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正太！」
清亮女声，像有用不完的活力，阴魂不散地追着他背後，从这端喳呼到那端，上辈子肯定属麻雀或哈巴狗。
关烨攸白皙乾净的下颚一抽，举步就走。
不理她是吧？
褚荷水灵灵的美眸一眯，纤纤玉手圈在嘴边，扬声呐喊：「对面的小、正、太──」
没听到，他什麽都没听到。
「你是不是天然傲娇柔弱的极、品、受？」
极品受？！
关烨攸愕然收住脚步，不敢置信。
由於「攻受」模式在腐女界太响亮，被压的buttom又太令人遐想，沿路的红男绿女，随着这令他匪夷所思的称呼，纷纷交头接耳，甚或对他指指点点，更有一群高中同校女生直接脸红给他看。
「没想到是关学长极品受欸……」小剧场的宇宙大爆炸、彗星撞地球引起大灾变，约莫就是这麽震撼。
「可是学长万一爱的是男人，我们不就没机会？」美眉们深感危机，在丰富的想像力中显得很挣扎。「但是，有人说过了，祝福也是一种爱！学长，如果你真的爱男人，我们会选择忍痛祝福──」
毕竟，好想看漂亮纤细的学长被哪个健壮的男人压在身下的画面啊，那一定很淫乱、很性感、很……意图使人喷鼻血啊，嗷呜！
淫靡幻想，在少女们纯净的心灵乱窜，个个双眼比天边星子还闪闪发亮，脸蛋红得不可思议。
什麽乱七八糟！明天他到学校还要不要做人？关烨攸扶扶额，凌厉眼刀杀向始作俑者，如果杀人眸光可以具象化，那女人早该万箭穿心而亡。
褚荷步履轻盈，优雅踅近他。
横竖是摆脱不了她了，关烨攸脸色黑青，等着她说明来意。
他不知道何时招惹到这个大他五岁的学姊，明明高中部和大学部平日甚少有交集。
「你到底要干什麽？」比女孩还漂亮出色的面容，眉宇不客气地挤出「川」字。
「没干嘛，来送你圣诞节礼物。」褚荷笑得狡黠，拿出包装精美的长方扁状礼物。「嘿嘿，今年本小姐亲自做的唷，你一定要吃吃看！」
「巧克力？」
「登登！学弟你好聪明。」
褚荷毫不掩饰的崇拜少女心，让他鸡皮母瞬间排排站立。都几岁的女人还露出这种表情，不嫌做作？
「我不吃甜。」关烨攸扳着脸推回去，说出口的话又冷又毒：「更何况，老女人的手艺我没兴趣。」
「喂！」老女人？她不过大他五岁，五根手指刚刚好数得完，不用劳烦另一手，哪里老？十二生肖都还没过半欸！
「不要再来找我。」说完，他迈开性感得令人口水直流的长腿，走人了。
没料到，不知放弃为何物的褚荷又追上来，缠功惊人。
「那说一下你喜欢怎样的女生嘛！贤慧？温柔？大方？漂亮？」
关烨攸没有回嘴的意愿，自顾自的走，她也自顾自的猜得很欢，倏然，欢快的声音一扁。
「难道，你真的爱男人喔？那你是0还1？那我明天就到学校帮你宣传，免得让你饱受女性同胞爱慕，有苦难言！」
啪！关烨攸感觉理智活生生断了一根。
这时，有个羞怯的小学妹也追上来，褚荷怀疑这家伙是不是颈项挂着香饽饽，不然哪招来这麽多蜜蜂蝴蝶。
「学长，祝你圣诞节快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同样包装精美的巧克力，再度出现在他眼廉，只是送礼的人不同。
「我不吃甜。」一样了无新意的台词。
「我打听过了，所以是70%的黑巧克力。」小学妹笑得甜甜的，慢慢解释。
「我不收陌生人的礼物。」
「我……」小学妹明亮的眼眸闪过一丝黯然，名为失望。「那，学长，无论如何可以跟你当个朋友吗？我是一年A班的郑佑欢，我的兴趣是……」期期艾艾自介完，等候下文。
出乎意料，也许是被缠得烦不胜烦，淡色薄唇吐出如天籁的二字：
「可以。」
被撇在一边凉快的褚荷顿时气结。
他从来只会对她摆冷脸，怎麽她缠天缠地，风雨无阻巴在小学弟身边，就是没获得这等高级待遇？
等学妹走远，褚荷立马巴着他质问：「为什麽她可以我就不可以？！啊？」
「你太麻烦了。」
「哪里麻烦？！」
「代沟。」优美下巴微点了下学妹离去的方向，「她和我相差一岁，应该没这问题。」
代沟？代沟？！五岁的差距……褚荷瞬间被打击得七零八落不成人形。
还有就是……这个圣诞一过，关烨攸就牵起小学妹的手了。
这个寒冬，特别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