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什麽!」她无预警出现,突然闹腾,把他的客人都赶走,场面搞得十分难看,项隼的脸色也很难看。
「你凶什麽凶!是你让那个『我喜欢你』来我们家玩,还坐在我的位子上,我为什麽不能生气!」佟汐染被项隼厉色一瞥,立刻发难,明明就是已嫁做人妇的成熟女人,这会儿却仍像个玩具被抢走的孩子似,哭天抢地的。
「好,我不凶,你也别气。没什麽事,别闹。」项隼意识到自己对染染过於疾言,忙放缓语气,拉过她的手安抚。
佟汐染不领情,甩开他的手,继续质问:「那个女人先是半夜传line给你说『我喜欢你』,接着又到我家来和你的朋友一起吃饭,好像是女主人一样,你跟我说没什麽事?」
「她叫周安茜,只是工作上合作的记者,没有喜欢我,你误会了。」项隼皱眉,对她的撒泼感到有些不耐。
「最好是误会!记者恨不得挖我各种事好让全世界知道,我们是秘婚,你让一个『没什麽』的记者到家里来,她不就知道我们的秘密,正好可以大作文章了吗?你怎麽可能做这种没智商的事?肯定有什麽吧。」佟汐染双手环胸,冷笑。
「好,我承认,我发现她可能有想接近我的意图,所以我带她来家里吃饭,是刻意让她知道我结婚的事,她是我高中社团学妹,我跟她熟,她知道分寸,不会让我们的秘密曝光。」项隼虽坦荡,但也知道自己这关不解释过不去,因而耐着性子说明。
「项隼,你知道你前後矛盾了吗?一下子说只是工作上合作的记者没有喜欢你,一下子又说她跟你熟好像有接近你的意图,所以刻意让她知道你已婚。依我看,你这就是有鬼!是不是算准了我在外地工作管不到你,所以想乱搞?」佟汐染咄咄逼人的态势,项隼一时间倒有些招架不住。
「严恒、唐扬都在,你哪只眼睛看到我乱搞?」此时,他实在庆幸自己的机智,把两个兄弟也找来一起吃饭,若是没个防备,不只中了周安茜的计,还碰上染染的突击,他就真的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
怎知,即便这样,她还是有茬找。
「喔,你兄弟都在,所以就可以找别的女人来我们家?如果不是我突然回来,是不是吃饱饭兄弟就回家,那女人直接留下来和你共度春宵啊!」她失了理智地胡乱揣测,让项隼也忍无可忍。
近半年来,染染老是为了这样的小问题吵闹不休,项隼最近为了莫悬命案实在不好受,尽管隔了大半个月没见面,心里思念得紧,心烦气躁之下,脱口而出的却是难听话。
「佟汐染,你这是诬陷,把没有的事说成有,是要逼我真去做吗?」项隼语气陡地沉降,连名带姓地叫,神色严肃而犀利,冰冷冷地瞅着她,那气势彷佛一盆凛冽的冰水,刷啦啦地就往佟汐染浇去。
「你敢!」佟汐染气疯了。
「你可以试试。」项隼撂下狠话,忽而就转身走入书房,阖上门再也不理。
「项隼,你给我出来说清楚!」佟汐染追上,敲打着紧闭的房门,敲了半天没动静,心里开始惧怕起来。
项隼个性硬,说不准他真的会为了气她,就去做了不该做的事。
「我就是不明白,你为什麽要请她吃饭,为什麽一定要来我们家,我不喜欢⋯⋯」见平常宠她宠上天的项隼突然成了这个样子,佟汐染慌得紧,心里委屈,眼泪扑簌簌地掉下,话也说得支唔没力,嘤嘤哭了起来。
外面的女人登堂入室不只让她感到不安,还有一种隐私被侵犯的恶感,她没被先告知,觉得不受尊重,难道这也不能生气吗?
书房里的项隼也没好过。
他气她不相信他,却又舍不得她难过,几经踌躇,仍是叹口气打开门,走上前将她拥入怀里,语气缓了不少,说:「因为周安茜帮了我的忙,所以我答应请她吃饭,去哪都不对,我只能带回家里,但我觉得应该避嫌,所以找了唐扬和严恒,事实真是如此,你别疑神疑鬼。」
「不要带别的女人回家,我不喜欢⋯⋯」佟汐染在意的紧,伏在他胸前大哭,不停跳针说着同一句话。
「我只是想让她知道我结婚了,有个漂亮老婆,省得她在我身上多心。」项隼抱着佟汐染在沙发上落座,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我就是不要!」佟汐染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像孩子一样。
项隼一股气缓了回来,人也就比较不那麽犀利,觉得染染只是单纯,长期在外的不安全感让她容易胡思乱想,他实在不该和她置气,於是将她揽在身上,轻声哄着。
「以後不会了,今天是我错,我没先报备,还跟你大小声,你罚我?」
「我拍戏好累,罚你帮我按摩,很久很久。」她抓着他的手放到自己的背上。
「怎麽突然就回来了?」他这才想起要问她,提前半个月回来是怎麽了。
「想你。」她哭累了,靠着他的大腿,摊平俯趴在沙发上,让他的手在她背上沿着筋络按摩,声音软糯,懒洋洋地说:「本来拍完戏还要拍画报,剧组顺便还要度假几日才回来,但我说身体不舒服,推掉了画报的通告,也不度假了,让阿齐陪我先回来。」
「所以,你现在多了半个月的假?」
「对啊。」闹完了,被按得舒服了,忽而就有些想睡觉。
「染染,可是我最近有个棘手的案子,没法陪你。」
「是莫悬命案吗?」她想起自己在飞机上读报的时候有看到,霍地坐起身,整个人也醒了大半。
「对,怎麽了吗?」
「我记得他开了一间艺品店,是爸爸的朋友,爸爸常去找他,他也来过家里几次,怎麽新闻说他是黑道角头?」
虽是佟汐染无心的一句话,但对项隼来说,却像投进了一颗超级大的震撼弹。
命案当天的密室里,署长和市长都在,岳父一个刑侦局长会认识莫悬,也不奇怪了。
可,坏就坏在,案子在他们手上侦办,这事若曝光了,非同小可。於是他提醒:「染染,局长认识莫悬的事,千万不能告诉别人,知道吗?」
「好。」虽然项隼再无解释,但她看他凝重的脸色,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便乖顺点头。
「不说工作了,好久没见,我们去洗个澡,我好想要你。」项隼打横抱起她,往主卧大步走去。
「我累。」她哀叫。
「让我服侍你就好。」项隼踢开房门,直往浴室走。
夜越深,情越浓,夫妻间还是做点甜蜜的事,其他烦恼,都暂且抛在脑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