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一拿着一串被咬了一口的丸子傻愣的站在屯所大门前,有些迟疑的嚼了一口丸子,他有些不明白为什麽魅瑠会说这串丸子是苦的……明明是甜的啊。
「……………。」
虽然不明白发生什麽事,但秉持着不要浪费食物的原则,斋藤一决定还是把丸子吃完,在吃到最後一口的同时,他看见左之背着菜篮子,手里也拿着一串丸子气喘吁吁的跑了回来。
「阿一,魅瑠她…」
话说到一半,原田左之助就瞄到拿在斋藤手上的竹签,然後沉默。
意识到左之态度的转变以及他的目光,斋藤一大概就猜测到魅瑠刚刚那郁闷的表情绝对和左之脱不了干系。
「她只说了句丸子是苦的……」斋藤朝魅瑠离去的方向看了眼:「你们,发生什麽事了?」
「…………我也不知道。」
左之搔了搔头一脸苦恼的强迫自己开始回想事情的始末。
原本一开始是为了要和魅瑠解释稍早之前总司所说的事,虽然一路上他们并没有怎麽在交谈,但情况也还不至於变成现在这样吧?
所以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啊?
「……左之,你再仔细想想在这途中你们还有遇到什麽事,不然魅瑠她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的。」
「什麽表情?」
「──一副快哭出来的表情。」
远远的就看到一个人站在院子里的池塘边,表情严肃的直盯着水面发呆。
「………………。」
这家伙是又再耍什麽忧郁了。
缓缓的走到池塘边蹲了下来,故意朝池塘里探了下头:「是有什麽东西那麽好看?」
「……我在看我自己。」
「自己?」
「在看自己怎麽会变得如此狼狈变得如此派不上用场。」
「没有人这样说你吧,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看来这家伙对於自己的手伤还耿耿於怀。
「呵、是没有说出来。」只见山南狐狸先是苦笑了下接着无奈的说:「但所做出来的事也差不多了。」
「我不懂你的意思。」
「过几天近藤先生就会请藤堂到江户一趟邀请与他同为北辰一刀流的伊东大藏加入新选组。」
「喔-」挑眉,大致了解山南狐狸为什麽又再耍忧郁的原因,我很没有良心的戳了他一刀:「所以你觉得你已经派不上用场了,对吗?」
「…………………。」
「嗯-不然这样吧。」
我起身手搭上他的肩,不怀好意的在他耳边轻轻的说:「-我,可以帮你杀了那个叫伊东大藏的家伙唷。」
话说完的那一刻,原本还搭在山南狐狸肩上的手马上被甩了下来,而山南狐狸正恶狠狠的瞪着我。
「嘛嘛、别用那麽恐怖的眼神看我嘛~人家我这是在帮你耶。」
「……哼、帮我?你现在的行为无疑的就只是棒打落水狗而已,而且再说了,伊东先生确实是我们目前需要的人力。」
「啊啦,既然你自己都那麽清楚了,那又何必在这边自我纠结啊?」
「你又懂什麽?!」
「是啊,我是不懂。因为我根本就不想懂一个从头到尾只会自怨自艾白白让位给别人的人在想什麽──嘛、也难怪近藤先生会找那个叫伊东的家伙过来吧。」
「你!」
被我的话气到语塞,山南狐狸愤而甩袖直接转头离去。
「嘛嘛、小魅瑠可别太欺负山南先生唷。」
「你也没资格说这种话吧。从头到尾你都在场不是吗?冲田总司。」
「被发现啦。原本还想装作什麽都没听到的。」
「那请问又是什麽原因让总司君你开金口呢?」
「什麽原因嘛…」
话锋一转,我感觉到冲田对我投射出惊人的杀气,连忙後退了几步躲过他朝我砍过来的利器。
对於自己突然挥刀攻击丝毫没有任何一丝歉意,反而幽幽的说:「我就知道小魅瑠你躲的过。」
我也不意外冲田这家伙毫无预警的对我砍过来,因为谁叫我出言诋毁他所敬爱的近藤先生啊,不过他有时间在这边替近藤先生出气,倒不如好好的照顾他自己的身体比较实在吧。
我挑眉冷哼意有所指的看着他说:「哼、因为挥刀的是『现在的你』啊,总-司-君。」
被我这样一盯彷佛秘密被发现似的,冲田总司那碧绿色的瞳孔先是一缩,接着俐落的收起刀无视我质疑的眼神双手放在脑後故作轻松打算含糊带过这个话题。
「哎呀呀,我实在是听不懂小魅瑠你在说些什麽呢。是说,今天值日是你跟藤堂吧,午餐就拜托罗。」
挥挥手,不等我开口冲田总司顾作轻松的从我旁边走过。
「……………………。」
看着某个家伙心虚藉口遁逃的背影,不出所料他自己多少也有察觉到他的身体似乎出了些问题吧。刚刚稍为观察了下冲田这家伙呼吸的状况看来,这貌似不是一般风寒的症状。虽然自己跟在纲道先生身边有一段时间,也多少有一些医术底子,但我也没有把握自己所怀疑的事情到底是不是正确的……不过要是继续这样默不吭声下去的话,他们会怎麽样呢?
不管是冲田总司这家伙又或者是山南狐狸,以及关於刚刚山南狐狸所说的事。
「………江户吗。」
或许我可以趁这个机会回江户一趟,看看纲道先生或是松本先生回去了没有,让他们两位来替冲田还有山南狐狸来诊治一下我也比较放心,刚好可以顺带替屯所的大家做一下身体检查、嗯,就这麽决定。
拟定好计划,我大步走向近藤先生的房间,打算将我的想法一一告知。不过还没走到近藤先生的房间,路上就先碰到了顶着一张僵脸眼神不是很友善的新选组副长先生。
我想他大概是还惦记着前几天我因为千鹤受伤因而爆走(其实不是)原本要痛扁他却错扁到新八鸡的失控场面,他在离我大约有五步的距离前停下了脚步。
「……我记得今天是你值日吧。」
「哎呀哎呀、承蒙副长先生厚爱,是的,今天是小的值日没错,但小的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要和近藤先生告知一下──不知副长先生有什麽意见吗。」
「近藤先生现在不在,有什麽事你直接跟我说,那些多余奉承的话就免了。」
只见土方双手环胸用着居高临下带着点审视目光打量我,似乎对於我那刻意的挖苦语气不是很愉悦。
既然你都这麽说了,再跟你客气我就太吃亏了。於是我单刀直入的说出我的目的。
「让我和平助一起去江户。」
「驳回。」
「操。」
被立马神回覆,我想也没想脱口说了句脏话以表达我内心的不满。
「我不懂土方你是以什麽样的理由来驳回,但这一趟我非去不可。」
「告诉我你非去不可的理由。」
「那你得先告诉我驳回的理由我再考虑要不要告诉你。」
我坚持不让步和土方两个人站在廊上大眼瞪小眼,僵持了一阵,似乎凹不过我的顽强,土方先是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然後妥协。
「到我房里谈。」
拉上房门我席地而坐和盘坐在那摆着满满书卷的桌子前的土方对望,意识他可以好好的说明驳回我的理由。
「………………。」
但等了好久他迟迟没有开口,不过他那一点小心思我怎麽可能会没想到呢?
「不好开口是吗?既然这样我就好心帮你说出口吧。」我接着说:「──你是怕我就这样的一走了之是吧。」
「………………。」
「不说话我就当你默认了。嘛、关於这点你大可放心,因为不管发生什麽事我是绝对不会放千鹤一个人的。」
不管发生什麽事。
「说吧,回江户的理由。」
我从袖口的暗袋拿出一封信:「我必须确定纲道先生有没有回去江户。」
接过我递给他的信,土方看了下信上的内容後皱起了眉:「可信度有多少?」
「不知道。」我耸耸肩:「所以这也是我必须亲自回去一趟的理由之一。」
「另外一个理由呢?」
「冲田总司。」
「什麽意思?」
「我并不觉得冲田只是普通的风寒,可以的话我想请纲道先生或是松本先生来替他诊察一下,您意下如何呢土方副长先生。」
土方闭上眼,思考着。
「你必须答应我去江户的路上你都必需和平助一起行动。」
「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