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沱大雨倾盆而下,天已完全黑了,这路上车飞驰而过,溅她一身污水。可她不去理会,泪水一个劲地涌出,和雨水混杂在一起。
她是从那个别墅里逃出来的。
走着走着,身子全部都湿透了,冷得让她不住地打颤,她蹲下来,抱住自己。
忽然一辆黑色跑车在她身边停下,车门打开,男人从车里钻出,连伞也没打,蹲在她的旁边,声音在雨中不太清晰,“是不是他欺负你了?走,跟我回家。”
她听到这句话,抽噎地更加厉害,慢吞吞起身上了后座。
车在夜雨中滑出,雨下得很大,雨刷频繁滑动,盖不过她的哭声。
待她平复些了,他才开口打破僵硬的气氛,“他怎么你了?”
小姑娘哭完还一直打嗝,说话也断断续续。
“我、我也不知道。我刚刚洗完澡,他从书房里出来,突然就把我压到墙上,一直亲我。”
“我吓死了。”她举起被因被那个男人禁锢而红彤彤的手腕,委委屈屈道,“抓得我好疼。”
他缓缓吐出一口气,“这几天住我家。”
“嗯。”她摸了摸湿透的书包,“我还带书了。”
男人喉间溢出一声轻笑。
她有些疑惑似得抬起脸,用那双红肿的眼睛看他,这才发现男人还穿着白大褂,明显是接到了她的求救电话,没来得及脱。
“我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是不是麻烦到你了?医院的事,要紧吗?”她有些不好意思。
“没事。”车驶进公寓的地下停车场,他娴熟地停车,“没有你要紧。”
她这才笑了一下,又挪了下屁股,男人昂贵的真皮坐垫上有了许多水渍,她的笑收敛了,怯生生看他,“可我弄湿你的坐垫了,也没关系吗?”
“这有什么要紧。”以后,想弄多湿都可以。
他把后头那句话咽了下去。
“你真好。”她撩开湿答答的碎发,露出白莹如玉的一张小脸来。
两人一路再无言,男人始终保持着刚刚好的距离,就算在电梯里也是如此,令她完完全全相信这是个真正的绅士,比那个禽兽不知好上多少。
男人给她拿了浴巾,给她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就进了书房。
门合上之后,他拨了一个电话。
几乎是打过去的一瞬间就被接通了,他还没开口,电话那头的人就先问了,“她是不是在你这?”
“是,”他点一支烟,走到窗口,看雨沿着玻璃窗滑出一道道痕迹,“你怎么这么忍不住?吓到她了。”
那头一声轻笑,似乎是刚刚从情欲中抽身,嗓音很喑哑,“申请了在家复习,天天搁我眼前晃,换你你忍得住?没良心的小东西,害我冲了个冷水澡,还敢在你这告状。”
男人吐出一个漂亮的烟圈,“快满十八了吧?”
“还有两个月。”像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
“怎么说也得等她考完试。这几年都忍了。”
“不错,”郊外的别墅里,男人颀长的身躯倚在书架上,“小骚货。说我这清静,要来这住,这不是故意勾我么?看到时候怎么收拾她。”
两人又絮叨了几句,不过是小姑娘奶子又大了,腰又细了点,又白又嫩,勾得人心发痒云云。
他听到了动静,先止住了话头,“她好像洗完澡了,我去看看。”
两人中止了通话。
他开门时,浴室门也同时打开。
小姑娘的脸被热气蒸得发红,眼睛还有些肿。她探出小半个身子来,一只小手抓着门框,一只抓着浴巾,欲说还休地看着她,像只怯生生的羔羊,“绍庭哥哥,内裤和睡衣有吗?”
浴巾刚好围在她的胸。
真骚。
江绍庭的声音瞬间就哑了下去,“我去拿。”
“谢谢绍庭哥哥。”
嗓音软软糯糯的,好像一根羽毛,骚动着他死死忍住的欲念。
正人君子,可真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