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小烟，你晚上几点回来？”苏佩晴的声音从走廊那头传来。
她把水龙头开小，声音略带忐忑：“妈，怎么啦？”
“怕你没吃晚饭。”
“哦……”她松一口气，“今天暴雨，在学校食堂吃的。”
苏佩晴见她在搓内裤，不满地啧了声，“你怎么一来月经就弄脏？”
“我……我也不知道……”
“我听司机说，你今晚又跟莫燃一起回来？”
宋来烟小声地“嗯”，并不想深谈。
“不是让你少接触吗？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
“拜托，妈，他高二，我高一，能有什么接触？也就晚上一起回来而已。”
苏佩晴嗤笑，“你也知道自己跟他年龄相仿啊，那男女授受不亲就不知道？”
宋来烟简直无语，但一想到今晚过线的亲昵，她又有些心虚。
“以后不要跟他同进同出，乖乖坐司机的车回来，听到没？”
宋来烟没吭声，盯着盆子里淡淡的血水。
她并非一个自控的人，就算知道妈妈讨厌，但她还是不愿妥协，那是她跟他在一起的时间啊。
苏佩晴见她犹犹豫豫的，干脆不给她任何后路：“那好吧，以后我亲自去接你。”
宋来烟一扭头瞪大眼睛，“妈！”
“反正现在日子好过，钱也够用，没必要起早贪黑做蛋糕，我晚上有的是时间。”
“你稍微给我留点隐私不行吗？”
“去接你就没有隐私？难道你的隐私是什么不可告人的事？”
宋来烟哪里说得过她，最后还不是语塞。
“别人想要爸妈接送还没机会，你真是越大越耍性子，小时候还乖些。”
跟莫燃一起坐车的机会都没了，宋来烟又气又委屈。然而，这并不算什么，苏佩晴可怕的地方在后面。她总觉得今晚哪里不对劲，尤其是女儿的表现，有种说不出的不自然，像试图隐瞒什么。
她先是去宋来烟的房间检查，还数了她的内衣内裤，倒是一件都没少。又想去莫燃房里看，但轻易进不去，莫燃也未必搭理她。她想到一石二鸟的法子，让宋来烟敲门，看莫燃什么反应，便轻易能得知这俩孩子已经亲密到什么程度。
可惜，莫燃比她想象的，要聪明。
他知道那两滴血迹必须要处理，不然被继母看到会是一场灾难。
想要她，想的不得了，分开她的腿，拨开花瓣，手指探进去搅弄，舌尖滑进她湿滑的嫩腔。
那种渴望太过强烈，令他感到胸腔那块微微疼痛。
可是，总得忍着。
苏佩晴一脸焦虑地告诉来烟：“莫燃房里好重的怪味，我有点担心是不是着了火。”
她心思单纯，一听这话心急火燎地冲到楼上拍他房门，哪能想到这是妈妈的试探。其实仔细琢磨，苏佩晴要真怀疑发生火灾，早就抢着报警并且让女儿避开，哪会喊她上去？
好在，她“砰砰砰”地激烈敲门，莫燃并没有急着开。
宋来烟起先担心的要命，但几分钟后，她慢慢镇定，的确闻到烟味，但那并不是着火。她狐疑地看了妈妈一眼，开始怀疑她的居心。
“里面应该没事。”
“你让他开开，我们好确认一下。”
“应该只是抽烟而已。”
“烟味这么重，憋在里面也不好吧，开开。”
宋来烟沉吟片刻，轻声唤道，“莫燃，你在里面吗？开一下门好吗？”
没有得到任何回应，这是莫燃一贯的冰冷。
宋来烟心下忐忑，而苏佩晴在暗暗琢磨。
“妈……算了，还是别打扰他。”
“必须让他开，得看清楚里面在搞什么，不然不放心。”
她怀疑妈妈变着法子想监视莫燃，愈发不愿给她帮忙，“那你自己叫他吧，我要下去睡觉。”
可刚走没几步，苏佩晴就在她身后大声怒斥，“来烟！”也不怕被莫燃听见。
“妈，你干嘛……”
“这栋房子现在是我的，我想确认里面有没有事都不行？”
看似对着宋来烟，其实说给莫燃听。
“你别这样讲，”宋来烟压低声音，“他会听到的。”
她真的太单纯了，不懂苏佩晴的心思。
“走吧，妈，别打扰他。”宋来烟牵起妈妈的手，却被不耐心地甩开。
砰砰砰，她竟亲自敲门，迫使莫燃打开。
宋来烟脸色一变，跑过去制止她，“妈，你冷静一点，这样会闹出矛盾的。”
“哼，这不是迟早的事吗？”
宋来烟正想把她拉走，门忽然开了。
有股浓烈的烟味散出来，宋来烟呛的咳嗽。
莫燃的眸底结了层霜，不带一点感情地看着门外俩人，也并没有先开口的意思。
苏佩晴走进去，四处打量，“莫燃啊，你以后别在房里抽烟，家具和地板都会被熏坏的，自己这么憋在里面也不舒服吧？”
欲盖弥彰，莫燃很清楚她想干什么。
她不肯放过任何线索，包括那张床。
上面居然有血迹！
苏佩晴大惊失色。自己女儿刚好来月经，而他床上却有血，这说明了什么！
刚要质问他这血从哪来，是不是来烟蹭上去的！可话还没说就见那丫头着急地跑过来：“哥，你手怎么受伤了？”
他不近人情地推开她，从抽屉里翻出纱布，往手掌上一圈圈地缠。
苏佩晴再一看，原来莫燃的手划伤了，而那血渍又是新鲜的。
“这样你们满意了吗？”他表情很平静，就是目光里透着股冷。
宋来烟小心翼翼地伸手，却又被他挥开，她露出有点受伤的眼神，他强忍着不去看。
苏佩晴的怒火顿时收住，甚至为自己刚刚的想法感到荒谬，也是，宋来烟那么乖巧听话，对莫燃的好意不过是出于她那泛滥的善心，怎么可能进展到别的层面，还敢往莫燃床上爬？
“看完了？”他冰冷的语气里含着讽刺，“给我离开。”
苏佩晴掩饰般地咳了咳，勉强维持和气，“我们也是担心你，所以才进来瞧瞧，你别抱有敌意。”
他盯着自己的伤口，头也不抬地反问，“到底谁有敌意？”
苏佩晴顿时语塞，亦有些恼羞成怒，二话不说拖着宋来烟出去。
“砰！”门重重地关上。
可怜的小烟儿，夹在两个可怕的人之间做了一次炮灰。
发生这事后，她今晚不太安稳，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卧室房门忽然被推开，她迅速从被窝里坐起身，“你……怎么来了？”
他微启唇，“我来看你，还难不难过。”
她怔了怔，主动掀开被子，下床。
他来到她跟前，将她往怀里一抱。
一贴上他的胸膛，她心里的委屈顿时消散，脸埋在他的锁骨处，用力回抱他，“哥……”
“我不是故意的。”
“嗯，我懂。”
他伸手把床头灯关掉，开始吻她。
未免太胆大，今天苏佩晴都怀疑成这样，还要跟她亲昵。
其实有句话叫做，最危险的时刻往往是最安全的。
她总是无条件地相信莫燃，或者说，他对她的蛊惑胜过一切，让她把任何危险都抛诸脑后。
这次的亲吻，开始很柔很浅，但慢慢激烈。
他的舌头在她口腔里，用力搅动，越吻越深。每每被他顶到喉咙，她都会“唔”一声，紧绷的腰肢在他手掌下弹动。
他好像在强忍着什么欲望，不管是喘息还是力道都十分克制，搂住她腰部的手，慢慢地，一点点往下滑。让她感觉就像，被他当做易碎的瓷器呵护。
一股股热流从下腹涌过，连同经血一起收不住地往外淌。
她在生理期，状态比较脆弱，他一举一动堪称温柔，连声音也是。
“给你换个班，好吗？”竟用了询问语气。
她差点被蛊惑地点了头，好在多问一句，“为什么？现在这样不好吗？”
“你可以去最好的。”
“可是，我成绩跟不上。”她初中学校很一般，来到这种顶尖高中，目前只有中下游的水平。
“我教你。”
短短三个字，让她心头小鹿乱撞，被他宠着的感觉，更加强烈。
莫燃想要她跟钟珩分开，如果再有第三次，看到她跟他亲昵，他会疯掉的。
他拨起她的下颌，她对上他眼眸。
灼灼的亲吻，今晚第三次发生，四瓣嘴唇如胶似漆。
他滚烫的手心，顺着她的大腿摸到内侧，她已经陷进去，没有一丝抗拒。
他抚摸着她的腿根，手指轻轻勾起内裤的边。
一股甜腥味溢出来，而他，近乎变态地喜爱这种味道。
她受不了那陌生的情欲，忽然合拢一下腿，“别……”
欲望令他焦灼，而她软糯的声音和请求，又令他心软。
他陷入某种炽热的煎熬。
放在床头柜的电子表发出“嘀”的一声，晚上十一点整。
静谧的黑暗里，她清晰地听见，湿漉漉的唾液划过他喉咙，被咽下去。
他把手抽回来，深深地吐出一口气。
不能再待，他知道自己必须马上走。
宋来烟柔柔地握住他的手，隔着纱布轻抚了一下，然后抬起头问他：“哥，伤口疼吗？”
停滞片刻，他猛地把手抽回，力气竟有点大。她愣了愣，不明所以。
他转身离开，她听到他粗重的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