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想辩驳，但发现没有藉口，只能默不作声，然後自己丢脸自己。
「你怎麽?」他挑眉，看样子心情很好，才有闲情逸致捉弄我。
「我也没想到我会那麽紧张啊!」说完，我不服气地走出休息区，往观众席的地方想要看于宥涵学姐接下来的表演。
上了台，我只想要把歌唱好、等等吉他的和弦、唱歌的情感什麽的，脑袋同时运转，就没想到要紧张了。
「喂!」叶钦追上来，从後面拉住我的手，「等等我啦!」
「我要去看表演。」
「那我跟你去。」他手下滑，恰好停在我的掌心，我又再次被他牵住，然後穿越人潮最拥挤的一区。
「等等会宣布干部。」趁着换场，我凑近我耳边小声说，「紧张吗?」
「我不知道。」我没有感觉，似乎也没有特别渴望哪个干部，就是合则来不合则去，如果有机会就好好做那个职位，如果什麽也没有，那就好好弹吉他吧!
「唉，原来你那麽没感觉。」他故作槌心的动作，「亏我苦恼了好久。」
我睨了他一眼，失笑。
我们两个站在观众席最後方的位置，刚好选到了人比较少的地方，没什麽经过、前面的人也不会挡住，一直到吉他社全数表演完，叶钦才带着我离开。
于宥涵学姐是压轴，唱的是一首最近很热门的流行音乐，我才发现，原来她唱歌那麽好听，那婉转的音调，余音旋绕耳边，久久未止。
「学姊唱歌很好听。」到了大家说好的集合地点，我和叶钦最早到，我偷偷和叶钦说我听完表演的感想。
「她很会唱啊!」叶钦似乎早就知道学姊的唱功了，「但不知道为什麽，她不喜欢。」
「是喔?」我想说以学姊天籁的嗓音，大概没有人不喜欢。
「要不是这是她副社长退休前最後一次舞台，她大概也不会上去。」他耸肩，「她没有告诉我为什麽她不喜欢，所以如果你很想知道，可以自己去问她，她应该会跟你说。」
「嗯。」不知道为什麽，我的直觉告诉我，学姊不喜欢唱歌的原因，可能和顾凯学长有关。
等大家都到齐後，叶钦把大家带回社办，说要宣布下学期的干部。
「学弟妹先闭上眼睛，等等是那个干部的，学长姐会带你们去教室外面」他说，要我们围成一个圈，然後学长姐站在我们後面。
之後我的肩膀被人轻点一下，还在闭眼的情况下，我只能靠带着我的学姊或学长走出去。
「大家五秒之後可以张开眼睛了。」我听到叶钦对着大家宣布，虽然不知道他的确切位置，但我总感觉他就在我附近，因为声音很大声。
我听见社办大门关上的声音，然後我凭着感觉，猜测自己是被带到楼梯间了。
「张开眼睛吧。」感受到那个人松开了我的手，从对面发出声音，而这个语气，是我再熟悉不过的。
是我即使不张开眼，也可以马上知道是谁的。
「你真的黑箱?」睁开眼的同时，我瞪着叶钦，只见他一派轻松靠在楼梯扶手。
「我第一次看到有人当上社长不高兴的。」他笑着看我，「还是你其实不想当我直属?」
「我只是不想要我有特权。」虽然可以有更多理由和身分待在叶钦身边，但我不想要让别人觉得我可以做社长只是因为和叶钦交情好。
「那你就不用担心了。」他手一挥，走到我面前，「因为我决定好之後，整个吉他社的学长姊都有看过，他们也同意这个结果。」他打开手机群组，那是他和学长姐的聊天纪录，确实没有人不赞成，「所以你还是有一定的实力。」
「嗯。」我看着他，点头。
「所以加油吧。」他伸出右手，我不知道他打算做什麽，却在下一刻感受的一个宽大的掌心轻抵在我额头上，我轻仰头，才发现是他把手放在我头上，像在哄小孩一样，轻拍了几下，很轻、很浅。
「你、你干嘛?」我僵在原地，没想到有一天他会对我这样做，这看上去如此亲昵的动作。
心跳加速，我竟觉得楼梯间太过狭小，容不下我的局促。
「有点心疼。」他说，松开手，转而看着我的眼睛，「社长不好当。」
「我会努力。」既然接到了这个干部，就要努力去做，我不想让学长姐失望。
更主要的，是我想证明给叶钦看，想让他因为我骄傲。
「好!」他拍手，看起来很高兴，「有事都可以找我，我都在。」
「嗯。」我应声。
如果可以，我好希望他永远都会在。
不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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