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乐看着元绫发酒疯的追着一只猫,实在是可怕得六亲都不敢认,权宜之计韩乐将她打晕後,藉着送病人去看大夫的名义再次跑了出府。
虽说元绫和韩乐共乘一辆马车,但途中韩乐却下了车进了药铺,马车却没有停留的往杏林堂离去,一直都谨慎的她却没发现此时後面跟着一个人,而那个人正是慕容翔。
「店家你可识得这是什麽吗?」韩乐拿出了手帕摊了开来,让站在柜台的人检视一番。
「这只是一般的甘草。」店家拿起来随意瞧了几下,而後放回韩乐的帕子上,韩乐不甘心的再问:「你再仔细看看,这是不是还有哪里不一样的地方。」
店家无奈的再次拿起来端倪,却惊讶的发现:「这甘草颜色竟比一般的还要深一点,闻这气味倒有点怪异,不像甘草本身的味道,姑娘!老夫劝你还是小心为妙,这甘草肯定被人做了什麽不乾净的手脚。」
韩乐此时内心五味杂陈,有点精神恍惚的说着:「我知道了!谢谢你。」她表情十分淡漠的走出药铺。
「到底是谁做这麽卑劣的手段?」韩乐喃喃自语着却没听见後方急驶的马车声,眼看就要被撞上时,慕容翔便及时大力的往路边拉了一把。
「墨翔?别碰我!」韩乐瞬间炸了毛似的推开慕容翔,但他却没有被这样生气的韩乐给刺激到,反而微笑着说:「你就这样对待恩人的吗?」
「哼!懒得理你。」韩乐撇开头小声的说着,却发现自己家的方向冒了一团又一团的黑烟,总觉得有些不妙,提着裙子就开始跑了起来。
……
韩府的厨房被大火吞噬着,每个人都急着救火使得一片大混乱。
「好啊你!已经开始学会放火烧房子了啊?」大夫人一看到敬柔就走过来赏了她一巴掌。
韩乐一回到府上就急奔至厨房,正好看见敬柔被打的场景,深吸了一口气稳定情绪的走过去,摸着敬柔的脸说:「没事吧?」
「你这个灾星!搞得全府上下没有一天安宁,我就知道你回来就是要闯祸的。」大夫人侧身再赏韩乐一巴掌,这个力道貌似都把气全撒在她身上,火辣辣的手掌印马上在韩乐脸上浮现。
一声清脆的响亮声「哐」掉在地上,韩乐的玉簪断成两半,伴随着一头飘散着的青丝,根本看不清现在的她是悲还是怒。
「韩夫人!」公主伸手挡在韩乐与大夫人的中间,却不料被大夫人插嘴说:「这是韩府的家事,公主就不用插手了吧!你们都眼瞎了吗?还不快把公主带下去。」公主担忧的看着韩乐却欲言又止。
韩乐缓缓的蹲至地板,将那两半玉簪捡了起来,她就好像失去灵魂的空壳一般一声都不吭,直到一个比较威严的声音突然响起:「怎麽一回事?」
「老爷,我只不过是稍微惩罚一下乐儿,让她禁足好好的反省,没想到她非但不把我这主母放在眼里,还放火烧了膳房!我实在是不知道该从何教起了。」大夫人就像一只哈巴狗一样靠了过去。
「果真如此?」韩乐父亲听到大夫人这般说词转头质问韩乐,但她准备开口时,大夫人竟着急的打断说:「千真万确,老爷!您不信可以问其他人看看。」
韩乐不屑的嗤笑出来,不怒而威的震撼在场的人,缓缓的从她嘴里说出:「问?母亲这是要找谁问?难道您不知何谓近之则不逊,远之则怨的道理吗?还是您只学会相鼠这般的秽语?」
「你……」
「您当初是怎麽让爹把我赶出府的,母亲可别忘了!还有我娘如今会变成这般模样,您也别想脱身!总有一天你会得到报应的。」韩乐放下狠话後调头就拉着敬柔、敬萸一起离开,也完全不顾身後的谩骂声。
回到梅苑之後韩乐就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不喝更不让人进屋,这样的怪异氛围持续到月上柳梢,才渐渐的得到缓解。
「唉!她会不会一直都不出来呀?」敬萸坐在门口逗弄着地上的蚂蚁,无奈的像走过来的敬柔询问。
「进去看看不就一目了然了?」敬柔端了一盘东西单手推开了房门,很自然的就踏进了韩乐的屋内。
屋内寂静得像死城一样,彷佛只要一个动静就会引起巨大声响,敬柔悄悄的将手上的东西放在桌上往偏室一看,韩乐果然如敬柔所料,她正趴睡在窗棂旁的矮桌上。
敬萸忐忑的走了进来也看到了这一幕,走进一看竟发现桌上放着酒和手绢,手绢上摆着几片甘草像是没有动过样,令敬萸十分好奇的伸手过去。
但万万没想到敬萸还没碰到甘草,却被马上惊醒的韩乐突然狠狠扯住手腕、掐住脖子,韩乐大声的斥责:「是谁排你来的?」
「是我!」敬萸勉强的挤出两个字,才让韩乐渐渐地意识到自己眼前的是自己人。
「我不是说没有我的同意谁都不许进来吗!你们是怎麽回事?」韩乐疲惫的闭上双眼,捏了捏自己的鼻梁,语气比起刚才还要缓和许多。
「事情都过这麽久了气也该消了吧?」敬柔抓了盘子里的东西就往嘴里放,还很悠哉的坐了下来。
韩乐对敬柔说的话没有任何回应,倒是看着敬萸一直盯着她桌上的东西,不由得问了出来:「这东西怎麽了吗?」
「高粱和蜂蜜混成的酒虽然香甜可口,但小姐还是要多注重自己的身体才是,像这种沾了狼毒草的甘草就别往身上放了,要是一不小心我又得往杏林堂跑了。」
韩乐果然没有看错人,她暗自高兴的双眼目视着敬萸,再把手架在桌上用指甲敲了桌子两下,想必在皇后娘娘生辰前会有一出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