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很奇怪,隔着烤炉,周衍居高临下,静静望着他们。是炭火的原因吗,映得他眼底有些发红,细看竟还有些委屈?
连翘心中一惊:她为什么会有一种出轨被抓的既视感呢?
连翘手撑着地想站起来,肩膀上反被吃了一记大力金刚指,将她按着,叫她半分也动弹不得。
她转头对周自怒目而视:你是三岁小孩吗?
周自笑眯眯地,抬脸甜甜蜜蜜叫了声:“哥。”他另一只手指着烤炉上的肉串,“要吃吗?哥,不是我吹,我烤得真的好吃,不信你问连翘,她吃了都说好。”
夹心饼干连翘泪目:果然资本家的烤串都不是白吃的,她现在吐出来还来得及吗?
周衍不明含义地笑了笑,低头看着那一排喷香的烤串,脸上辨不出喜怒,一眼扫过来,似笑非笑,杀气腾腾道:“我是你亲哥,倒从不知你有这手艺?”
周自笑得愈发甜蜜,“毕竟一个人在国外呆了那么多年,那个时候连生活费都不够,每天只能自己做,没办法,总能练出来。哥,你说是吧?”
周衍神色未动,并不接他的话,只说:“你有委屈,找董事长去说,并不是我把你送出国的,不用对我夹枪带棒地说话。”话虽如此,但他直呼“董事长”,连爸爸都不叫,站在哪边,一听便分明。
周自鼻间轻轻哼了一声,长长的眼睫垂下来,连翘就在他怀中,都看不清他的神情。
眼见着情形就往豪门争端那方面发展了,连翘觑了个机会,用能参加奥运会的速度跳起来,火速要离这兄弟三步远。
周自脸上的阴霾也不过瞬间罢了,他抬起眼来,先故意瞥了周衍几眼,才拉住她的手腕,对连翘笑出两只小小酒窝,格外纯真无辜地道:“吃了我的东西,这么快就开溜了,可真叫人伤心呐!”
连翘未及说话,周衍已经加重音道:“周自。”
周自撇撇嘴,反手握住她的手心,周衍眼珠子要冒出火来,沉下了脸,“周自,你公司的团建,就是让你不务正业的?”
连翘心中一动,周自已经把手松开了,对她眨了眨眼睛。
连翘缓缓握紧掌心,若无其事地将手抄在了口袋里。
二人动作全落在周衍眼中,连翘张口想告辞,刚说了句“周总……”周衍却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转头就走了。
步履生风,头也不回。
连翘:……她是不是还听见,周衍很不符合他气质地哼了一声?
周自看着周衍的背影,噗嗤笑了。
连翘忽然转过头问他,“周自,你给我这个干嘛?”
她将攥在手心的红宝石袖扣对周自扬了扬,周自被问个猝不及防,顿了下才说:“能干嘛?不干嘛!”
连翘故意说:“你不说,那我不要。”
周自却凑过来,低声说:“不过是个纪念,你确定不要?”
连翘无辜回望他:“什么纪念,我不知道。”
周自大笑,拍了拍她的肩,暧昧地道:“你说呢?当然是我们都知道的纪念。”
“喏,我烤的,别浪费了,不许剩,剩了扣你工资啊。”说着将那把肉串塞她手里,自己潇潇洒洒走了。
死变态该不会真是他吧?
连翘抓着把烤串,久久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