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犬夜叉-殺籬】結 — 第九章-犬大將之死

阿篱来到了王宫,乘着阿哞往下眺望已是一片狼藉,她看见犬大将正在与士兵们战斗,明白现在什麽都没有的自己帮不上忙,下去找犬大将或许只会造成他的负担,唯一能做的是先帮忙找到十六夜与犬夜叉。

在空中寻了一遍,听到了从最里头传来的婴儿宏亮哭声,她随即飞到那里,在阿哞还没完全落地之前她就急忙跳了下去,十六夜与犬夜叉绝对在这里,心底现在只希望他们母子都能平安。

「阿哞,这里对妖怪并不友善,你先走!」

阿哞歪了歪头,阿篱用力推着牠的身体要牠离开,「走啊!要记得别再落入人类的陷阱,好好陪在杀生丸身边!」

然而阿哞还是站在原处,直到阿篱告诉牠未来一定还会再见面,阿哞才离去。

看着远去的阿哞,阿篱深吸口气後踏进了房门,迎来的画面却是已死去的十六夜,而犬夜叉被紧紧地抱在十六夜怀中,惶然无助地大声哭泣着。她跪在十六夜身旁,情绪复杂,没想到是以这样的方式再次遇见犬夜叉……

尽管十六夜已身受重伤,却依然忍着剧烈疼痛用尽最後的力气将犬夜叉生了下来,这该要有多麽伟大的爱才能去支撑这份意志。

「糟糕!」一道又一道投来的火焰瞬间就将房间烧成一片火海,梁柱开始坍方,阿篱急忙地将身体压在十六夜与犬夜叉上头,她观察着四周已全数被火包围,她根本无法抱着犬夜叉逃出去。

眼看一个梁柱即将往他们所在处坍下,阿篱紧闭着双眼准备迎来疼痛,但发现梁柱并没有重压下来,睁开眼才发现犬大将扛住了梁柱。

犬大将把梁柱甩到一旁,看见已经断气的十六夜,马上抽出腰间的天生牙,那是天界之刀,无法伤人,却拥有复活死者的能力。

「拜托你了……天生牙。」他看见在十六夜身旁蠢蠢欲动的冥界使者,挥下天生牙,准备带走亡者魂魄的冥界使者瞬间全消失无踪,而被复活的十六夜睁开了双眼。

阿篱将抱着犬夜叉的十六夜扶起,犬大将从怀里拿出能够承受高温的红色火鼠袍盖在了十六夜与阿篱身上,还没来得及说上话,已被断肢的刹那猛丸从火海中走了出来,犬大将再次抽出丛云牙。

「跟你一起的话……我无怨无悔……就这样一起踏上黄泉之路吧!」对犬大将的恨意已至极限的刹那猛丸,即使要与他同葬火海也无所谓,只要能够杀了他。

「活下去。」犬大将向十六夜说着。

「亲爱的……」十六夜眼神充满担忧,她看见了犬大将身上满满的伤痕,以及那被龙骨精攻击的巨大伤口。

「犬夜叉。」犬大将道,「孩子的名字,这孩子的名字……叫犬夜叉。」

「犬夜叉……」十六夜看着怀中那拥有一对犬耳的孩子。

「阿篱,我最後再拜托你一件事,帮我带着十六夜母子逃出去。」

阿篱忍住想哭的情绪,犬夜叉的名字是那一夜她告诉犬大将的,而犬大将也就用了这个名字,然而当犬大将第一次唤着这个名字,却也是最後一次,甚至来不及好好看这孩子一眼。

「请犬大将您放心……我会做到的。」

「快走!」

「是!」

阿篱搀扶着十六夜逃了出去,待确定母子已离开房间,犬大将双手持丛云牙,刀上妖气开始流窜,他明白自己已剩没多少时间,必须将眼前的刹那猛丸完全铲除才行。

──十六夜,活下去。活下去、活下去、一定要活下去!和犬夜叉一起……

犬大将在心底不断呼唤着。

犬大将和刹那猛丸互相拿着刀冲向对方,在这片炽热火海中迎向死亡的到来。

×××

他静静躺在地上仰望着天空,旁边躺着刹那猛丸的屍体,犬大将想着再过不久他也要随他去了吧。这座曾经与十六夜待过的王宫已被摧毁,四处仅剩断垣残壁,大火已渐渐熄灭,白雪伴着月光不断洒落在他身上。

全身都动弹不了,想不到叱吒天下的王者将死之际身旁伴着的只有一具屍体还有一只小跳蚤妖怪,他淡淡一笑,至少现在这个场景还挺美的,而不是在血腥战场上死去。

「冥加。」

「呜呜……老爷……」小跳蚤妖怪在他身旁哭得厉害。

「接下来我嘱咐你的事情务必做到。」

「是……老爷吩咐的事情属下一定做到……」

「我怀里放着一颗向宝仙鬼要来的黑珍珠,黑珍珠拥有连接彼世与此世交界处的能力,将我葬进那里,并藏在犬夜叉的右眼,铁碎牙一并放在墓地里,留给犬夜叉。墓地之处务必保密,就连杀生丸都不可让他知道,明白了吗?」

「这……明白了。」

「天生牙,留给杀生丸。」

「欸?是……是的。」居然将毫无攻击能力的刀留给杀生丸?一想到杀生丸收到天生牙之後会有多生气,冥加想着不如跟着犬大将共赴黄泉好像还比较好过。

「犬夜叉母子会过得相当辛苦……好好帮我照顾他们。」一片白雪落到了犬大将唇上融化为水,稍微润了他已乾裂的唇,「啊……好想再喝一杯血姬泡的茶呐。」

「老爷……西国没有您该如何是好……」

「我相信杀生丸会是西国未来的王,他会带领着国家走下去的,只要他能明白我为何将天生牙留给他。」犬大将又咳了一口血出来,「冥加,这辈子谢谢你的照顾了,最後再麻烦你替我转告血姬一声……」

「是!您说!无论您交代什麽事情属下都一定做到!呜……」冥加哭得越发厉害,他知道犬大将快不行了。

「她是我此生最敬爱的王后。」

语毕,犬大将永远闭上了眼,一代君王从此殒落。

×××

杀生丸心跳突然一滞,明明刚刚在空气中都还能感觉到父亲的存在,却突然消失地无影无踪,那股强大的妖气呢?为何不见了?

不可能,那女人说的话不可能发生!可他却不听使唤地飞往十六夜的那座王宫急着想证明这一切,想证明那女人说的话简直荒谬!但当他看见犬大将冰冷的遗体时,他明白,是他错了。

怎麽可能……会死在人类手上。

那个如此强大的父亲怎麽会就这麽死了!

父亲是他一直以来所追寻的目标,总有一天要成为如父亲一样强大的妖怪并且打倒父亲,但父亲如今不在了,他还有什麽目标能去追寻?他突然觉得他的世界正在疯狂崩塌,巨大的打击朝他的心不断攻来,痛得想大吼。

他抽起腰间配刀,走向刹那猛丸将他的遗体砍得不成人形,冷静地发泄着内心激动情绪,如此模样看得让人畏惧。

空气中还残留着那个女人的味道,以及十六夜、还有一个人血混着妖怪之血的古怪气味……他握紧刀柄,迅速飞往气味所在的方向。

「十六夜公主,您还好吗?」十六夜脚突然拐了一下,赤着脚跑在冰冷的雪地上让她的双脚快要冻僵,再加上刚生完孩子让她的身体极度疲累。

「我没事……」她回头望着远处已经被夷为平地的王宫,多麽希望犬大将会像过去一样解除危机後就来到她身边抱着她,可是这一次却没有等到那个温暖的怀抱。

「十六夜公主,我们得再跑远一点才行……不晓得会不会有其他的士兵继续追上来。」

「嗯……」十六夜忍住悲痛情绪,紧抱着犬夜叉,在阿篱的搀扶下继续跑着。

「给我站住。」冰冷的声音从她们後方传来。

她们回过头,只见杀生丸拿着刀向他们缓缓走来,那寒冷刀光在月光反射下显得更加诡谲。阿篱张开双臂挡在十六夜前面,「不要过来,杀生丸!」

「杀生丸……原来这位公子就是犬大将的儿子……」十六夜曾听犬大将说起,他有一个多麽让他骄傲的儿子,就叫做杀生丸。

杀生丸看了一眼十六夜怀中的犬夜叉,内心所升起的强烈厌恶情绪让他恶心地想吐。不伦不类的半妖根本不该出现在这世上,何况这半妖体内居然流着父亲的血液,他配不起!

「那就是半妖?真是可笑啊,父亲居然为了保护你们这种卑贱的生命而死去。」杀生丸举起刀,「但你们根本没有资格存活在这个世界上!去死吧!」

「不要!」在刀要落下的那一刻阿篱转过身抱住了十六夜,想以自己身体挡下那一刀,杀生丸迅速停住了动作。

「给我滚开,否则我连你一块杀!」

「除非你不杀他们,我才走!」

「哼,那便一块死吧!」杀生丸再一次举起刀。

「他们是你父亲拚了命才守护下来的生命啊!」

「……」杀生丸那要落下的刀迟迟停留在半空中,经过一番内心交战,他慢慢将刀放了下来,丢在了地上。他金眸越发黯淡,语气冰冷,「滚,不要再让我看到你们母子,否则我下一次绝对会杀了你们。还有你,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杀生丸转身离开,阿篱松了口气,刚刚还异常坚强的身体却开始止不住颤抖,差一点就要成为刀下亡魂,差一点就要守不住犬夜叉……

「刚刚谢谢你……」

「不用客气……」阿篱笑得有些疲惫,她看着十六夜冻伤的双手与双脚,将身上那件厚外挂脱了下来盖在十六夜身上,「刚生完孩子得做好保暖才行呢。」

「谢谢……真的谢谢……」

远方一辆马车奔驰了过来,里头的人不断唤着十六夜,十六夜一看,那是她远在武藏国的亲戚,应是宫中仆人在得知消息後前往通报让他们来营救十六夜的,只是还是来晚了一步,人事已全非。

「十六夜公主,快上马车!」

十六夜在搀扶下与犬夜叉一同搭上了马车,她伸出手想要阿篱一起上车,只见阿篱摇了摇头。

「不一起走吗?」

「不了,我得去找杀生丸。」

「或许他会杀了你……」

「但……我放不下他。」刚失去父亲的杀生丸该有多悲伤,阿篱无法放下这样的他一走了之。「你们快走吧,这里不能久待。」

「知道了,你要小心啊。是说姑娘的名字是什麽呢?待我和犬夜叉安定下来後必定找到姑娘好好答谢。」

「我叫……」阿篱欲言又止,随後笑了笑,「您只要知道我是犬夜叉未来很要好的朋友就行了,您和犬夜叉都一定要平安的活下去喔!再见!」

阿篱向十六夜挥了挥手後便转身跑走,她必须赶紧到杀生丸身边才行。十六夜的马车开始启程,十六夜望着逐渐远去的阿篱,真是个善良又勇敢的特别女子,她如此想着。

她转头不再去看那座已成为废墟的王宫,低头看着怀里依然在哭泣着的犬夜叉,轻轻揉了揉犬夜叉的小手,忍耐已久的眼泪终究是掉了下来。

「亲爱的……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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