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不辞风月远--角色扮演 江湖夜雨一杯酒(一)

红烛轻罗帐,紫烟暖云香。

这重重绫罗轻掩后,紫檀梳妆台花鸟屏风,俨然是女子精巧的闺房。但房中却空无一人,艳红色锦被铺满了大床,纱幔飘扬下显得极为暧昧。

苏绛年回身看着这绮丽缠绵的装饰,低眉笑了笑,夜风吹起她的三千青丝。

温柔乡销魂地,既有一掷千金奢靡,必有极尽堂皇繁华。

苏绛年婀娜的身子着长裙,剪裁精致,妩媚娇艳的红色裙摆上盛开大朵的妖娆海棠。布料轻薄,胸前一抹薄纱轻轻遮掩,但下方露出的白皙皮肤,每一寸锁骨都精致无比。纤细的女子沿窗而坐,雪肤红衣,整个人从骨中透出的清冷竟然压下衣裙艳色。

她晃着细嫩的小腿,安然的样子仿若全不在意窗沿窄小,一个不慎就会摔落。

檐下就是十里秦淮河水,声色酒光,暗影里是为人避之不谈的污秽。

呀,青楼么。

忽而一阵风吹过,苏绛年仿佛贪凉般,探出一截身子,纤纤玉手停在空中,凉风吹拂过莹润的肌肤。

她另一只手早已放开了窗棂,欠出身的时候如同一只摇摇欲坠的蝴蝶,眼看就要坠落,掉进黑沉河水中,香消玉殒。

忽然间,那一阵风倏尔转了方向,她忽觉自己腰上被用了一道暗劲,眼前光景瞬变,再回神时,已经安然无恙地稳稳坐在窗沿。

苏绛年讶然抬头。

眼前恰露出一截黑色衣角,那人身姿颀长清瘦,足尖似是随意一点,恰恰站立在一侧的檐角,轻飘飘似无一点重量。见她循声望来,竟从容地向她露出一个微笑。

“姑娘有礼了,小可素来听闻莺莺阁不同寻常烟花之地,今日一见姑娘不在象牙红被,反倒独自吹冷风,果然不同凡响。”

湖边的飘灯照亮他的眉眼,男子长的十分俊秀,线条冷淡明净,本该是张冷漠的脸,他一笑起来双眼却温柔动荡。此刻听他半是戏谑的话语,也因他温柔的眼瞳显得温和无害。

苏绛年道:“公子谬误,世间传闻往往不可信的。譬如奴往日,常听市井辱骂鸡鸣狗盗之徒,今日一遇公子,方知纵使方寸如横梁,也可供君子而立。”

那人闻言挑眉,却不见恼怒之色,只欣欣然道:“却也不敢当梁上君子之称,在下不过江湖中人,何称得上君子?”

他见苏绛年浅浅一笑,美丽动人的模样,却实在口舌逼人,无意纠缠,及时开口道:“在下名为江辞,今日偶见姑娘雅兴,亦是有缘。敢问姑娘何故独自在此?”

那纤细秀丽的少女笑容却逐渐淡了下去,定定抬头,望住他双眼,道:“家父乃翰林编修,前日卷入党派之争,构陷入狱定罪问斩。是奴以家眷流落此地。”

江辞微错愕地挑了挑眉,他见这小姑娘气质难掩,大约猜到她必然家道中落,却不曾想这少女竟娓娓道来。明显是难过极了,叙说的时候,天生娇媚的桃花眼里点点水光,目光却又奇异的勇敢。

他看着少女白皙的后颈,十几年江湖风雨洗刷麻木的心口,却忽然微微一动。

苏绛年继续道:“今日本该是奴初次接客之日,方有死志,却遭公子相救,大恩不言谢。更闻知公子是江湖中人……”

江辞却下颌微点,径自道:“那买下你今夜之人,可是此地金陵陈姓,族中行二的所谓陈公子?”

他显然是不屑的,虽说话时带着笑意,却到底浮于表面,漫不经心隐有华光。苏绛年怔怔看着他,菱唇轻轻开合:“公子如何得知?”

江辞轻拂衣角,勾唇而笑:“那他今晚大约是不会来了。”

说罢,忽的俯身,只是足尖一点,就已掠至红裙艳丽的美人身前。他微低头,看着眼前的少女眼中还带着水意,在他胸前仰头看他的目光柔顺又动人,恰到好处几分不谙世事纯净。

江辞顺势勾住她的楚腰,黑衣覆上她的裙裾,轻功一转,抱着她向室内掠去。

苏绛年惊了一瞬,下意识地抬手依附上他的肩颈。

手下是完全不同的男子刚硬触感,他的气息清冽却吐息炙热,放在她腰间的手虽然力道轻柔,却带着不容忽视的禁锢感。她抬头,视线所及恰好是他线条流畅的下颌。

纵使不幸沦落青楼,被当作男子的玩物调教几月,苏绛年十几年来却都是标准的大家闺秀。发乎情止乎礼,从未与男子有过如此逾越之举。

她指尖微微紧张地收紧,却看见江辞薄唇缓缓挑起一个弧度。

啊,他,他在笑吗?

倏然侧脸上染出浅淡的一片绯色,她下意识地呢喃:“公子……”

江辞细致地将她抱上床沿,却并未就此脱身离开,只是就着亲密姿态带笑问她:“在下如何?”

苏绛年身下一片绮丽的锦被,她娇小的身子被困在他和柔软的床间,睁大双眼看着眼前笑意倜傥的人:“公子这是为何?”

龙凤烛下他清隽的容貌终于清晰地显现在她眼前,温和的眉目,冷淡精致的下颌,笑意却永远是认真中含着戏谑的。那已松垮的黑色外衣就被拽下了他肩头,他修长的手指移到中衣的系带上,轻轻一扯,顿时中衣也松散开来,露出锁骨和精壮的胸口。

这么孟浪的动作,他专注地凝视着她,却仿佛贯以深情。

苏绛年一时为他眼眸所惑,等到他都已露出小腹漂亮的肌肉,才连忙抬手,按住他还要褪去衣衫的手。两人才刚指尖相触,她就又仿佛被烫到般逃开。

在男人询问的眼神中,耳垂都开始发热:“我以为公子并非那样的人。”

“哦?”江辞好整以暇一笑,手下动作却是不停,“姑娘既说我与你有恩,不如现今就报上一报。”

言罢,他手腕轻抬,中衣也被抛到一旁。苏绛年悄悄的视线飞速掠过,就即刻怔住:“这是……”

白色的里衣丝毫不能起到遮掩的作用,腰侧一片刺目的鲜红,血迹晕染开一片。

江辞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轻描淡写地道:“你也见了,受伤了。因而要请姑娘助我。”

苏绛年凝视着狰狞的伤口,被潦草地处理过,血已经止住只是场面看起来着实惨烈。她觉得自己仿若被触动,下意识伸出手去,却理不清心中情绪。

年轻的剑客笑了一声,握住她的柔荑,扣在掌中:“别碰伤口了,血染到姑娘岂非不美。”掌中女孩子的小手细嫩又柔软,他一时握住后有些不知所措,常听口无遮拦的同行说什么,姑娘才当得起柔若无骨这四个字,那时他还颇为好笑。

今日真的见到少女,才知道此言非虚。女孩子都是这么软的吗……她的手好小,被他握住的样子乖巧得惹人怜爱。看到她仿佛被惊住般,红晕又漫上白皙的脖颈,江辞忽然觉得,好像有点想亲一下……

喂喂打住!

生死攸关的当口,怎么会突然就色欲熏心起来。

江辞猛然警醒,内心窘迫,面上却装着淡然的模样:“姑娘可有听到脚步声?”

苏绛年脸上羞涩之意还未散去,闻言见他脸色一肃,也不追究被他牢牢扣在掌心的手,侧耳细听。

果然如此。莺莺阁一片酒醉艳语之声中,忽而有突兀粗暴的呼喝声:“闲杂人等退散,王府亲卫寻人!”随之是一阵沉重快速的脚步声,显然是一队训练有素的官兵,听声音速度很快,脚步就在向楼上来!

苏绛年惊道:“是为了你?”

江辞此刻反倒是全然平静了下来,淡淡颔首。

“小姑娘,真对不起,今日江辞为保性命,挟恩图报。倘若你拒绝,在下亦无怨言。”

苏绛年却颇恼地抬头,美眸瞪了他一眼:“帮你自然是会帮的。只是能不能先把你的手放开?”

感受到自己掌中挣动的柔软,江辞笑得十分灿烂,却手中加了几分力道,带着纤细的少女撞入自己怀中。

纱裙贴着光裸的肌肤,他一手握住她的肩,眼中笑意如星:“多谢。”

正美人在怀,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官爷,使不得,我们的姑娘正接客呢,要是扰了哪位大人的兴致,奴家是万万担不起的!”

为首的侍卫表情冷漠,一把推搡开试图阻拦的老鸨:“王爷有令,彻查此处!”话音未落,他便重重使力踹开了眼前紧闭的房门!

然而映入眼帘的香艳一幕,令所有人都怔愣了一瞬。

只见那重重纱幕之间,有一道女子不胜欢情的沉醉背影。

女人半坐在床上,腰肢细软又妖娆,上身披一件松松垮垮的小衣,背影只露出一点香肩,却随着她不断的扭动起伏,显出更多洁白皮肤。

她似乎是被男子折腾的累极,低伏下身子婉转地讨好仰躺着的男人,背脊线条诱人把玩:“爷,奴家受不住了……嗯哈……爷太猛了……”

声音娇柔又带着勾人的呻吟,甚至说话都带着颤音,外面的侍卫远远听见都觉得骨头一酥。

男子仿佛受不了她的勾人,有力的小臂搂上她的腰肢,重重地溢出一声喘息。

正要开口,却突然发现了门口的一群不速之客,顿时顺势将诱人的女子压入怀中,旁人顿时看不见她的模样:“什么人擅自来扰爷的好事?”

语调急躁又轻狂,还带着掩饰不住的色欲熏心,一副德行,完全就是吃喝玩乐混女人的纨绔公子哥。

老鸨为难地看着领头的侍卫:“官爷,您看这……”

侍卫沉默一瞬,目光犀利地看向里间,仿佛要穿透模糊的纱帘:“这里面的人是?”

老鸨还未回话,里间就先传来一句怒斥:“陈经,出去打听,陈家行二!爷行不更名坐不改姓,这儿可是金陵,管你是不是京城来人,也看看敢不敢在这儿找场子!”

侍卫移开了目光:“他说的,可属实?”

老鸨浓妆艳抹的脸上笑得比哭还难看:“可不是嘛官爷,这还叫我怎么做生意……”

侍卫停顿半响,终于还是一挥手:“搜下一个房间。”

他身后一群佩刀侍卫鱼贯离开,老鸨道一声对不住,忙不迭地关好了房门。

房门关上的一刹那,床上的男人仿佛终于忍不住般,低头吻向了怀中的美人。

作者有话说:

三千五百字剧情,望天。果然以后还是把这些当快穿写比较好。

人设是浪荡江湖剑客 堕入风尘闺秀。作者为了写不正经剧情,不惜动用古老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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