嫮宜见里头二人只怕云收雨散了,恐被撞见,连忙回身快步走了,一口气走出大老远,直到进了甘泉宫,方才停下来,扶着墙沿喘气。
两个粗使宫女正在扫地,见她忽然这么狼狈地进来了,还不知出了什么事,一个忙上来扶了,一个疾奔进去,去叫竹幽和竹青两个。
竹幽和竹青一时听了信,忙赶着迎上来,见她脸色通红、气喘吁吁,不似往日,还以为是方才出去一趟中了暑,忙要叫人去请太医,被嫮宜拦了,只得扶着她进去了,又给她去绞冷帕子敷脸,嗔道:“虽还不到热的时候,娘娘如今也很该保养些身子,若是添了大病可怎么是好?更何况等到了五月底,陛下向来有带人去清凉行宫的惯例,以娘娘的恩宠,自然是能去的,若是染了病不能去,两三个月见不到陛下,才是因小失大啊!”
嫮宜自拿了一块浸湿的单罗纱帕子,盖在脸上,含含糊糊道:“我累了,你们先出去,我有事自然叫你们。”竹青还待再劝,倒是竹幽看出了一二,福了一礼,拉着竹青下去了。
一时室内复又安静下来,嫮宜才将帕子拿下来,露出通红的一双眼睛。
她再也想不到,会在这种情况下明白自己的心情。
不,嫮宜又勉强对自己笑了下,或许若非亲眼所见,反而不能明白罢。
可是她宁愿不明白。
他生莫作有情痴,人间无地着相思。她母亲昔年是如何待她父亲的,还不够情深意重?还不够贫贱相依?下场如何呢?那还不过只是个秀才而已,如今更何况是在这宫廷深深,更何况是这宫廷深深里唯一的男人。
以往只听人说燕齐光昨晚临幸了谁,既看不到,也就罢了。偏偏今日一行,让她连装作看不见都做不到了。
她不得不承认,在撞见燕齐光和秦月来的好事的时候,她嫉妒得发疯、心痛得发疯,几乎是用尽了平生的定力,才没冲进去扯开这二人。
其实当日在紫宸殿时,她真的没有感觉吗?一晚晚的浓情蜜意,一夜夜的交颈缠绵,一声声的宜娘,一次次的维护,他的温柔是包裹着毒药的蜜糖,让她心甘情愿吃了下去。
紫宸殿腹痛那一晚,燕齐光那样柔情小意,手心是那样热,似乎热到前半生的心凉都暖和了,让人似乎真觉得是“齐哥”,而非是“陛下”。这难得的软弱,反而叫她提起了警觉,她开口请求,如愿回到了甘泉宫。
可是真的如愿了么?
这最后一次挣扎,如今看来,似乎并未起作用。嫮宜苦笑了一声,用手中还微凉的帕子搭在眼睛上。
日日都被调教、身子已识得情丝的她,刚刚听了一场活春宫,并非是没有感觉的。只是这欲望和以往不同,混杂着恶心、嫉妒与滔滔的情潮。
嫮宜疲惫地闭上眼,她精神上已然累极,身体却还雀跃着,渴望着一场激狂的情事。她把手伸下去,学着他曾经教导过的,拨开两片花瓣,用手指去捻动花核,一时快感涌上来,腰肢无意识向上挺动,在即将冲上巅峰的时候,她却忽然把手指抽了出来,把自己吊在情欲的半空中,魂灵仿佛真的飘出来,看着榻上满面红潮、弱不胜衣的美人,一阵厌恶感从内心深处蔓延出来。
她随意寻了一个平日塞穴的玉势,也不并如何动作,径直塞了进去,突然起来的饱胀感让她长长呻吟出声,呻吟过后又是泪,泪水毫无预警流到了嘴里,满口都是咸涩。
不管嫮宜心里是如何想的,身体却诚实地咬着体内的玉势,几番夹着腿抽动着,终于到了高潮。一摊晶亮的水泄在榻上,她长呼了一口气,全身软倒在榻沿,泪却流得更凶了。
不知过了多久,全身的水似乎都流光了,嫮宜才终于重振起精神,做下了决定。她此刻是前所未有的清醒,也前所未有的知道,这一场豪赌,赌得有多大。
或许,会全盘皆输。
嫮宜笑一笑,当初入宫,不也是赌吗?如果她不赌选秀这一场,如果她一开始就被刷下去落选了,那她的人生,就会任由继母摆布,从此再不能见天日。
现在不是也已经比那时好多了么?至少她不必嫁给一个暴戾的疯子,还有了可以相思的人。
一个全天下最有权势的人。
或许有一天,也会成为她心目中最好的人。
上一次赌,改变了她的人生。
这一次,她也想再勇敢一次,再赌一次。
入我相思门,知我相思苦。或许会很难,但她会尽力不留遗憾,也许上天真的看她前半生可怜,让她成功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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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总要撞一次南墙才能回头,女主也不例外。
待会还有一章加更
另:作者君一直有个迷思,小天使们,你们到底是怎么找到这篇冷到太平洋的文的……作者君觉得自己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