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那小孩抽抽噎噎对着李随安喊道,“您别走!小白以后听话,您别不要我了……”
李随安面色不善地蹲下身,“小孩,看清楚了,我不是你爹。”
“爹……”小孩大概是迷糊了,死死抓住李随安的衣角,认定李随安就是他爹。
他不停喊爹,哭得凄凄惨惨。周围人渐生恻隐之心,纷纷指责起李随安,说这小男孩没准儿是他的私生子,这会儿过来找爹了,结果爹不敢承认。
“啊哟,男人就是靠不住啊。身边有了更年轻的,连儿子都不要认咯!”有人小声说道,立刻引起围观群众的附和。
小孩应景地悲泣了一声。李随安冷眼扫过去,说闲话的人就闭了嘴。
“既然他是你爹,那你说说,你爹叫什么名字?”戴十四弯下腰耐心询问。
小孩看到她往后退了两步,似是警觉的样子躲在李随安身后。李随安欲把他从身边拉开,他又哭嚎了起来。
“不要害怕呀。”戴十四笑了笑,轻声说道,“告诉我你爹叫什么,我帮你找他,好不好?”
“爹,娘还在客栈等我们呢……”小孩不理她,抬起头对李随安眨着泪汪汪的眼睛,可怜巴巴。
“你认错人了。”李随安不耐烦,挥手将小孩拽着他衣角的手甩掉。
“娘就在巷口的客栈里,爹,你跟我回去吧,你回去看一眼娘……”
童音稚嫩,饱含泪水,闻者伤心,见者流泪。风暴中心的李随安,俨然成了陈世美转世,接受着众人的唾弃。
“这位公子,既然你不肯认自己的儿子,那我们只好报官了。”有个姑娘站出来如此说道。
“做人要讲良心啊……”不知是谁说了一句话,戴十四急忙对着众人辩解:“他真的不是这个小男孩的爹。我们不是金陵人,根本不认识他。”
“姑娘,看你年纪也不大,可不要被男人骗了!”那姑娘反过来劝戴十四,“这孩子怎么说也有五六岁了,五六年前发生的事,你也未必一清二楚。”
戴十四听得直想笑,她摇摇头,“那位公子不是这样的人。如果这是他的孩子,他不会不承认的。”
李随安克制着愠怒,黑着脸问小孩,“你娘在哪?”
天知道他根本不想多管闲事,是这孩子实在烦人,莫名黏上来,牛皮糖一样甩也甩不掉。
小孩立刻拽着李随安往前走,“爹,你来,你跟我来。”
“十四,跟着我。”李随安不放心她一人,要她跟着一起去。那小孩好像很怕戴十四,一听见李随安喊她就哭着闹着不许她跟着。“不要姐姐跟着!姐姐不能去,娘看见了会伤心的。”
“你差不多得了。”李随安厌恶地皱起眉,小孩偃旗息鼓。
戴十四第一次被一个小孩嫌弃成这样,颇为受伤。她站在原地没动,冲着李随安说:“我在此处等你罢。”
“不要乱跑,不要和不认识的人说话。”李随安被那小孩扯着还不忘回头叮嘱她,心里总觉得不对劲,直到看见戴十四用力点了头才稍稍放心。
“爹,往这边走,小心这块石板松动了。”小孩拉着李随安七拐八拐,李随安冷嗤:“你该不会是个傻子吧?街上碰到个人就喊爹?近来时兴这么骗人?”
小孩默默望了他一眼,改了口,“叔叔。”
李随安:“……”
小孩拐进一个不起眼的小巷子,李随安没跟进去,反而顿住脚步,眯起眼睛:“你到底想做什么?这里有客栈?”
小孩不转身也不言语,只是拉着他不住地往前走。
“站住。”李随安起了疑心,声音渐有寒意,“你要带我去哪里?”
那小孩站住了,愣了愣,忽然撒开脚丫子往前跑,李随安心下一凉,立刻折身回去寻戴十四。
果不其然,戴十四不见了。刚刚的她站的地方空无一人。
李随安环望四周,没有她的影子。他这才意识到,刚刚那小孩是来调虎离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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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叽叽叽
兔子怎么叫?就叽叽叽吧,我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