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立丰爱上在这个拥挤城市以单车穿梭的感觉,其实住家离医院步行距离也不算远,但有了前阵子被网友「肉搜」的经验後,她决定不要再创造网路上「野生圣母」的画面,头盔、墨镜遮去一半的脸,速度隔开她与行人的距离,夜间下班时,她会刻意其远路回家,享受黑幕带来的安全感。
殷子恺被调离丽丰医院,不需要去调查她也知道始作俑者是谁,从少年相识至今,她与严立言的关系从来没有这麽冷淡疏远过,她总是踩着门诊或开刀的时间点进医院,工作一结束就离开,没空回应「董事长」的召见,下班以後拒接他的电话,山上的家她已经两个月没回去,放假时间有殷子恺带着游山玩水⋯⋯他的简讯指控她闹别扭、不理性,然而她却很清楚现在的情况并非由她造成,是他,在与伊莲娜的婚事上模拟两可,长辈们一迳以为好事将近,他却始终不表态。
她不想深究逃避的真正理由,只知道,远离他,让自己觉得好过一点。
深陷思绪中忽略路旁歪斜靠过来的摩托车,就在即将碰触之际,摩托车朝另一边倾倒,发出极大声响,她被拉回现实,大吃一惊,周围的车辆纷纷停住,路人聚拢过来。
场面相当诡异,她直挺挺的立在单车上,毫发无损,但肇事的骑士却倒地不起,一股不详之感涌上,她抛开自行车,与路人一起将摩托车移开,协助骑士正面朝上躺着,是一个年长的男人,眼球已经翻白,四肢有轻微抽蓄状况,她从包包里掏出紧急诊疗包,聆听男人的胸腔,呼吸短促疲弱
「叫救护车,快点。」她边下指示,边使力拍男人的脸颊:「先生,先生。」
除了含糊的喉音,男人已经在失去意识的边缘,而她唯一能做的是护住他的头部姿势,保持呼吸畅通,男人明显发着高烧,从听诊器里接收到的肺部杂音,应该不是中暑,心跳还算规律,也不是突发的心肌梗塞,体温这麽高,更不会是休克型肺炎⋯⋯
男人的呼吸越来越弱,她扯开他的衬衫,开始实施心肺复苏。
救护车在五分钟内抵达,警察也赶过来维持交通秩序,她跟急救人员交代观察,看到对方也皱起眉头:「会不会是中暑?」
「肺部有杂音,应该不是中暑,比较像体内感染,你们要送到哪个医院?」她问。
「最近急诊的是荣总。」
她对台北医院虽然认识不多,但荣总的名声多少是听过的,她点点头:「那就没问题,到院时提醒一下肺部异状那边就会处理了。」她犹豫了一下,拿出名片:「给荣总的医师,有任何问题都可以联系我。」
等到救护车离去,现场逐渐恢复正常,她才重新踏上自行车,紧张褪去後,累积一整天的疲累涌上来,她现在只想回家泡澡,隔天休假,殷子恺在南部出差,她决定送给自己最奢侈的礼物——睡上一整天觉。
按照计划,一夜无梦的睡到天明,还想赖床,床边的手机萤幕闪烁,表示有讯息进来,她试着回想医院会不会有紧急情况?昨天两个剖腹产,一个顺产,走的时候确定状况稳定,若真的有住院医生处理不了的状况,他们会直接打电话,不是传简讯,那麽来讯的不是殷子恺就是严立言,嗯,或许还有姚家、吴家那些表亲们,严家是不会有人找的⋯⋯她就这麽躺在床上放任思绪漫飞,逐渐入睡,浑然不觉电话没响的原因,是因为昨晚在街头急救时,不慎触动到静音,她犯了一个医生不该犯的错。
不知又睡了多久,迷糊间,客厅传来的声响让她无法再忽视,刚想起身,房门砰的一声打开,她疑惑的看着走进来的人。
「你⋯⋯怎麽进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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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一樵:那就来挑战边写边上传吧,目前在禁足状态,或许有机会进入更惨烈的居家检疫,反正时间一大把。不过这种状态下也不想给自己太大压力,若哪天没即时更新,还请PO友们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