。”

“我没事。”谭武摇摇头,又回到坐位上保持同样的姿势。璇玑心下有些酸涩,也不好多说什麽。她使了个眼神给一旁的温宁,温宁从口袋中拿出几颗巧克力,放在一旁的桌子上。随後两人才离开,回到左边的角落。

“帝国在欧罗巴州的盟国日耳曼尼亚已经投降了,布列塔尼亚昨日刚跟东瀛签订联盟协议,他们很快就会派舰队来远东。东瀛本来就在东北跟陆军争夺远东半岛。到时候失去制海权的帝国将无力阻止联军从广州登陆,从而面临南北夹击。璇玑,帝国往後该怎麽办?”壅韶韵翻到第二页的国际板,忧心忡忡的说

“把你上面那些话收回去。战争是政治的延续,决定帝国日後走向不是我们该过问或想像的”璇玑想起了她前几天读到的德国哲学典籍

“你真的不该过问吗?”壅韶韵意味深长的问

“你可真健忘,我早就不是皇储了。”璇玑用手指弹了朋友的头一下提醒道

“好吧。但我真心的希望还完好无损的第五航空舰队,有用武之地。不然帝国海军只就是一支没有价值的存在舰队。”壅韶韵压低声音道

海军军令部长办公室

一个头发半白,肤色黝黑,神情严肃的男子推开办公室大门。正在桌上签属文件的军令部长姚允文看到有人进来,放下笔,推了推鼻子上的老花眼镜说”老康,你来了!小李,三十度温开水的乌龙茶,不放糖不加奶。”

“虽然这不合规矩,但方便让我知道谁要接手第五航空舰队吗?”那个被唤为老康的男子,不,他的全名是康雷义。他是帝国海军”最老”的一星少将,都年近六十了升迁还没多盼到一颗星。

“这可以。反正人选我已经把人事调令发下去。第六航空舰队的新任司令官是宸妃殿下。参谋长是雍韶韵。舰队里其他的人事因为他们快要出航了,我就都没动。”

“小雍是个更好的司令官人选,他指挥过一支航空大队,是航空作战不可多得的人才”康雷义重重的放下茶杯道

“我知道,也很赏识这个孩子。问题是我有其他考虑因素”姚允文翘起二郎腿,两手一摊的说

“也罢。当初你让我推荐人选,殿下也是其中之一。只是首先她不是飞行员,其次还是个新嫁娘。你觉得这样的人真能胜任指挥官的职位?”康雷义质疑道

“确实到目前为止,都还没有女性担任过层级这麽高的指挥官。但是我觉得不能用性别来判断能力,过去也有很多像殿下一样优秀的女性高阶军官。他们都在我任用重要指挥职的名单上,不过我都还没签署人事令,她们就纷纷以家庭为由申请退役了。但我真搞不懂,家廷不是靠男女双方维持的吗?我怎麽就没看到哪个男性上校在退役申请栏上填这个理由。”姚允文翻着手上的档案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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