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怎麽办？」小婷也一脸惊慌失措，「不可能要你……直接这样上阵吧？」
「怎麽可能啦！你想要我给大家看光光吗？」婉铃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因为这个小插曲，本来就因为没有学长姐坐镇而忧虑不安的队友们更是一阵慌乱。加上教练的家里今天刚好也有囍事，所以也没有在现场。大家面面相觑，都在等待着某个人能给出建设性的意见。
我甩了一下绑好的马尾，皱眉道：「婉铃，你真的很夸张。」我不疾不徐地走到一旁的椅子上拿起了背包，把里头的黑色安全裤递给了她。
不只是婉铃，其他队友也都满脸惊异的。
「你……你怎麽还会有安全裤？」婉铃的双眼睁得大大的，脸色还是十分苍白，「难道……你现在没有穿？」
我噗哧一笑，「有穿啦。知道要表演，我都会准备两件安全裤，以防其中一件在我穿上时发生意外……像是突然裂开之类的。」我对她眨了下左眼，「怎样？很感激我吧？」
「你真是太棒了！」婉铃抓着我的手大力摇晃。
其他队友也像望救世主般看着我。见问题解决了，她们都松了一口气，方才紧绷的气氛似乎也渐渐舒缓。
「幸好。」
「多亏你带了两件安全裤。」
「不过觉苡，你也想太多了吧？」曼雯抱胸，似笑非笑的。
「安全裤怎麽会无端端就裂开？」小婷也忍不住揶揄我。
「我屁股大不行吗？」我开玩笑道。
她们笑了笑，还配合地看了我的臀部。「嗯，的确挺大的。」
「靠北，你们说三小啦？嘴真的好贱。」我笑着瞪她们一眼。
她们闻声蓦然一怔，表情变得有一丝的古怪。
「觉苡。」
我莫名其妙地看她们，「怎麽了吗？」
「原来你会说脏话喔？」小婷问道。
我愣愣地看着站在镜子前的她们。
糟了，我刚才似乎不小心就把脏话说出来了。我从来没在她们面前说过粗口，除了要在她们面前维持形象，也因为担心会发生像之前那样不愉快的事。
没想到我还是没忍住，不自觉就脱口而出。我手握拳头掩着嘴，咳了几声，假装什麽事也没发生地整理衣物，才故作轻松道：「偶、偶尔啦。」
虽然她们没有再说话，继续手头上的事，然而我还是感觉到周遭的气氛霎时改变。方才那轻松愉快的氛围，已经渐渐消逝。
我心里泛起了一阵不适感，浑身好不自在。而这样的感觉，也渐渐变得强烈。
那尘封在心底的回忆，倏地一幕幕地在我眼前播放。片段清晰得恍如它是昨天才发生的事一样。
我按着突然无法注入氧气的胸口，闭上双眼，再慢慢地深吸一口气。
耳边终於响起了那一道令人心安的低沉嗓音。
「总会有人会不介意你真实的一面，真心地接受你。」
「下次如果再遇到这种情况，那就立刻解决吧。不然问题拖得越久，你就越痛苦。」
我把气重重地吐了出来，缓缓地睁开双眼。
婉铃这时从更衣室走出来，依然一脸感动地望着我，根本没察觉围绕在化妆间的怪异气氛。
「觉苡，真的太谢谢你了啦。」婉铃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寂，对我笑说。
我抿抿唇，勉强弯起嘴角道：「这没什麽啦。」
「婉铃，快过来，我来帮你的头发扎上色带。」某个队友对她招了招手。
婉铃走前去。坐在化妆镜前，她突然就看着镜中的我道：「觉苡，你怎麽还没扎色带和化妆？」
「色带我等下会绑上，化妆就……不必啦。」我立即笑说，视线也渐渐转向反射镜面中的自己。我的脸色虽然不差，但比起其他队员上妆後的模样，还是显得过於朴素。
「我们站在台上表演肯定需要化点妆，不然会显得不太尊重场面喔。」婉铃转头看向其他队员，「小婷、曼雯，你们去帮帮觉苡上妆吧。」
「啊？」被点名的两个女生眼神闪过一丝的不情愿，但她们还是点了点头。曼雯看向我，面无表情地用下巴指了指她旁边的椅子，道：「那你坐在这里吧。」
我顿了一下，还是走前去了。看着镜子里的她们一人在我马尾上扎色带，一人则在我的脸上搽着不知名的化妆品。
我想起了方才出现在我心里的那把声音，深吸一口气就问道：「你们是不是讨厌我了？」
小婷和曼雯手上的动作猛地停下，面上的表情皆是诧异，似乎没料到我会这麽问。
我注视着镜中的她们，心顿时就被针轻轻一刺。
「你在说什麽？」小婷先不自然地别过视线，装作不知道我到底在说什麽。
坐在一旁听着我们说话的婉铃根本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麽事。她有些困惑地问我：「觉苡，你在说什麽啊？她们怎麽可能讨厌你？」
「是因为我说了脏话吗？」我没有回答婉铃，而是继续猜测道。从方才那倏地降临的不自然气氛里，我就隐隐约约地感觉到了，「你们没办法接受……我说脏话？」
因为化妆室并不大，不只是小婷和曼雯两人，其他队友相信也清楚地听见我的话。我感觉到空气猛地一滞，接着逐渐凝结。
果然，就跟当年一样。
「因为我觉得你们的态度挺明显的，所以我忍不住就问了。」我浅浅一笑，试图让语气轻松起来：「我可以理解你们的想法。或许我是你们不想要接近的那种人，但我希望这不会影响我们之後的合作和表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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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说：关於讲脏话被讨厌这点，我要补充一下，我这刚好就是参考现实生活中发生过的事来写的，可能有的人觉得不合逻辑，但……就是有这样的事情发生Q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