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以晨曦為題 — chapter3. 前進第二步,是進近水樓台(1)

距离上次见庄洛曦是三天前的事,若琰又闲来无事跑到高雨芸所在的话剧社社办。

高雨芸看到那男人的第一眼,先下意识的瞪大双眼不能理解他怎麽出现在这,随後又露出明白他是无聊没地方去的眼神,手比了自己的位子叫他去那里坐别来烦她指导场景布置。

若琰撑着下巴,修长的手指在桌上敲敲打打,一个人自得其乐的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

「高妹子,你的纸呢?」敲打声停止,若琰朝高雨芸的背影喊,吵杂的讨论声瞬间因为他突然安静,大家目光纷纷在寻找若琰口中的高妹子是谁。

高雨芸手还拿着背景板,叹了口气,从高中到现在,她还是不能习惯若琰随心情随便取绰号叫她。

在她放下背景版,准备朝若琰走过去时,另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身穿短袖T-shirt配短裤,露出修长的长腿,她快步的朝若琰走去。

娇羞的把头发勾耳後,她开口:「学长,你是在叫我吗?」

感觉有人站在旁边,若琰抬头看向那人:「我?叫你?」

他笑道,指了指她身後的高雨芸:「你听错了吧,我叫的不是你,是她。」

「你说的高妹子不是叫我吗?我170,是这里最高的女生。」她不解的来回看向高雨芸跟若琰。

「我姓高,他嘴里的高妹子是我。」高雨芸翻翻包包找出一张纸递给若琰。「学妹你那边的事情还没结束,赶快去忙吧。」

高雨芸拿起桌上的饮料,边喝边问:「你很闲?」

若琰心情愉快的在纸上画五线谱,「有一点。你中午有没有空?我们一起吃午餐,顺便说一说上次提到的庄洛曦办公室里的男人是谁。」

「你打算干嘛?」高雨芸一脸防备,觉得这男人不怀好意。

露出一口白牙,若琰笑的极为灿烂:「把关闺蜜的男人是很重要的。」

下午三点,夏晨玴正坐在图书馆里,选择角落的座位,从他的角度可以轻松的看见学校附近的山景,画本上是未完成的构图。

他喜爱画画,更爱画房子设计图,但是他现在画的都不是那些,他画的是他家的玄关还有他的狗。

视线范围内出现一杯7-11的咖啡,他抬眸面无表情的看向来人。

若琰对他挥手,做了Hello的嘴型。

图书馆门外,夏晨玴喝了一口若琰带来的咖啡,美式,无糖无奶。

他很少喝黑咖啡,但也不讨厌,下次画画时可以配一杯。

他沉浸在他的思绪里,一边等待若琰的下文。

若琰在学校响亮的名声,学校又传闻着庄洛曦与若琰有绯闻关系,很难不让人知道他是谁,但知道并不代表认识。

可是若琰始终趴在栏杆上,完全没有要提出他叫他出来的原因。

夏晨玴也不是过於主动的人,不害怕尴尬,既然当事人没要说话的意思,那他也不急着去了解原因。

余光看见夏晨玴把杯子丢进资源回收桶,若琰终於开口说话:「你喝完了?」

夏晨玴依言回头:「趁热喝完,冷掉就不好喝了。」

「找我有事吗?没事我就进去了,感谢你的咖啡。」夏晨玴手插口袋,脸上的表情依旧冷冷淡淡,读不出任何资讯。

说完便想转身离去,若琰连忙出声拦住他:「同学,好歹我们也是喝过咖啡的关系了,我们认识认识交流一下如何?」

「我知道你,你很有名。」夏晨玴看向若琰已经变成低调的雾灰蓝头发,「但我不觉得我们需要认识交流,我对男人兴趣不大。」

生平第一次听到这充满误会的话,若琰气得直跳脚:「小爷我性别男,爱好女,是一位妥妥的直男!」

「我对你没兴趣。」若琰嫌弃的看了他一眼:「但你对我闺蜜有兴趣不是嘛?」

夏晨玴挑眉,不理解他口中的闺蜜是谁。

见他这模样,若琰拍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尘:「谘商室那位小姐,庄洛曦,他是我闺蜜。」

「闺蜜?」

「怎麽?你不相信男女间有纯友谊?」他笑,嘴角往旁边一勾。

「不是不相信,而是这多半参杂了一点瑕质。」夏晨玴态度认真,眼神认真的在讨论这件事。

若琰挑眉,有点意外夏晨玴竟然会认真的再跟他讨论这件事,太多同学们在打趣他跟庄洛曦的关系,而他的每一个回答都是:「她是我闺蜜。」

大家不相信,总说不可能,他也不再多说甚麽,毕竟郎才女貌总会被说成一对。

「瑕质?」他笑,新名词第一次听到。

「就是不纯,友情的基底是喜欢,你喜欢她的个性,喜欢她这个人,喜欢与她在一起时相处模式,综合上述几点男女间很难定义出纯友谊。」夏晨玴思考了一下,想想该怎麽说出他的意思。

「当然也是有另外,纯友谊会出现在男同志与女孩的友情中。」他思考一下又补充几句。

若琰扯笑,会认真跟他讨论纯友谊的人实在是一个有趣又怪的人。

「是,我们的关系基底在於我爱她,浅浅的爱那种程度。」啜一口咖啡,若琰想看看这个脸上不会有太多表情的人会有甚麽样的反应。

夏晨玴看着他,从他来找他,又故意提起庄洛曦,夏晨玴想着这男人是想让他知道什麽又或者想从他这里知道什麽。

不管他想知道什麽,夏晨玴决定顺着他的话询问他最想知道的事。「爱有很多名字,家人的爱,恋人的爱,朋友的爱,病态的爱,而你又是以哪种爱之名爱着她?」

「倒是有人第一次这麽问。」若琰一口气喝完剩余的咖啡。「爱她的成分是:80%的家人,20%的友情。」丢掉咖啡杯,确实得做好分类。

「全校封你为庄洛曦的绯闻男友,没想到你却对她没有半分恋爱意思。」夏晨玴扯笑,觉得不可思议。

对於谈话这麽久,若琰现在才看到夏晨玴第一个除了面无表情的表情,忍不住调侃他,「同学,你真的很有趣。确认完小爷不是你的情敌,觉得放心了,就可以舒心的笑了?」

「我不是你的敌人,你的敌人更强大、更不好对付。」若琰说了一句意义不明的话,话题就飞快的被带过:「我有一个近水楼台较好得月的机会,要接受吗?」

收拾完图书馆桌上的东西,夏晨玴跟着若琰一起离开图书馆。

敲两声谘商室的门,不等里面的人回应,若琰便直接打开门,「庄小朋友,小爷来看你啦!」

「干嘛?」庄洛曦的懒散声音的从电脑後传出来,探出半颗头:「夏晨玴?」

若琰坐上一旁的谈话椅,夏晨玴则是走到他每次来都待的杂物位子区,自动自发的清理桌上的杂物,整齐的放置在一旁。

看着他们理所当然的行动,庄洛曦一脸懵:「为甚麽你们有种在逛自己家厨房的感觉?」

若琰懒洋洋的靠在桌上,手支在下巴,笑的一脸狡黠:「不是一直在嫌工作量多、没人帮忙?」

「小爷贴心的帮你找了一位工读。」若琰一脸快夸我的表情,「人品不错,学业良好,除了颜质差我一点,其他都还行。」

「切,臭自恋。」庄洛曦先吐槽若琰自恋个性,随後又不解的问:「你帮我找工读,学校同意吗?支付工读的薪水是学校,不是我喔。而且学校网站又没张贴徵人,这样算数吗?」

「小爷出马,哪有办不到的事情?」拿出手机点开白凛学院的官网,指向一个小角落:「在这里喔,有看到吗?」

在众多公告里小小的一行蓝字:谘商室徵召一名工读,意者内洽。

在几则新公告後,又多了一条比原先徵人公告更引人注目的蓝字:谘商室已徵召到人,感谢同学的参与。

庄洛曦摇摇头,「这浓浓的敷衍感,你也敢放上学校?」

若琰一脸我就是放了,你能拿我怎麽样的脸,得意的表示:「学校我家的,难不成我说的还不算数?」

「你有钱,你有理。」放弃与他继续争论,放上学校做做样子,避免日後落人口舌,庄洛曦拨弄发丝:「工读呢?是谁?」

「是我。」静静在一旁等待的夏晨玴开口,挥挥手表明一下自己的存在。

「嗯?」庄洛曦瞪大眼睛,满脸意外。

她回过头对上若琰戏谑的眼。

「最近有新工作,我就先走啦。」完全无视庄洛曦探究的目光,若琰摆摆手哼着轻快的旋律转身离开。

「你……!」庄洛曦指着若琰潇洒离去的背影,半晌说不出话来,最後放弃似的撑在桌边。

夏晨玴微微的蹙起眉头,她不希望来的是他吗?

手指轻戳她的手臂,「所以我现在应该做什麽?」

庄洛曦站挺身子,把浏海随意的往後拨,拍上他的肩膀,满脸惋惜:「你怎麽选了这麽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呢?」

与他想像的不同,夏晨玴的思绪一下被吓跑,原来不是不喜欢他来当她同事,而是觉得他怎麽会来做这份工作:「什麽……?」

庄洛曦走回自己的位子,不再多言,「那边以後就是你的办公桌,需要什麽东西再跟我说。」

简单说明一下工作内容、以及上下班时间,再对过夏晨玴空闲时间,庄洛曦排出了他上班时间。

庄洛曦的脸上终於绽放一抹笑容,「脑子每天都在被榨乾,现在有人可以体会我的辛苦了。」

夏晨玴没有回应,不过他嘴角无意识的上扬,说明他心情不错甚至很好。

原来若琰提议的「近水楼台好得月」,是这个意思。

他忍不住多瞧盯着电脑萤幕的女人几眼,最後又意识到自己在做甚麽莫名其妙的事情,连忙收回视线,清咳几声,掩饰自己刚才有点蠢的行为。

他微微彻过身,看向窗外,另一只手遮掩自己傻笑的行径。

#期许自己能在寒假结束前写到章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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