莉莉跳楼的时候身边没有人,她的精神状态已经很不好,而且她并没有选择在医院里结束生命,而是到了隔壁酒店大楼的顶层,至于怎么上去的,监控摄像头只拍到了莉莉踉跄进入旋转大门的身影,并没有记录她在安全通道中的情形。
吴镶把毛绒帽子戴好。
她的头发一把一把的掉,那夜以后,姜可人并没有离开,他守在吴镶家门口,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
而姜寒,吴镶不知道他去了哪儿,只清楚他退了学,回了国,说真的,现在在吴镶这种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谁的状态下,谁爱谁已经没必要争论了。
毕竟连吴镶自己都不清楚,下一刻占据身体的是哪一个人格。
吴镶的身体迅速的消瘦下去,这一天,和往常一样,姜可人做好了饭,吴镶一口一口把饭塞进嘴里,恍惚了大半天,她看着手里的姜饼人。
又抬头看了看递给她饼干的姜可人,才发现眼前的男人也有了不小的变化。
他的蓬松的及肩卷发已经被剪成了短发,露出清晰柔美的五官,他望向她的眼神里有浓郁的担忧和焦虑。
“你怕我吗?”吴镶小脸瘦成了一团,她目光黝黑,仿佛自言自语一样。
“我怕你干嘛?”
姜可人笑了一瞬间,他把袖子撸了起来。
“你知道我有病,为什么不走。”吴镶咽了口饭,艰难的给自己喂了口水,又拍了拍胸口。
“我所来所想所求,都是为了你。”姜可人眼里有认真,睫毛长的像蝴蝶的翅膀,他不在乎。
是啊。
那么多年,一直陪在她身边的,除了姜可人,还有谁呢?
这个世界,连亲生父母都能轻而易举的找到理由抛下自己的孩子,人为什么总容易不知足,那是因为得到的太多,而失去的太少。
吴镶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姜可人,房间里暖橘色的光线打在他的身上脸上,他从不对她要求什么,也从不因为她的坏,她的不好,而对她改变态度。
现实社会里,人总是动不动就崩溃,动不动就放弃,因为天不遂人愿,事不从你心,可人生就是这样,何必期望太高。
况且以她吴镶这千疮百孔的心脏,依然有人愿意停留依偎在她身边,她还有什么好埋怨。
莉莉死了,她还活着,她还可以继续爱。
没什么比这更悲哀又更庆幸的了。
吴镶笑了一瞬,她抬起头,因为消瘦变得更大的眼睛认真的描摹着姜可人的脸蛋。
她的小手贴上了他的脸颊,冰凉,柔软。
“你爱我吧。”她喃喃自语着,像个弄丢了家的委屈的孩子。
“我想要你爱我。”她又重复一遍。
湿热的吻落到姜可人的脸上,唇上,他细细体会着那汹涌如潮水的爱意从胸口喷薄而出,又苦苦压抑着那爱意。
一啄一吻间,他捧住了吴镶的脸蛋,就像捧住了全世界。
灯光依旧温柔,深夜里,不停有呻吟声和温柔的安抚声从室内传来。
圣诞夜的钟声响起,雪花片片落下,天黑了,吴镶的世界晃动着,耳边回荡着男人的低声告白。
“我爱你,襄襄。”
“我爱你,香香。”
身上的影子仿佛和另一个熟悉的身影重合,她终于记起了那个人。
他的名字叫张云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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