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解为什么白语悠要这样问，墨凌音狐疑地看着白语悠。沉默了一会，最终还是缓缓地开口：“真要说的话，我更倾向于‘性本恶’呢。”
“哦？为什么呢？”只是随口的回答了一句示意墨凌音继续说下去，白语悠对这个答案并不意外，在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他就知道会是这个答案。
“哪能有什么为什么呢，这是主观的问题，你自己心里已经认定答案了就别让我回答。”墨凌音显然对这样的问话很不耐烦，这样的人生哲学她并不太想跟白语悠讨论，而且她觉得白语悠是想从她话里面套出点什么。
“我知道的哦~凌音，你是遇到了这样的人吧，那个带着强烈恶意害了你的人。”那一瞬间白语悠的眼神直白地盯着墨凌音看，仿佛只需一眼一切的伪装在白语悠面前都是徒劳，他们的距离很近。
近到鼻翼相触，彼此的鼻息交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喷洒在肌肤上的热气灼热得几乎让她觉得皮肤被灼伤。白语悠此刻的眼神是清明的，仿若一潭清澈的泉水，只有她一人的倒影，不饱含情爱，却独独将她看透。
在这样的眼神面前她只觉得自己的所有秘密都将无所遁形，赤裸得让她觉得可怕，自那之后就再也没有人这样强硬地将她掀开。
“那，那个人不就是你吗？”墨凌音想要强迫自己装得若无其事却办不到，深藏在她心中的噩梦再次被挖了出来，她只觉得自己被伤得鲜血淋漓，此刻的谎言显得如此憋足可笑。
白语悠没有回答，拉近了距离吻上墨凌音的双唇，将她后面企图逞强的话全部纳入口中。这个吻意外的轻柔，如若不是当初那场疼痛的欢爱，墨凌音都要相信他在床上就是这样温柔绅士的人。
他没有给墨凌音拒绝的机会，撬开口腔舌头入侵，不霸道不强迫，这都是墨凌音自愿放他入侵的。他本意是在安抚，墨凌音知道，同时也是在利用他来忘却。
即使在无言中，这些白语悠都懂，只是他开始感到不满了，他怎么可能是那么容易被利用的人。入侵的舌头变得肆掠起来，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甚至用牙齿轻咬墨凌音的嘴唇。
柔软甜美的嘴唇让他迷恋，味道真是出乎意料的要好。鼻腔吸入的是墨凌音那香甜的气息，那清甜淡雅的香味并不呛鼻，反倒让他越发沉迷。轻咬开始变得用力，直到墨凌音吃疼地推开了他。
“凌音，你不想说，我不会勉强你的，但我知道的。”白语悠此时如恋人般缱绻的神态看得墨凌音顿起一阵恶寒，最可怕的还是最后那句话，知道指的到底是他查过还是他能猜到？
不管是哪一个，白语悠都已经将她看透了，白语悠就真的如她最初所猜测的那样不简单，白语悠说了那么多似乎只是在等她亲口说出缘由。
“走吧。”白语悠牵着她的手走向最近的一个展区，似乎这个话题就此停止。
日本馆，这是他们走向的区域名称，里面有来自日本的书商，也有卖翻译本的中国出版商，总之就是日本的书籍为主。
最显眼的地方堆放的都是热卖的流行小说，墨凌音看得兴致缺缺。她对这些小说题材兴趣真的不大，就算有她喜欢的她也不会现在买的，要自己拿回家去多累啊。
慢慢走进去，里面的就是一些文学名着，这些名着即使她没看过内容也会熟知名字。
“《人间失格》……”墨凌音被这本书吸引了视线，太宰治的名着。
从摆放整齐的书堆中拿起其中一本，封面简约朴素，只有大写的“人间失格”四个大字还有旁边小号字体标注的作者名字。塑料封住了整本书，无法看到内容，但从背面的信息能知道这是一本日文原装书。
“没想到姐姐对这种题材的感兴趣呢。”白语悠略有吃惊地看着她，很快从墨凌音的表情中他就知道了答案，便也就释然了。
“你看过吗？”墨凌音没有正面回答白语悠的话，视线并没有离开书上，指尖抚过塑封，并没有什么触感，只有光滑的塑料质感，甚至连凸起的印刷字都没有。
“当然看过，姐姐不也是因为看过才拿起来的。”看似问题却不是问题，白语悠知道答案，对于他而言墨凌音这样的人实在太好猜了，没有任何难度。
这本书应该跟他刚刚问的问题有关系，墨凌音那样复杂的表情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的，遇到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墨凌音这样纠结的表情，悲痛、无奈、自嘲都是难以言喻的负面情绪。
“我没看过。”墨凌音故作轻松地回答了这个问题，刻意避开白语悠打量她的视线，把书拿去收银台付款。
“一开始就看原版，难度很高的。”白语悠出言提醒，他知道墨凌音是连五十音都记不全的人。
“收藏用的。”她扯出一抹笑容，是那样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