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妤坐在那儿,无聊至极,把玩着齐霄放在桌上的枪,这么危险的东西在她手里就只配当个玩具似的,黑色的枪身在桌上被拨弄着,划出几个黑色的圈。
漂亮白皙的手从背后伸过来,一把摁住了转动的枪,他俯身下来,“怎么,母亲对这个感兴趣。”声音低哑而诱人。
她微微侧过头,与他的视线相接,他的眼睛的确漂亮的过分,望过来的时候,像海。她看着他背后的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被风掀开了,青天白日的,她竟有了几分溺水的窒息感,她不知道在想什么,视线从窗口移回来,顿了一会儿才接着继续刚才的动作,这次换作拨弄他的手指,“有兴趣,你会教我吗?”
他回答的很爽快,“下次我教您。”
他就着这个微微环抱她的姿势,把她被风吹散的头发别好,柔软温润的唇瓣轻轻与额头触碰,话语也是轻飘飘的,“等我回来。”
他把枪别好之后,转身下了楼。
她松了一口气。
她拉开窗帘,往下望去,齐霄刚要出门,仿佛感觉到了什么,他倏地转过头来,望了过来,像冬天刮得脸生疼的劲风,又像团燃烧的火焰,总之,辛妤不太能说得清那个眼神。对望了片刻,齐霄嘴角挑起一个不太明显的笑,走向大门旁的那丛玫瑰。
这些玫瑰她嫁进来的时候就种下了,辛妤总觉得过日子得带点情调,无关乎那些风花雪月,与洋人的情情爱爱也谈不上什么联系,只是打发自己这贫瘠的、黑暗的、充满着算计与阴谋日子的一点闲散玩意儿。
“母亲,”他慢慢走向那丛花,步子迈得闲散而优雅,“可以送我一朵吗?”他笑着问。
辛妤拽着窗帘的手一紧,恨不得他马上离开,“你喜欢就好。”
“母亲知道玫瑰的花语吗?”他摘了一朵玫瑰,嗅了一下。
如果换一个时间,换一个地点,阳光也刚刚好,年轻英俊的青年嗅着玫瑰,军靴踩在零落的花瓣上,背后大丛大丛开的艳丽鲜红的玫瑰,这个画面透着一股凌厉而惑人的美感,辛妤不能保证自己不动心。
可惜了。
“我不懂。”她听见自己说道。
他心情却仿佛毫不受影响,“晚上回来我告诉您,您不懂,我可以教您。”
他拿着玫瑰上走了出去,笔挺修长的身影逐渐消失在门口。
车子也慢慢驰远了。
“你还算听话。”抵着她腰的那把枪慢慢移开。
辛妤回身,却不太敢抬头,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自己面对这个男人只能靠盯着地上来消除一点紧张感,她亦步亦趋的跟着前面这个男人。
地上有血。
他优雅地坐了下来,声音平淡无波,“过来。”
她不敢不听话,微微抬头看着这个养了自己教了自己本事的男人——周嘉砚,其实说教养也不太对,毕竟两人的关系远比这个复杂得多。
他微微倾身,她悄悄望了一眼,师傅的确有一副好皮相,清俊中还带着不可描述的诱,身上的气质不太好讲,总是一种模糊了岁月的优雅与从容,诱惑与儒雅两种气质在他身上交融,忽略掉西装上那些斑驳的血迹,看着不像是个杀人越货的能手,倒像是哪个学府聘的留洋归来才高八斗的讲师。
周嘉砚不紧不慢地用那把枪挑起她的丝绸睡衣,身上昨夜荒唐的痕迹都还在,拿着枪抵在她身上描摹着那些深深浅浅的印,冰凉的枪口在她身上扫着,她不敢动,她知道,他心情不好的时候,随时会开枪,毕竟对于他们这类人来讲,杀人不是什么难事,不用猜,师傅现在心情就很差劲。
“我也以为你已经是个废子了。” 他开口了,“没想到,你竟然想到这招。”他又想到什么似的,摇了摇头,往椅背上一靠,“的确,我的徒弟里你一直是最聪明的。”
她斟酌了半天才敢搭话,“我总不能太丢人,为了自己,为了师傅,这个任务一定要完成。”她又顿了一下,“齐大将军死了,他儿子总还在,男女的那点事儿,我能把握得好。”她慢慢往后挪了一步,“消息放出没多久,齐霄就来了。”
他像是认真听着,说的话却前言不搭后语,“我什么时候教你用枪的?”
“七岁。”
作者的话:太糊了,我也没什么动力了,不想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