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轻纱曼妙的青色纱帐,稍有陈旧的红木床上,瘦弱的少女扶额。睁了两下眼,觉得还是晕乎,缓了缓坐起身,四周打量一番。这是一间古香古色的屋子,看不出主人的性别,简陋十分,远处梳妆台,一小桌,几把小椅。
少女有些迷惑,之前还为了奶奶而和后妈在争执而喋喋不休,如今怎么会到了这里?
艰难地抬起手臂,这手臂如此瘦小,满是淤痕,不用想也知不是自己的身子。林清菡闭目,眼珠颤动,显出主人的慌乱。
想起刚刚还在争执如今却已恍如隔世的前世,心中难免悲凉,自己为何回来到这里?回不去了吗?
前世,亲生母亲因着一些家庭矛盾三岁便离开了自己,后来父亲在自己七岁时娶了后母还带来了一个妹妹,本想这样的日子也不错,没想到那么多年来却用自己的良心喂了不少狗。然一个人一生中不可能永远都是绝境,有了奶奶的日子清菡却并不觉得苦,那是她人生中仅有的温暖,想到奶奶,眼眶便渐渐红了,不知没有了自己,奶奶将如何的孤独和受欺压。
可她知道,她已无法回去了。
不,不能就这么认命。猛地睁开眼睛,艰难的下了床,拿起梳妆台上的剪子,戳向喉咙。
“啊!小姐。”一个十三四的小姑娘猛地抢了林清菡手中的剪子。
“小姐,你可不能想不开啊,夫人去了,小姐还有奴婢啊!”哭着紧紧抱住她。
看着身子同样单薄的她不住颤抖,心中不忍,想来跟着身子这样的主人,过的也是不如意吧。不知是一时同情,还是同病相怜,林清菡回抱住身前的小姑娘,“放心,我不自杀。”还是有机会再下手吧。
将她扶起身,“你去忙吧。”
小姑娘还是余惊未平,仔细瞧着林清菡觉着无恙才道:“奴婢告退。”走时顺带带走了地上的的剪子。
林清菡苦笑了下,向梳妆台走近,只见镜中的女子,身着青布衣,体型略瘦小,只不过那张脸,峨眉粉黛,迷人的桃花眼,鼻子略挺,红艳欲滴的小嘴惹人。可惜的是这张倾城之容被额前的一块烂疤给毁了。镜中之人摸了摸额前烂疤,觉得触感奇怪,便倾身上前仔细瞧了这疤,结的很不自然,像是故意贴上去的。取来茶杯,蘸了点里头的水涂抹在疤的边缘,不一会,那疤便有了脱落的痕迹。轻轻接下疤,有些疼,像是贴久了狗皮膏药撕下般疼,接下疤后,再瞧了瞧,果然这疤是后天形成的。除了原疤处有些红痕,肤色也偏白外,五官靓丽,林清菡不知西施貂蝉如何的美,想来也不过如此,只是面部还有些不自然,况且这具身体也营养不足,酮体少了分女子的曼妙曲线,瘦瘦弱弱,显得十分楚楚可怜。
小心的把疤贴回后,再看镜中之人,觉得安全了许多。前世也看了诸多小说,对于这种场景,并不陌生,联系着周生的一切,盖是也能猜个七七八八。
细细在屋内走了两圈,活络活络了筋骨,这具身子定是被经常打骂,浑身无处不痛,再加长期营养不量,走路都是十分吃力。
走出门外,四周张望一番,邻着这屋子是一间更小的屋子,中为庭,空空荡荡,只庭前栽着一株含着孢心的梅独寒立,正合此景。看这冷清的庭院,也能猜到这日子……
林清菡望着那株梅,神情失落。
正想着,远处传来一道呵斥之声“你这贱蹄子,胆敢拦我,活腻了,翠花,给她掌嘴!”翠花……这名字有些耳熟,高中时期的数学老师名中有个粹字,私下里我们叫他翠花,高中没什烦恼的日子已是回不去了。
愣过神来,循着声音而去,见名为翠花的女子正要下手时“住手,你们想做甚?”
被打的小姑娘抬头瞧见我,面露忧色,喊道“小姐!”
“林清菡,你这贱人,又出来了啊,看来前天教训的你还不够!”身穿红粉衣衫嚣张跋扈的女子恶声道。
“你是哪个?”这人应该是个大户小姐,小姑娘一直称自己为小姐,这女子容貌虽与身子本尊不尽相似,想来也是有些关系。
那女子眉头一皱,眼珠一瞪“连本大小姐都不认识,真是我的好妹妹!”说着便猛的向林清菡冲了过去欲狠狠的抓住林清菡手腕,清菡忍着身上的剧痛,反手握住她的手腕,那女子显眼一愣,没想到对方会反抗,挣扎着想挣脱。本想用力给些教训,然试了试,还是太过牵强,这身子太无力了。
还是直视她的双眼说道“我也不是软柿子,我的好姐姐。”说完顺手一推,她如期倒地,样子有几分狼。
她没想到今天的林清菡会反抗,往日的她不是只会被自己打的哭爹喊娘吗?堂堂大小姐怎能忍受落于下风,握紧的拳头嘎吱作响“你们,把她给本大小姐绑起来,看本大小姐不打的她满地找牙。”
她身旁的小厮和嬷嬷得令后纷纷涌向林清菡,之前被跪在的小姑娘,慌张起身,挡在林清菡面前:“不许欺负我们小姐!”又转身对林清菡喊到,“小姐,快回屋,将房门换好。”
林清菡看着挡在自己身前同样瘦弱的姑娘,心中一股暖流划过,不管她是为了自家小姐还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