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洛伊德曾经有过这麽一段理论。
──『梦,是一种在现实中实现不了,和受压抑的愿望的满足。』
而此刻的梦会如此真实,是否也反映着我的希望、我的期盼、我的祈祷呢?
桌上的课本和吉他提醒着我,现在的我身处在国中一年级的世界,而现在讲台上的老师还在指导着我们各种指法和较简单型的乐谱。
说到这,我便想起国一那一年,第一次考吉他时是在期末考前的音乐课,那时候老师要求我们必须每个人都得要学会五月天的知足。
意外地,我比想像中还要快就学会。
为此,夏末还气得要命,理直气壮地说:「明明是笨蛋!为什麽吉他可以弹得那麽好?」
或许吧,我就是个笨蛋。
明知是飞蛾扑火,还是迎面飞向了夏末这团火焰,烧得我几乎遍体麟伤、体无完肤,我也依然喜欢她。
「好罗,你们等等再练习一下,记得期末考前我们要考试喔!」
语落,此起彼落的哀号声响起。
看来无论是梦中,还是现实世界,考试永远是惹人嫌的东西。
下课钟声响起,何佑炜和夏末一左一右坐到了我的身旁。
「嘿,你可以继续教我指法吗?」
「等等!秋然说过要先教我的!」
两人一前一後嚷嚷着令人忍俊不禁,若不是在梦中,这场画面真想让人永远保存下来。
随着年纪增长,关於小时候的回忆都逐渐模糊又朦胧,到了最後,我差点连夏末的脸庞都忘记了。
若非那张突如其来的喜帖,我恐怕永远都会忘记,喜欢的女孩,她的长相。
轻扬着嘴角,我忽然想起了自己也很久没有弹奏吉他,似乎是国中毕业之後吧?
拾起桌上的吉他我轻轻拨弄着吉他弦。
灵光一闪,手指轻轻拨出了那首埋在心中的「知足」。
『终於你身影消失在人海尽头,才发现,笑着哭,最痛──』
三分钟後乐曲终了,我才赫然发现自己屏住了呼吸,而全场的视线都落在我身上,後知後觉的燥热与害羞才跟着冒了上来。
铺天盖地的掌声袭来,何佑炜和夏末同时讶异望着我。
「我们上星期才开始学的,你那时候还说你不会!你骗我吗?」夏末哀怨道。
看着她不满的脸庞我却觉得逗趣。
真希望这场梦可以永远不要结束,若时间可以定格在此刻,那该有多好?
不过,这是不可能的吧?
做梦终有清醒时刻。
只是,这场梦还真的有点久呢……
手指随意拨弦,倏然,吉他弦断裂,弹到了我的手指,鲜血不断涌上,折腾人的疼痛感也不断涌出。
我方才就想说了,这场梦真的好真实呀……
「你在刚刚上课前就不断地说什麽作梦,你是真的睡到脑子坏掉还是生病了?」
保健室内,阿姨帮我包紮好之後,何佑炜又翻了一次白眼。
其实连我自己都开始感到不确定了,这种似梦非梦的感觉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何佑炜,我们现在不是在梦里吗?」
听到我的问题,何佑炜的神色更加难看了,直叫我不要再开玩笑,很烦人。
不会吧……
我的心脏在刹那间怦怦作响,不好的预感盘旋於脑海之中。
推开何佑炜,我看到了阿姨放在桌上的桌历。
冲上前,一眼又望见上头清楚写着今年是西元2008年。
这是怎麽一回事?真的不是在做梦?而是真的吗?
这种漫画里、电视剧里,才会出现的荒唐事情发生在我身上吗?
我穿越时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