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便来到了会考。
纪语澄趴在桌上,看着时钟秒针走到十二。
钟声响了。
纪语澄走出了教室,整个气氛闹哄哄的,为夏日增添了一股烦躁感。
"纪语澄,过来。"
她偏过头,纪韶安站在车子旁,脸色平淡。
自从那晚过後,她们关系一直如此尴尬。
纪语澄上了车。
夏弛由於和朋友约出去玩,夏伟和李婉音公司有事,车上便只有她和纪韶安二人。
"考试顺利吗？"
"嗯。"
车里安静了一大段时间。
"妈,你找到工作了吗？"
"公司在考虑。"
"哦。"
或许是考完的关系,心里一下子空虚了起来。
比起考试,纪语澄更讨厌这段时光,因为那让她在班上变得更尴尬。
譬如现在。
全班十分热闹,有的在一起打游戏,有的在一起玩牌,就剩她一人在座位看书。
盛维轩刚出去教室装水,经过她的座位时想了想,又折回来。
"我没考上。"
"啊？"纪语澄愣了一下,才想起前天刚放榜。
"那还有其他学校可以选吗？"
"没必要选,我会去念景川。"
纪语澄又呆了一下,才发现他的脸色不对。
"怎麽了?"
"出去说吧。"
两人走到一个转角。
"我叔叔婶婶他们帮我订婚了。"
"啊？可是你不是没满十七岁?"她一直记得才考完的公民。
"他们口头上约定的,是商业联姻。"
直到现在,纪语澄才知道盛维轩家里从商,而且貌似实力强大,要不然怎麽会有联姻?
"联姻对象会念景川,所以我叔叔他会利用关系把我送进去。"
"你认识她吗？"
"听都没听过。"
"什麽时候知道的?"
"昨天,他们三个多月前就订好了。"
"那......"她不知道该说什麽,纵然盛维轩一开始的确想念那所高中,结局却不是他想要的。甚至,他可能宁愿念别所高中也不想靠这样的关系进去。
"我不知道他们在想什麽。"他的脸一样没有表情,语气一样平淡,她却能感受到那股烦躁的气息。
纪语澄想了想,蓦地提出了大胆的假设:"你真的讨厌的话那可以逃婚吗？"
盛维轩的目光忽然奇怪了起来:"你怎麽会说出这种话。如果逃了就没事那你早就逃家了。"
"......"
"不过你你好像误会了什麽,我没有拒绝联姻。"
"啊？"
"结婚也没有什麽不好的,可以直接繁衍後代还不用求偶。"
盛维轩说完这句话之後,忽然发现纪语澄看着自己的目光有些愕然。
"怎麽了?"
"没有啊,只是繁衍後代和求偶是用在动物上的。"
"人不是动物吗？"
"是。"
"那为什麽不行?"
"......没事了你继续。"纪语澄忽然觉得时光好像又回到帮他补习时逻辑观念无法沟通的时候。
"哦,我只是觉得那些大人直接略过我决定我的未来有点过分。"
"所以你找我来的原因是甚麽？"
"抱怨。"
"......哦。"
这几天夏伟看到两个孩子总是一脸喜色,原因无他,二人都考上了第一志愿。
而今日,那喜色终於被刷了下来。
"你说什麽?你想念永桓高中?"
"嗯。"
"你不是考上第一志愿了吗？"
"我和朋友约好去上那里。"
"你跟朋友不是还能联络吗？"
"那又不一样。"
"那你考上第一志愿干嘛？"
"没干嘛啊,谁知道上得了?"
"......"夏伟叹了口气,他迟早会被他自己生的小子气死。
"算了,你要去就去吧。"
"夏弛。"
"嗯?"
"我觉得你跟林肖洋去念融安高中好了,不用管我。"融安是第一志愿。
"为什麽?"
"我妈嫌我考太差,要把我送去私立学校住校。"
夏弛盯着萤幕,手指快速的打字:"那麽突然?"
"我妈最近从国外回来一听到我只能上永桓就炸了,然後就把我送私立。反正林肖洋跟你都考得上融安,叶咏杉也上那里,那你们去好了。反正我们应该还是联络得上。"叶咏杉是林肖洋的女朋友。
"也可以。你和你妈那边还好吗？"
"不太好,昨天刚吵过。"
"......林肖洋知道你要去念私立学校吗？"
"等等告诉他。"
"你要念的那所高中叫什麽?"
"景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