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你走失在我的想念 — 第七瓶 發財從胤然 -6

两人皆是一呆,河马不确定地问道:「不用什麽?」

苏恺:「她可以自己搬。」

河马恍然大悟,旋即嫌弃:「我是在问宇棠,而且又不是要你搬,你在不用什麽。」

苏恺还没回应,倪宇棠抢着说:「我可以自己啦,这样太麻烦你了!」

事实上她的内心是,开车到宿舍门口?这种开外挂的高调行为她是打死也不会做的!尤其後来她才知道河马人气也不小,今天宿舍搬迁女孩们又进进出出,这分明是提着她的脑袋和脸面见上帝。

「为什麽你们都不接受我的提议,明明很完美。」河马皱着一张脸,不太乐意,转而一想:「难道你不喜欢坐车吗?那我陪你走去好了,苏恺也一起,省得你一个人搬好几趟。」

欸?欸?苏恺一起?那明天的校园头条就是她被众女孩围剿致死!

倪宇棠觉得自己要缺氧了,可她的心底竟然仍泛起一丝丝期待。

不过尽管在两双殷勤的眼睛注视下,苏恺依旧面不改色:「我不要。」

好吧,完全是意料之中的答覆。她的心扎了那麽一下,倒没有多失落。

河马也不意外:「随便你,那就我跟宇棠去就好。」

「你是吃饱太闲?」苏恺蹙眉,「她吃很饱,她自己去。」

唔,好坏。

而且她忙了一个早上,才没饱。

可她也不想僵持下去了,语气坚定开口道:「对啊,河马,我自己回去就好,掰掰!」接着将纸箱随便堆在房间一角,赶紧头也不回溜进电梯里。

回到宿舍时,纪恬恬已经打包完毕,看她气喘吁吁归来,忍不住说:「喘成这样是跑去哪里了?你都去快一个小时了。」

「这是有原因的……」倪宇棠窘了一脸,这次不忘先从包包里掏出公寓钥匙,接着又抱起一箱准备再出征。

纪恬恬想想自己也没事了,便说:「我帮你搬一箱吧。」

彼时的苏恺家,河马无所事事躺在沙发上,还在为自己的提议被苏恺揉捻而不平,冷血的家伙,自己不帮就算了,还不准他去?

苏恺眼前放着笔电,眼角余光瞥了眼这位房东过分软烂放松的姿势:「请你真的不要把这里当自己家。」

「没良心!」

「嗯。」

「……」

他居然跟这种人成为朋友,还把房子租给他,真心换绝情!

这麽哀怨着,廊道间再度有了动静,似是倪宇棠又回来了啊,河马一跃而起,这回他才不管苏恺,他是善良的好孩子,可不能近墨者黑。

而门外的两个女孩低声交谈。

「这里环境真的挺好的,你捡到宝了。」纪恬恬第一次到公寓,从进入巷子到踏出电梯都给她很好的印象,着实替倪宇棠能找到这麽个优质住处高兴。

「是吧!」倪宇棠喜孜孜掏出钥匙开了房门。

对门的河马正好也走出来,看见纪恬恬愣了会儿。

倪宇棠则介绍道:「河马,这是我室友纪恬恬,她帮我搬东西来。恬恬,这是我的房东何牧申。」

河马也立刻笑容明灿地招呼:「你好!」

纪恬恬轻轻点了点头,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倒是在心里资讯统整了一番,记得这户住的是苏恺吧?这位何牧申则是房东,看来跟苏恺真的挺熟,才会就这样进出苏恺家。

两人没有在房间逗留太久,纪恬恬的父母开车北上已经到学校接她了,她俩赶紧又走回宿舍。而倪宇棠和好友道别完,在宿舍外遇见许久不见的萧逸学姐,仍是那头时髦的短发,她们寒暄了会儿,同时也被学姐针对搬新家揶揄几句,後来学姐等的人到了,她才一个人慢悠悠拉着最後一只行李箱和床垫回到公寓。

大功告成,原本算好两个钟头,竟然给她花了三个多小时才搬家完毕。

她将行李箱拉出电梯,停驻在门前低头翻找背包里的钥匙。

背後的门蓦地「喀」一声开了。

倪宇棠回过身正要向河马问好,对上的却是苏恺清冷俊逸的颜,映着顶上并不特亮的白炽灯泡,可灼灼有辉光。

「学长。」她唤了一声,一时词穷,脸颊没来由地燥热起来。

「搬完了?」苏恺目光扫过她身侧。

「嗯,接下来就是慢慢整理了。」她如实答,觉得气氛过於宁静,彷佛方才气喘吁吁的自己,都已经被苏恺低润的嗓音稀释。她问道:「不过……河马呢?」

苏恺皱起眉头:「走了。」太吵,被他赶走了。

「这样啊。」

他颔首,轻得几乎无法察觉,隔了会儿,又问:「那本《生活就是经济学》,我直接拿去还?」

「……哦!」不说她还真忘记这本书,当时她用完之後仍然是把书给了苏恺,结果就抛诸脑後了。「不用啦,我自己还就好。」

「我本来就要去图书馆。」他说,「你慢慢整理。」

倪宇棠这才注意到苏恺身後背了个包,一袭素色黑T恤和直筒牛仔裤,衣着简单却有型,正准备外出。

「好……」天生的衣架子果然人神共愤,今天苏恺就是披了个垃圾袋,也会引起一票女孩尖叫,更何况还穿得很好看。她出神想着,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再度张口:「那个,学长,晚餐要一起吃吗?」

他止住脚步,沉默片刻,徐徐扯动了唇角,空气里顿时掺着淡淡的笑意,「嗯。」

苏恺进入校园的时候,回到自家豪宅的河马耐不住寂寞又传讯息来骚扰他,他扫了一眼索性仅回了个「阅」字。

他大步流星,带着背包里沉甸甸的各种书籍踩上图书馆前的阶梯。

想到倪宇棠他就烦,尤其倪宇棠说到河马,更让他烦。

他头一次心里有那麽一点不踏实的情绪,河马当时问他「不用什麽」,他其实也不明白为何,自己的事自己做不是挺合理的麽,干什麽帮来帮去的。

微不可见的躁动升起,然後是方才她劳动後红扑扑的脸蛋,然後是几天前她拿书给他的双眼,然後是她和咕噜亲昵的模样,然後是……

晚餐,吃什麽好呢。

而埋在家当之间的倪宇棠,春风得意马蹄疾,收拾手脚俐落,一个个将重点物品率先拿出来排好。

她环顾房间,想起和苏恺相识的经过,以及他给她的每一次帮助,让她现在得以安然栖身於此。

熟悉而陌生的情绪一闪而过,她并没有查觉,当然,更没有注意到被沉在纸箱底的玻璃瓶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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