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寨的宴席不同于乔姝见过的任何一场宴会,喧嚣震天,不时还传来几声粗俗的笑骂,她被吵得脑袋嗡嗡作响,胡乱吃了几口,心里有事,不再动筷子。
宴席过半,下方的土匪们开始窜来窜去,三个一群五个一伙,成群结队地划拳、灌酒,也有人拿着酒壶走上前,向大当家和温淮敬酒,大当家人看着冷漠,敬来的酒却都干脆的喝了。温淮也一样,他素来温和,那些土匪喝上了头,也忘了二当家温和笑容下令他们心生敬畏的谋算,纷纷上来灌他酒喝,他不动声色地全部饮尽,一点变化都没有,乔姝不禁怀疑他是不是偷偷把酒都换成了水。
看到乔姝怀疑的目光,他忽的凑近:“怎么,想尝尝?”
清俊的眉眼熏染上酒意,他眼神有些迷离,竟显得勾人起来,乔姝猝然转头,暗自喊了好几声男色误人,听他一声轻笑,头埋得更低,不敢再看他。
忽然眼前伸过来一只粗壮的手,举着的杯子中盛满红色的酒液,乔姝有些愣愣的抬头,竟然是之前的那个小头目,他不怀好意地看着她,开口:“二哥这几年清心寡欲地跟个和尚一样,今天竟然变了性子,兄弟高兴,请小嫂子喝一杯。”
乔姝下意识地转头看温淮,就见他轻轻点了点头。
她只得接过酒盏,也不知道是谁用过的……想着酒精好歹能消毒,忍着心中的嫌恶,喝了一口,辛辣的味道直冲她的喉咙,纵使做了心理准备,知道土匪们喝的酒不会多温和,也呛得她咳嗽了好几声。
“行了老袁,她是女子,喝不了酒,剩下的我来吧。”温淮欲伸手接过乔姝手中的酒盏。
“那可不行。”这个叫老袁的人却拿话逼乔姝,“小嫂子,你莫不是还生我的气,气我之前冒犯了你?我老袁在这跟你赔罪了。”
“自然不是。”乔姝只能这样回他。
“那就把酒喝了,不然,我就去外面跪着给小嫂子赔礼道歉,到小嫂子气消了为止。”
老袁似乎感觉到了一点不悦的目光,顺着目光看去,温淮却并没有看他,他只疑心是自己看错,没有在意,回头一看,乔姝已经一口闷了,他大笑:“好!不愧是二哥看上的人”见乔姝脸色晕红,艳色逼人,他不由得咽了口口水,却不敢再造次,走到温淮旁边,勾着他的肩膀耳语,“二哥,兄弟心疼你,这么多年终于要开荤了,送你一份大礼,不必谢我。”不待温淮回话,大笑着走回人群中。
温淮皱了皱眉,直觉地感到有些不对。
乔姝干了那杯酒,从食道到胃里火烧一般,呼吸之间都是酒气,她从没喝过这么烈的酒,头脑中晕乎乎一片。随即却感觉小腹里燃起了一团火,这团火越来越向下,不对劲,她喘了口气,却驱散不了那种让她心慌的感觉。
而在外人眼中的乔姝,此刻双颊酡红,嫣红的唇微张,略带急促地喘息着,双眼迷蒙,眉目中尽是春情。她似是口干,不断地伸出小舌去舔舐唇瓣,娇嫩的唇瓣被唾液浸染,烛光下亮晶晶一片。
“你怎么了?”她听见旁边有些熟悉的温润男声,下意识地往旁边靠去,却扑了个空,那人躲开了。
乔姝嘟了嘟唇,一手撑在垫子上,有些不满:“我也不知道……难受……”看准那个影子,又往那边靠去。
温淮这次躲不开,再躲就要到地上了,他捏住乔姝的胳膊,不让她再靠近,拉过她手腕,诊起脉来,乔姝却黏黏糊糊地不配合,直往他身上贴。
废了好大劲,总算看出来她是什么问题了,温淮也明白了老袁刚说的大礼是什么意思,恐怕看她是大家闺秀,怕他怜惜不碰她,也存着一点下流的心思,想看着美人受辱,给酒盏里下了药。
他恼怒老袁的自作主张,现在却不是教训他的时候,乔姝被下的明显是那种劣质春药,来势汹汹,让她头脑都成了一片浆糊,只知道索欢,虽然劣质,药力却强,正是调教窑子里不肯服软的新人用的,这种药单靠扛是抗不过去的,必须要跟男人交欢才能解。
乔姝已经整个人贴在了他身上,两团乳儿贴着他的胳膊蹭着,小嘴里哼哼唧唧地在他耳边娇吟,他眸色渐渐深沉,吃?不吃?不吃她大概活不下去,不过她大概宁愿死也不愿失了清白……该如何抉择,他竟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怎么了?”上首忽然传来了声音,原来是这边动静太大,下面还没注意到,大当家的却发现乔姝的状态明显有些不对。
“被老袁下了药。”他竭力想把心中越来越歪的天平扶正。
“没法解?”
“嗯。”
“那你还犹豫什么?”他竟是一笑,目光细细打量了乔姝一番。乔姝早被这个声音吸引了过去,此刻看着这英俊的面容,有些痴了,好帅的男人,好想上他……什么系统、任务、攻略,她全都想不起来了,脑中只是叫嚣着,想做爱,旁边的男人不肯,那她就换一个。
温淮的胳膊忽然一空,他有些怔怔地看着乔姝站起来,跌跌撞撞地走向上首,太过于惊讶以至于让他忘了伸手去拦她。乔姝一头跌进了他怀里,而他竟顺势搂住了她。
大哥今天也有些不对劲啊……温淮有些茫茫然地想,旋即他反应过来,不对啊,要吃不也是他吃吗,怎么跑到大哥那去了?
“是浮春散。”大当家忽然开口,堵住了温淮未出口的话。
浮春散,最下等的窑子才会用的一种烈性春药,因其药性霸道无比,须得长时间多次的交欢才能解,一个男人是不行的,一般至少需要三四个男人一起上,大多用来惩罚不听话的窑姐儿。
温淮的脸色沉了下来:“他这是看我不顺眼呢。”
“大概是气你抢了他的二当家,又抢了他看上的小美人。”按住乔姝在他身上乱摸的手,“走,她快受不住了,一起吧,总不能真让她被春药熬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