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燕瑜--一、苏醒

燕瑜睁开双眼,视线还有些模糊,隔着轻纱,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木屋的床上。她欲撑起身,发现身上的伤口却扯痛了她,痛苦地皱紧眉头,又重新躺回去。

挣扎着动了动右手,发现身上的伤口都被细致地包扎了起来。

她思绪有点混乱,未曾想到自己这次如此疏忽,竟遭人暗算,她受了重伤后,逃入河畔野林中,才有了生机。

她用余光向四处打量,屋内昏暗,转头瞧着窗外天色,约莫傍晚了,她睁着双眼看着帐顶,叹了口气。

直至屋内一片漆黑,她才听到“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了。

听着来人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直在桌前捣鼓着,她轻声抱怨道:“怎地还不点灯?”

“砰”一声,她听到盒子碰到桌子的响声,黑暗中的高个身躯似是抖了一下,定是被她吓住了。

燕瑜忍不住笑了笑。

火折子划过一抹亮光,灯点了起来,屋内亮堂后,她偏头看到桌边站着一位男子,容貌极为英俊,穿着鲜丽的衣裳,身上坠着银饰,一双漆黑漂亮的眼睛盯着她,“你醒啦。”他低头拿起盒子,向她走了过来。

她轻应着,眼睛却一直盯着他上下打量。如此异域的着装打扮,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么?”

“恩,我在山脚一处林子里发现的你。”他打开木盒,只见盒子里装着许多药。

“那这是哪里?”

看着他熟练的取出药膏,抹在白布条上,她猜想他应该是大夫,可这间屋子的装饰却一点也不似医馆,木屋子里很多摆件,装饰的很奇异。

“这里是白箬山一处山脉。”

“白箬?”燕瑜惊诧道,湘国和祁国隔着重重的山,以白箬山和覆鼎山为交界地。

她记得自己原是在水道的船上,遇到刺杀暗算,后弃船奔到山脚边上,原来竟已奔入白箬山。白箬山山势险要,人迹罕至,她能被救治,真算是万幸。

“那我现是在湘国吗?”

“我不知晓。”

“你不知晓?”燕瑜惊讶的瞪着他,右肩伤口扯痛了她,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里并不属于任何国。”他稍稍转过脸来,放下手中涂好药的布条。

他抿着唇,看了她半晌,轻声道:“你不许乱动,我要给你包扎伤口了。”

燕瑜皱着眉头,带着探究的目光望向他那清俊的脸庞,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但耳根却通红,双手抓着她中衣领口,作势要把右侧衣袖向下扯开。

眼看她的肩膀袒露出来,燕瑜眼睛瞪大了,道:“等等。”

“你要给我上的是什么药?”

“膏药,愈合伤口的。”他眨了眨眼睛,停住了拉扯的动作。

“我昏迷的时候都是你给我上的药?”

“恩。”

“你是大夫?”

“算是吧。”

什么叫算是,她哭笑不得,看向边上那黑乎乎的膏药,她吸了口气,忍不住咳出了声。

他低头摆弄了下药盒,垂睫道:“我医术很好的。”

燕瑜看着眼前这个轮廓清俊的少年,瞧着自己已经敞开的衣裳,叹道:“好,那你上吧。”

她僵着身子,视线撇开,盯着药盒,少年伸出手,迅速扯下她的衣裳,解开布带,将新的布带贴上她肩膀的伤口上,冰凉的药贴上的那一刻,她咬牙忍住呼声,接着就感受到阵阵的刺痛。

他低头,一圈一圈地在她伤口附近包上布条,之后,见他转身掀起她的裙摆,她才想起自己的小腿似在泅水时刮伤了,自己身上原来有这么多伤口。

“你忍一下,这个药敷着比较疼。”少年说着加快了脚上的包扎速度。

她痛得闷哼出声。她愤恨地捏紧拳头,都怪自己太不谨慎,居然弄得如此狼狈,那日和内部勾结暗算她的到底是何门派,使出各种暗器对付她的商船,手段如此毒辣。

男子给她的小腿上药包扎好后,他牵起了燕瑜的左手,卷起她的袖子,低头查看几处划伤的伤口。

他身子靠她更近了,她不适应如此亲近的举动,不禁缩了下手。

“别动。”他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臂,他的手掌很温暖,涂药的力度也控制的很好,她不再感觉到不适,渐渐放松。

“你叫什么名字?”

“闻霄。”他轻声说道,慢慢放下她的左手,收好布条,低头开始收拾药盒。

燕瑜看了他一眼,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我叫燕瑜,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闻霄颔首,随后抬头看着她,问道:“你饿吗?”

燕瑜转了转眼珠,调笑道:“我不是很饿,倒是想去如厕,你可以扶我去么?”

他一楞,避开她笑嘻嘻的打量,给她盖上被子,低声道:“我去唤人来。”

燕瑜见他方才换药如此沉静,毫无男女之防。她故意逗弄他一句,他却红了脸,立刻站起身,拿起盒子转身要出门,燕瑜抿唇对他背影笑道:“你快点哦。”

不一会儿,推门进来了一位清秀漂亮的姑娘,穿着彩色丝绦点缀的衣裳,身上的银饰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将一个食盒放在桌上后,并上前扶起她。

“姐姐你醒啦,阿哥医术还不错嘛,我叫闻连绮,阿霄是我阿哥,这几天有时候阿哥不方便,是我照顾的你。”

“恩,麻烦你了,连绮。”对着连绮那张清秀的小脸,她笑着把手搭上她,连绮扶着她的肩膀,带着她站起,挪步去了偏屋。

在连绮帮助下,燕瑜喝了点食盒里的汤羹,又被她扶着躺下。

“阿绮,我昏迷了多久了?”

“阿哥带你回来到今日有五日了。”

“我居然躺了这么久。”燕瑜喃喃道。

“恩,阿哥背着你回来的时候,你浑身是血,太可怕了,族内长老都觉得救不活你的,但阿哥坚持了这么多天,最后把你救啦。”

听到她这么说,燕瑜刚刚对他们的服饰和屋子的装饰的疑惑就得到了解释,“难道你们是琅玥族?”

“姐姐,你怎会知道?”连绮瞪大了双眼,惊讶地看着她,琅玥一族极少与外人来往,特别是江湖中人,燕瑜怎么会知晓。

燕瑜淡笑了一下,拍了下连绮放在她被上的手,轻声道:“阿绮,别紧张,我并非朝廷中人亦或江湖中人,只是个商贩罢了,家族世代行商,知道的较多而已,此次是遭人暗算,误入的山脚,多谢你们的悉心救治。”

燕瑜这么一解释,连绮吁了口气,抬眸对她笑道:“恩,姐姐也别误会,我们只是和外界往来较少,外人进入我们族内,长老们都会有所警惕,这几日你放心休息便是了,我相信阿哥也定不会让长老他们现在打扰你。”

“恩,你也去休息吧。”

连绮点了点头,走出了木屋。

燕瑜疲惫地靠着,看着被包扎的严严实实的小脚,叹了口气,看来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家族,这么多天不知道本家那里收到的是怎么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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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瑜睁开双眼,视线还有些模糊,隔着轻纱,发现自己躺在一间木屋的床上。她欲撑起身,发现身上的伤口却扯痛了她,痛苦地皱紧眉头,又重新躺回去。

挣扎着动了动右手,发现身上的伤口都被细致地包紮了起来。

她思绪有点混乱,未曾想到自己这次如此疏忽,竟遭人暗算,她受了重伤後,逃入河畔野林中,才有了生机。

她用余光向四处打量,屋内昏暗,转头瞧着窗外天色,约莫傍晚了,她睁着双眼看着帐顶,叹了口气。

直至屋内一片漆黑,她才听到“吱呀”一声,有人推门进来了。

听着来人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一直在桌前捣鼓着,她轻声抱怨道:“怎地还不点灯?”

“砰”一声,她听到盒子碰到桌子的响声,黑暗中的高个身躯似是抖了一下,定是被她吓住了。

燕瑜忍不住笑了笑。

火摺子划过一抹亮光,灯点了起来,屋内亮堂後,她偏头看到桌边站着一位男子,容貌极为英俊,穿着鲜丽的衣裳,身上坠着银饰,一双漆黑漂亮的眼睛盯着她,“你醒啦。”他低头拿起盒子,向她走了过来。

她轻应着,眼睛却一直盯着他上下打量。如此异域的着装打扮,她还是第一次看见。

“你是谁?是你救了我麽?”

“恩,我在山脚一处林子里发现的你。”他打开木盒,只见盒子里装着许多药。

“那这是哪里?”

看着他熟练的取出药膏,抹在白布条上,她猜想他应该是大夫,可这间屋子的装饰却一点也不似医馆,木屋子里很多摆件,装饰的很奇异。

“这里是白箬山一处山脉。”

“白箬?”燕瑜惊诧道,湘国和祁国隔着重重的山,以白箬山和覆鼎山为交界地。

她记得自己原是在水道的船上,遇到刺杀暗算,後弃船奔到山脚边上,原来竟已奔入白箬山。白箬山山势险要,人迹罕至,她能被救治,真算是万幸。

“那我现是在湘国吗?”

“我不知晓。”

“你不知晓?”燕瑜惊讶的瞪着他,右肩伤口扯痛了她,她深深地吸了口气。

“这里并不属於任何国。”他稍稍转过脸来,放下手中涂好药的布条。

他抿着唇,看了她半晌,轻声道:“你不许乱动,我要给你包紮伤口了。”

燕瑜皱着眉头,带着探究的目光望向他那清俊的脸庞,他脸上没有什麽表情,但耳根却通红,双手抓着她中衣领口,作势要把右侧衣袖向下扯开。

眼看她的肩膀袒露出来,燕瑜眼睛瞪大了,道:“等等。”

“你要给我上的是什麽药?”

“膏药,癒合伤口的。”他眨了眨眼睛,停住了拉扯的动作。

“我昏迷的时候都是你给我上的药?”

“恩。”

“你是大夫?”

“算是吧。”

什麽叫算是,她哭笑不得,看向边上那黑乎乎的膏药,她吸了口气,忍不住咳出了声。

他低头摆弄了下药盒,垂睫道:“我医术很好的。”

燕瑜看着眼前这个轮廓清俊的少年,瞧着自己已经敞开的衣裳,叹道:“好,那你上吧。”

她僵着身子,视线撇开,盯着药盒,少年伸出手,迅速扯下她的衣裳,解开布带,将新的布带贴上她肩膀的伤口上,冰凉的药贴上的那一刻,她咬牙忍住呼声,接着就感受到阵阵的刺痛。

他低头,一圈一圈地在她伤口附近包上布条,之後,见他转身掀起她的裙摆,她才想起自己的小腿似在泅水时刮伤了,自己身上原来有这麽多伤口。

“你忍一下,这个药敷着比较疼。”少年说着加快了脚上的包紮速度。

她痛得闷哼出声。她愤恨地捏紧拳头,都怪自己太不谨慎,居然弄得如此狼狈,那日和内部勾结暗算她的到底是何门派,使出各种暗器对付她的商船,手段如此毒辣。

男子给她的小腿上药包紮好後,他牵起了燕瑜的左手,卷起她的袖子,低头查看几处划伤的伤口。

他身子靠她更近了,她不适应如此亲近的举动,不禁缩了下手。

“别动。”他轻轻地握住了她的手臂,他的手掌很温暖,涂药的力度也控制的很好,她不再感觉到不适,渐渐放松。

“你叫什麽名字?”

“闻霄。”他轻声说道,慢慢放下她的左手,收好布条,低头开始收拾药盒。

燕瑜看了他一眼,唇角露出一丝笑意,说道:“我叫燕瑜,谢谢你救了我一命。”

闻霄颔首,随後抬头看着她,问道:“你饿吗?”

燕瑜转了转眼珠,调笑道:“我不是很饿,倒是想去如厕,你可以扶我去麽?”

他一楞,避开她笑嘻嘻的打量,给她盖上被子,低声道:“我去唤人来。”

燕瑜见他方才换药如此沉静,毫无男女之防。她故意逗弄他一句,他却红了脸,立刻站起身,拿起盒子转身要出门,燕瑜抿唇对他背影笑道:“你快点哦。”

不一会儿,推门进来了一位清秀漂亮的姑娘,穿着彩色丝绦点缀的衣裳,身上的银饰碰撞着,发出清脆的响声。

她将一个食盒放在桌上後,并上前扶起她。

“姐姐你醒啦,阿哥医术还不错嘛,我叫闻连绮,阿霄是我阿哥,这几天有时候阿哥不方便,是我照顾的你。”

“恩,麻烦你了,连绮。”对着连绮那张清秀的小脸,她笑着把手搭上她,连绮扶着她的肩膀,带着她站起,挪步去了偏屋。

在连绮帮助下,燕瑜喝了点食盒里的汤羹,又被她扶着躺下。

“阿绮,我昏迷了多久了?”

“阿哥带你回来到今日有五日了。”

“我居然躺了这麽久。”燕瑜喃喃道。

“恩,阿哥背着你回来的时候,你浑身是血,太可怕了,族内长老都觉得救不活你的,但阿哥坚持了这麽多天,最後把你救啦。”

听到她这麽说,燕瑜刚刚对他们的服饰和屋子的装饰的疑惑就得到了解释,“难道你们是琅玥族?”

“姐姐,你怎会知道?”连绮瞪大了双眼,惊讶地看着她,琅玥一族极少与外人来往,特别是江湖中人,燕瑜怎麽会知晓。

燕瑜淡笑了一下,拍了下连绮放在她被上的手,轻声道:“阿绮,别紧张,我并非朝廷中人亦或江湖中人,只是个商贩罢了,家族世代行商,知道的较多而已,此次是遭人暗算,误入的山脚,多谢你们的悉心救治。”

燕瑜这麽一解释,连绮吁了口气,抬眸对她笑道:“恩,姐姐也别误会,我们只是和外界往来较少,外人进入我们族内,长老们都会有所警惕,这几日你放心休息便是了,我相信阿哥也定不会让长老他们现在打扰你。”

“恩,你也去休息吧。”

连绮点了点头,走出了木屋。

燕瑜疲惫地靠着,看着被包紮的严严实实的小脚,叹了口气,看来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家族,这麽多天不知道本家那里收到的是怎麽样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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