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的城堡外围种满了各色的蔷薇,雪天里显得冰洁而高贵。
城堡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多亏了雪城善良老百姓每年的捐款还有梅尔.尼克拉强大的法力,让这座城堡即使经历了岁月的洗礼,依然屹立不摇。
就算现今的城堡有比这座古堡大的、高的、华丽的,古堡的历史价值加上雪城民间信仰,古堡仍然是雪城的地标,同时是雪城人民每周做礼拜的地点。
古堡中央伫立了一座雕像,雕刻着两个搂抱的男人,分别是雪神与冰神,是雪城重要的神祉之一。
每当冬天破晓之际,太阳便从两个人中间缓缓升起,据说情侣在这时候来雕像前面祈求,爱情将修成正果。
其中冰神与梅尔‧尼克拉长相雷同,加上梅尔魔鬼似的能力,有许多人怀疑梅尔是冰神转世。然而对於这些流言梅尔本人并没有对外说明,这类八卦仍是人民茶余饭後热门话题。
在这光明神圣的城堡下,却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既肮脏而污秽。
今年冬天又下雪了,这是他有记忆以来第十八个冬天。
地下室的天花板有个拳头大的破洞,调整好角度後可看见一楼的窗户,偶尔飘雪了,雪花飘进古堡,又落在监禁他的地下室。
他知道,冬天来了。
从一开始的反抗到後来已经麻木了,反正……他的世界注定只在古堡深处,而他见过的人类也注定只有梅尔。
多麽可悲的人生,凄惨的他已经流不出泪了。
凌雪‧尼克拉──梅尔为他取的名字,当初他得到这名字时开心地亲着梅尔的脸颊,称呼从来没变过外观的梅尔「爸爸」。这声亲昵,在梅尔毫不留情进入他的身体时,销声匿迹。
外头的世界是什麽样子,全是他乖乖配合时,梅尔又心情不错,才能从他口中知道一点点。他喜欢听故事,喜欢看梅尔用魔法制造幻象描述外头。可是每当故事结束,强大的失落感又一杆子打醒他,他知道了有什麽用?他永远出不去。
古堡深处只靠着一盏油灯维持光明,凌雪偶尔好奇会用手指轻触。
好冰!
没有想像的灼热,反而冰冷的正如他的体温。
火为什麽是冰的?这深奥的问题他没能力追究,就连他不吃不喝这点他也得不到解答,这跟梅尔口中叙述的「人类」截然不同,他是人类吗?还是物品,或是梅尔的发泄娃娃……
在这不到十坪的空间里,凌雪平时除了睡觉外,他已经厌倦了凿墙还是撞门这类无用的举动。
地下室没有尖锐的物品,凭他弱小的力量更不可能破坏古堡的结构。至於那扇看似破烂的木门,实际上梅尔下了重重魔法,又请了城内第一的锁匠,凌雪估计连个隙缝也无法开启,更别谈出去後梅尔是否暗藏陷阱。
睡觉,呼吸,想像,计算下个三百六十五天……日复一日,已经没有活着的意义。
凌雪想过天顶那个破洞是梅尔故意弄的,不然城堡的维护费怎麽连这类瑕疵也填补不了。梅尔限制他又明确告诉他,就算他看的到日光、月光,又如何?说到底他还是瓮中之鳖,一个失去自由、属於他的物品。
这天,凌雪又一次从恐惧里苏醒,他梦见他千辛万苦逃到了地面上,第一次感受阳光照在皮肤上的温暖,第一次感受双脚踏上绿地的清爽感。正当他喜孜孜迈开双腿奋力向前跑时,後领忽地被拉住,回头一望,梅尔魔鬼般的脸孔印入眼帘,又将他带入深渊,上了无数条枷锁,彻底毁了自由的梦想。
猛然跳起,幸好……是梦。
这样的梦靥已经缠绕他数年,像是百斤重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梦的开始是梅尔,结局也是梅尔,凌雪你真他妈可悲,终生束缚於梅尔又像得了斯德哥尔摩症,对梅尔又爱又恨,甚至怜悯他每每来发泄慾望时,埋怨着对外头的憎恨与不满,凌雪竟然会不舍。
他真是渴望自由到脑子糊涂了。
在地下室关了多年,他的听力特别敏锐,连远在厅堂人们的祷告声,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就别提木门外的风吹草动。
木门那传来轻盈的脚步声,凌雪抬头,机械化地脱去外衣,并乖乖地站在门边,等待梅尔的到来。
与其等着梅尔粗鲁地剥去他的衣物,不如光溜溜的迎接他。
他当然有反抗过,到头来是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整整三天无法下床。
一如往常的解锁声,解除法术的咒语,接着是沉重的开门声,身穿镶着蓝宝石魔法袍的梅尔走了进来,他甩着那头海蓝色的长发,随手拿个发圈竖起,两条长长的鬓发垂挂耳後,让菱角分明的俊脸更添了几分凌厉。
他用食指勾起凌雪的下巴,使他被迫看向他墨蓝的眼,里头藏了数不清的狡诈。
「洗乾净了?」梅尔道。
狭窄的地下室里附设一间浴室,里头有个浴缸,凌雪往往喜欢在里头泡上一个下午。除了让凌雪消磨时间,浴室通常是情爱前与欢爱後的必要场所。
其实也不需要刻意清洗,凌雪不用吃东西,又没有出门染上一身污泥。
「洗乾净了。」凌雪冷言。他不会自讨苦吃,对梅尔这类喜怒无常的。
听到满意的答案,梅尔轻笑,一手揽过凌雪的腰,直接把人丢到床上,没再多言,魔法袍脱了就是男人结实的胸膛,线条分明,不会过於健壮,凌雪却老是被这硬梆梆的肉体折腾得死去活来。
他是很羡慕梅尔优秀的体格,肌肉蕴藏不可捉摸的力量。相反的,不会健身又缺少维生素D的凌雪弱不禁风,不是梅尔的对手,往往压在身下後,凌雪疯狂抵抗,只是让梅尔觉得是蚂蚁在身上爬。
梅尔找他的意图从来只有发泄,凌雪咬牙苦撑,反正服侍完他又能过上十几天平静的日子……梅尔不是性慾强烈的人,但一旦做起来总要发泄好几次。
就像现在,凌雪已经用嘴服侍这庞然大物快半小时了,那里仍究连一点要发泄的迹象也没有。
「认真。」梅尔压下凌雪的头,使顶端贯穿喉咙,压迫到喉咙的不适令他想要呕吐。
「我说过了,你服侍地好了,就跟你说说外头的事。」
又这样——凌雪听了这话好多次。
是,他喜欢听,可听的到却无法感受的痛苦他更不想要。凌雪将不满死命往肚里吞,碍於现实,他得先让梅尔爽快过一次。
好不容易梅尔终於情动,这恶魔竟然在喷发前强压住他,灼热的液体直接灌入食道,呛得凌雪咳了好一阵子,过了半晌嘴里仍是精液的味道。
令他难受……想吐……还在晕眩时,梅尔转过他的身子,逼迫他臀部抬高,拿过床头柜的润滑液,挤了一大堆在巨物与窄小的甬道间。
冰凉的触感总好过血液的润滑,凌雪咬着牙等待痛苦又刺激的到来。
凌雪是没见过其他人类的那里,倒是梅尔的这物,即使已跟他搞上关系许多年了,他仍消受不起。
不先好好润滑过,那巨物一进去,估计又得躺床三天了。
终於,梅尔一边咬着他的耳朵,一边将性器送往凌雪体内。感受到身体被肉刃穿刺,凌雪激动得叫出声,被动地享受着梅尔的抽插,带着苦涩的无奈。
那麽多年了,从一开始撕心裂肺的哭喊到後来只是闷哼,体会折磨中一丝丝的快感。
每当因梅尔的律动而勃起的凌雪,总觉得特别羞耻。
偏偏梅尔这大变态,看着他因他凶猛的攻势而勃起甚至射精,心情总会特别好,偶尔会破例揽着他入睡。
性器不断抽送,时而凶猛时而温情,凌雪被捣弄得神昏意乱,唾液流下来了都不知道。梅尔扳过他的脸给他深情的一吻,慢慢加快速度,在最深处翻搅,还在他的敏感点上流连,凌雪禁不起梅尔的挑逗,一个不小心射了。
黏稠的精液射在他的小腹上,梅尔刻意沾了满手并伸到凌雪面前要求他舔乾净。凌雪被做到射已经很羞愧了,这回又要吃下自己的东西,他别扭地扭过头,喊着:「不要……不要……脏……」
「怎麽会脏呢,你身体的东西是最营养的呀。」梅尔扣住他的下巴,逼迫他吃下精液。实力实在相差太多,凌雪再不愿意也只能含泪吞下。
这一次的性爱很疯狂,梅尔射了五次才善罢甘休,可怜的凌雪早已被榨乾,瘫软在地上一动也不动,像个死屍一样。
「这次要陪城主拜访友邦,要一个月後才能回来,你若想要什麽娱乐我尽量帮你。」
就算喷发了五次梅尔依然精神抖擞,此刻的他赤裸着身将凌雪框在怀里。
据梅尔的叙述,他在雪城只是魔力高强的法师,没有权力。然而走到哪人民总是夹道欢迎,就连雪城城主也要对他敬畏三分,也难怪城主做外交要带上梅尔。
「呵呵,我都寂寞十八年了,还会担心一个月?」凌雪讽刺。
梅尔食指缠绕着他的银发,道:「前阵子给你带的书又出续集了,要吗?」
「得了吧,那本小说是你写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凌雪看着梅尔右手中指上的薄茧,那是长期写字造成的。他虽然不明了梅尔这人,倒是对他平时的兴趣略知一二。
因为那本小说的故事跟他的处境一模一样,主角名字还叫梅雪,以为把他们的名字结合後,会多诗情画意吗?蠢到不能再蠢的名字。
梅尔嗤笑,道:「你觉得写得怎麽样,我正考虑要不要投出版社。」
「你就算内容乱写,作者名字只要打上『梅尔‧尼克拉』,出版社大概赚翻了。」凌雪蹭了蹭,梅尔的胸膛太过结实,不好睡,大腿又硬得跟石头一样。
梅尔没再说话,只是宠溺地摸着凌雪的头。在凌雪心里他肯定是撒旦再世的大恶魔,但……他又不得不对凌雪使坏,他们彼此需要,这道理现在的凌雪是不会懂的。
要恨,就恨他一辈子,他不需要怜悯,他亏欠凌雪太多太多了。
隔天,不见梅尔的人影,染上星星白点的床单也换过了。凌雪睡眼惺忪环顾四周,地下室跟往常一样,彷佛梅尔昨天难得的温柔只是浮云。
唯一的一点变化,只有木门旁边多了一套桌椅,桌上摆了几本书和魔法笔,仔细看全是梅尔亲手写的书和几本畅销小说,他看过梅尔阅读过。
而魔法笔是给他做笔记用的。
『一个月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足以让一个人被寂寞所逼疯。』
凌雪阅读着听说是满知名的爱情小说作家的成名作,书本上的句子刚好对应了现在的他。
凌雪有些苦闷,他花了一天把它看完。
他得到个结论──这作家肯定没亲自体会过,歪理一堆,要他来写,绝对能把将近二十年的寂寞浓缩成十万字的精华,悲怆又写实。
没有梅尔的日子不知过了多久,时间的流逝对凌雪来说已经无感。
这天,他和往常一样趴在桌上写字。谢谢梅尔给他魔法笔,让他能记录下一点趣味也没有的人生。
突然,天花板传来不小的动静,凌雪猛然抬头,撞见一位少年正看着他。
凌雪相当意外,这洞有一个拳头大,却不显眼,没有人经过,不然他至少能透过洞观察除梅尔外的人类。
「嘿,跟书上说的一样,古堡地下真的住着精灵呢。」少年欣喜说道。
楼上发生一段争吵,少年被旁边一名声音较尖锐的人类推开,让她占据了洞口。
「哇!好美的人呢,哥哥你快撬开木板呀,我想跟精灵做朋友。」
精……精灵?凌雪蹙眉。
「好,你先借过,这个洞被下了禁锢咒,要用爷爷的药水才能解开。」
少女兴喜地退开,看着少年拿出袋子里的魔法瓶,脸上的笑容难掩心中的雀跃。
凌雪眼睁睁看着少年滴下了混浊的液体,接着拿起在一旁待命的流星锤,少年默念了一段咒语,流星锤闪亮着七彩的光束,凌雪微微眯眼,以为是梦境。
「砰!」
一声巨响,凌雪机警地跳开。
花板破了个足以让十个人同时穿过的大洞,掉下来的罪魁祸首还乐呵呵的拉着女孩的手大叫。
凌雪咽了口唾沫,漫天的木屑掩盖了视线,破碎的木板覆盖在地上,踩在上面喀喀作响,他艰难地踩过崎岖不平的道路,来到二人的面前,轻轻拍了他的背。
「啊!是精灵!」少年收敛了些,有些不好意思地站起,握住凌雪的手,「对不起,可能惊吓到你了,我们是来寻宝的,谁知道就……」
女孩抢着说:「精灵哥哥,你长得好漂亮哦,皮肤好白头发又好美,唔……」女孩兴奋地扑抱凌雪,害得後者差点後脑杓坠地。
「好冰!」女孩马上抽离,不解地看着哥哥,「哥哥,你怎麽能握这精灵的手那麽久?好冰呀,好恐怖……」女孩嘟着嘴,眼里闪着泪光。
「你傻了呀,书本里不是写着精灵是冰冷的吗?」少年翻开书,为自己的言论作证。
被冷落已久的凌雪鼓足勇气开口,「那个……你们是人类吗?」
「当然是呀,我叫妮露,哥哥是柏菈。」妮露对哥哥吐舌,转头开心得介绍她和哥哥,一开始的害怕早已烟消云散,转身又抱住凌雪。
「你们……怎麽知道这里?」凌雪无法压抑第一次见到其他人类的喜悦,原来,这就是「女人」。
跟他和梅尔不同,女人的个子较娇小,声音尖锐,皮肤不会像梅尔一样粗糙,软嫩嫩的十分好摸。每次听梅尔描述,凌雪不自觉在梅尔胸前想像加了两个大馒头,屁股又垫了枕头的……如今,终有机会一探究竟。
柏菈急急忙忙翻阅书,凌雪瞧了眼,那本书封面早已残破不堪,内页泛黄,相当陈旧,奇怪的是这不是雪城通用的文字。
但……这本书的文字他竟然看得懂!
「这是我们祖先编写的,一直摆放在角落,是爷爷发现它後开始研究的。」柏菈将书递给凌雪,又补充,「现今的古代文字相当零散,我爷爷花了大半时间也才能理解八成的内容,我们兄妹就……呃…偷偷拿出来……」
「探险!」妮露抢先回答,丝毫不觉得偷窃是不对的。
凌雪翻开第一页,古代文字下还有现代文字注记,只是……他很确定,他从没看过古代文字但每一个符号代表的意思却能够明白,像是……一直埋藏在脑袋深处一段不属於他的记忆。
好混乱,凌雪痛苦地抱着头,书本随之落地。
书本的封底写下了「希望」。
妮露紧张地拍着凌雪的背,道:「精灵哥哥,你怎啦?是不是我和哥哥吓到你了?」
柏菈慌慌张张地拿起书本,转身又安慰凌雪。
「对不起!我们不是有意打扰你的生活的,我们现在就走,屋顶我会用爷爷的药水修复的!」
柏菈本来的意图只有远观精灵,都是妮露在旁边闹事,说什麽这麽小的洞根本没法跟精灵说话。在妮露的诱惑之下,柏菈心动了,想用流星锤破坏木板时,却发现木板与地下有个强大的魔法阻隔,在魔法学校认真上课的柏菈马上清楚这魔法是禁锢咒。所幸他和妮露出来探险时,把爷爷所有的药水都带走了。
破坏了咒语,柏菈开心地当个破坏狂,在这座一千多年的古堡里制造了个大洞。
虽然可惜,但更不能惊吓了精灵,成熟懂事的柏菈拉着妮露的手准备离开。
妮露怎可能妥协,为了寻找精灵她前前後後跟着柏菈来古堡不下十次了,好不容易目睹漂亮的精灵,说什麽也不走。
「不要——不要——哥哥你要走自己走嘛!我要跟精灵哥哥做朋友!」
「妮露,安静!」柏菈摀住了妮露的嘴,这里可是雪城人民的信仰中心。就算这里比较少人经过,太大的动静还是会引人侧目的。
……
他貌似忘记他破坏地面的巨大声响。
「我们的最终目的不是要跟精灵合照,然後把照片卖给报社的吗?」妮露哀怨。
柏菈的脸瞬间红了,大叫:「鬼……鬼扯!谁跟你说的?」
妮露道:「哥哥拿到爷爷的书後发下的豪语啊,你不是说这样能赚好多钱?」
柏菈快被妮露逼疯了,他不敢看凌雪的表情。反驳:「我才没这麽势利!」
妮露回嘴:「哦——我懂了,哥哥是想要把我拉上去後,自己和精灵哥哥拍照!」
「什麽?」柏菈对自己妹妹诡异的思想感到无比震慑,他是不是太疏忽对妮露的管教了?
「精灵哥哥这麽漂亮,哥哥想要独占他!」妮露一用力,甩开了柏菈的手,转而跑到凌雪身後,畏惧地看着柏菈,「没想到哥哥占有慾这麽强,好可怕。」
柏菈的嘴角在抽动,他叫着:「小鬼,别跑!」
柏菈卷起袖子,在空中挥了挥,故作凶狠,见妮露嘻皮笑脸的,更是火大,二话不说追了上去。
妮露本就娇小,又是个爆发力十足的可怕女孩。她在屋子里跑上跑下的,还对柏菈做了个鬼脸,可悲的柏菈学的魔法是破坏系的,对跑步这事不在行,不久便气喘吁吁蹲坐在地上。
「哈哈,哥哥你要追上我还得再修练……唔!」妮露得意洋洋的在屋子里兜转着,直到後领被人抓住,揪起她的身子,她反射性地肘击後方,却扑了个空。
妮露气呼呼的,想说是不是柏菈耍小聪明,用魔法想扳回一城。
「你们可不可以……」凌雪抓住暴躁的妮露,低着头慢慢的吐出:「带我走……」
「什麽?」妮露和柏菈惊奇喊叫,柏菈原以为他们没把凌雪放在眼里,精灵生气了。结果……是不是听错了?
「精灵哥哥,你再说一次呀。」妮露的手覆盖上凌雪冰冷的手背,一丝丝暖意渗入凌雪冰封已久的心,这感觉是梅尔无法给他的。
梅尔只会凌虐又囚禁他,让他待这个小小的空间里永不见光日。梅尔是有温度,但两人十指紧扣时互相传递的情感又被无形的墙抵挡,他和梅尔之间有太多阻碍,和数不清的心结。
凌雪深吸一口气,坚定地道:「带我离开这里好吗?」
扭头,目光转向柏菈。
「这里有太多太多我想丢弃的回忆,可以……帮我毁了这关了我好几年的地下室吗?」语毕,凌雪体内散发的寒气化为白色气体,令人寒冷而颤抖,弥漫了整个地下室,模糊了视线。
白烟里,凌雪伸出左手,几片碎冰飘浮在他的手掌上,同时左锁骨上刻画的印记闪着光芒。究竟他是谁,好像在柏菈举起流星锤时,变得……没那麽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