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祁喜艺,很多人叫我傻妞。但我从不认为我傻,因为妈妈说,我并不傻,我只是不够聪明而已。
我不会读书,但是我够努力。
我不会说话,但是我够勤奋。
我不会吵架,但是我够宽容。
我不会哭泣,因为我想快乐。
妈妈说,我有这么多优点,即便不够聪明,却依旧是个好孩子。
是的,好孩子。在妈妈离开的时候我答应她,这辈子我都会乖乖的做个好孩子,不会让她操心,不会让她难过。
当然我也并不觉得难过,这个世界上有不喜欢我的人,但也有很多真心喜欢我的人,不知道谁说过这句话,“这么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如果都喜欢你,你得多累啊!”
思考来思考去,虽然没明白意思,但是还是觉得这句话很有道理,于是这句话就默默的记在了心里,告诉自己,我不应该强求每个人都喜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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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艺,你这傻丫头,王晓丽呢?又死哪去了,让你一个人在这干活?”迎面走过来一个肥臀粗腰的妇女,看着一个人蹲在盆子边上洗碗的祁喜艺粗声粗气的吼着。
祁喜艺已经很习惯听着女人的声音,也没吓着,回过头来傻傻一笑,“吴姨,晓丽上厕所去了。”
“厕所厕所,天天上厕所,一上上半年,也不怕被屎给熏死。”这个叫吴姨的女人边念叨,边蹲下去帮忙洗碗,这满大盆子的,一个人得洗多久啊!
祁喜艺也不说话,听着人家吴姨说话,夸张得让人止不住笑。知道吴姨是关心自己,祁喜艺还是感动的,尤其是这份工作也是吴姨帮自己争取到的。
吴姨本名叫吴相宜,和妈妈是老同事,妈妈原来就是在这家小饭馆里做做洗碗的小工。只是妈妈离开后,吴姨担心自己没有收入,没法养活自己,便跟老板说让自己顶了妈妈的位置来上班,幸好洗碗的工作用不上什么脑子,自己也够勤奋,在这里竟然一干就是三年。
三年,每天洗碗,开始的时候天天泡在水里,手指都泡到发肿脱皮,轻轻一碰就生疼。现在手上起着薄茧,已经麻木到没有任何感觉。
果然什么事都是可以克服的,习惯就好。
即便当时再如何伤心难过,不也是一个人熬过来了。晚上一个人抱着被子,也习惯了房间里自己的温度,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想到了这里,不由一阵傻笑,安慰着自己。
说来最近也有好事发生,巷子里的终于把路灯给修好了,再也不用害怕一个人穿过这条小巷,自己吓坏自己,冲着这一点,祁喜艺也觉得自己的日子越过越好了。
昏暗的巷子,微弱的灯光,祁喜艺死死的盯着灯源,似乎那一点就是支撑自己的力量,让自己不再恐惧。
“唔……”
天呐!走得好好的路上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垃圾,幸好是软的,不然自己可惨了。安抚了自己的心,刚把手摁在垃圾上,想借力站起来,就被一声呻吟声吓了个腿软。
“啊……”
“妈呀!!”垃圾还能发出声音,不会是电子娃娃吧!
“他妈的,真TM%¥&%……”
下一秒祁喜艺彻底否定了自己脑中刚刚那个蠢答案,这么粗鲁的男人的咒骂声,怎么也不可能出现在娃娃这种卡哇伊的东西上,我给撞到人了!
不对,不对……是我踩到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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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喜艺的胆子真的很小,至少现在这种状况,真是差点没吓死她。大晚上在昏暗的巷子里遇到一个男人,尤其是这个男人还很不对劲,现在脑子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跑,可偏偏——腿软!只能暗怪自己不争气。
“唔……救我”
正当自己心脏扑通乱跳,腿脚发软,口干舌燥的时候,一只手轻搭在了自己的脚踝上,冰凉得让人发颤。
男人的声音若有似无,如果不是大晚上,这里实在是太安静,根本没人能听清他在说什么,男人的语气实在不像是再求救,反而更像是命令。
祁喜艺反复吐气吸纳,慢慢调整自己的呼吸,直到不再发抖,两手从男人腋下穿过,慢慢将男人抱起,抱住的瞬间,被他左肩的粘腻感又是吓得一颤,脑子里不受控制般一直在重复,血,好多血……
慢慢安抚自己,不要怕,感受着紧贴着自己脸颊的肌肤越来越冷,不能再耽误下去,双手改为搂住男人的腰,腰身结实粗壮,那明显不同于自己的触感让这个从小就未与男人有过如此亲密动作的祁喜艺感到很是羞涩。
现在也顾不上害怕,害羞的情绪将自己涨得满满,“先生,你能不能也使点力,我的力气不够。”
尽管对方毫无反应,身上的负担也依旧沉重,但是看着随着自己的拖拽缓缓移动的步伐,总算是松了口气,慢慢的挪步朝着家的方向前进。
祁喜艺自从母亲离世后就搬离了原来的住所,毕竟只剩自己一个人,生活也比较拮据,何必还住大一点的地方来浪费钱呢!还不如租个小而便宜的地方,让自己多攒点,以备不时之需。
而现在这个地方,说不上好,是人家的一个仓库,说白了就是一个小地下室。虽窘迫,但是和尚的小庙,本就容不下大佛,自己这个‘小沙弥’能住就已经很满足了。
只是,看着自己眼前这个不到1米高的小门,祁喜艺抽抽嘴角,怎么把‘大佛’给送进去啊!
没办法,祁喜艺边扶着男人,慢慢挪到男人跟前,双手抱住男人,又回到了最初扶起男人的姿势。感受着怀里厚实的肉感,不自在的解释着,“先生,你先靠着我,门太低,我先把你拖进去。”
男人依旧没有反应,祁喜艺想着,不说话就是不反对,如是安慰着自己。
深呼吸一口气,紧紧的抱住男人,深怕自己的一个不小心就将人摔了去,毕竟现在自己怀里这个人可是个连命都快没了的伤员,可禁不起自己的折腾。
慢慢的将男人‘抱’到床上,看着男人就这么倒在自己的床上,脚竟然还落在了地方,真是个大长腿。
终于将男人安置妥当,祁喜艺这时才能花上时间看一眼,男人很高大,虽说自己的床不是很大,但也有1米7的长度了,偏偏人家脚还能稳稳的落在地上,看这样子1米8都不止。身上穿着较薄的羊毛衫,外面套了一件黑色的皮夹克。贴身的西裤勾勒出男人紧实的大腿肌肉,让人感受到他并不是一个瘦弱的男人。尖润的下颚,微微上扬的唇角,即便现在这幅破烂样子,依旧给人一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柔软的发丝洒在白色大床上,在昏暗的灯光下,刘海遮住了眼眸,有着一层淡淡的阴影。太阳穴处似乎是受了伤,有着大片的血迹,祁喜艺内心感叹,真不知道什么事他如此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