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风呼呼的吹吹,海浪打在木船上,船舷上两个"正"字越发明显,秦茹和简捷在海上漂泊了十天。秦茹不得不埋怨自己把一切想的太美好,白天按着匪徒离开的方向行进,可到了晚上海浪拍打着小船,路线早就不知道偏离到了哪,关键是他们想回去也找不到路,望不见小岛了。秦茹和简捷都很沉默,两人沉默地划船,沉默地吃着肉干,毫无目的。
傍晚,乌云笼在了这片水域上,暗示着一场海上风暴即将来临,如果他们俩再找不到小岛或者大船,两个人基本上没了活路。秦茹心里暗自悔恨不已,自己死了都无所谓,可怜简捷才这么点大就要被自己的莽撞害死,早知道两人待在岛上一辈子还好一些,没媳妇就没媳妇,光棍也比死了强。她一边想着一边抹泪,简捷看到了想安慰几句却也说不出话来,安慰的词这几天已经说了很多了。
海浪越来越大,小船晃得厉害,秦茹坐都坐不稳了,更惨的是,天还下起了雨,秦茹心如死灰,突然远方传来汽笛声,秦茹一下惊得站了起来,摇晃几下差点甩出去,还好简捷及时扶住了她的胳膊。她连忙拉着简捷一起喊,声嘶力竭,要是错过了他们就是命葬鱼腹了。汽笛声越来越近,从雨帘里逐渐显现出一艘大船,上面还有着渔网,看样子是艘渔船,简捷这时也激动了起来,他们大喊大叫着,好在他们正好处在渔船行进的航道边上,船上的人发现了他们的存在,抛了两根带着救生圈的绳子过来,秦茹和简捷一人一根,被拉到了船边,踩着绳梯爬了上去。
刚上船,秦茹就看到了七八个大汉盯着他们,叽里呱啦兴奋地交谈着,身上的鱼腥味更是揭露了他们的身份,秦茹此时只觉得这些声音忽远忽近,是那么的不真实,其中有一个带他们进了船舱,还给他们披上了两件大衣,天色已暗,秦茹两人被安排到了一个杂物间休息,一个四十多岁的男子给他们递了一些鱼干和茶水,就关上了房门。秦茹一时难以分辨他们是好是坏,只能顺从着心意吃了食物,淋了雨秦茹有些凉,她紧紧蹭着简捷,想要汲取些温暖,这几天没睡好,简捷早就放松了下来,呼呼大睡。秦茹心里想着,这大概是获救了吧,终于不用再在海上飘荡了……思绪飘了出去,混着海浪拍船的声音也睡着了。
第二天,秦茹是被敲门声吵醒的,她推开门看到是昨天那位四十多岁的男子,他朝着秦茹笑了笑,然后说了一通,秦茹一个字没听懂,她尝试着中文,英文交谈,那人似乎是懂一点英文,能对简单的英文单词做出反应。两人连蒙带猜夹杂着比划,秦茹要了两件衣服给自己和简捷,男子点点头走出去,不一会儿就拿了两套衣服过来。秦茹和简捷各自换了新衣服,秦茹的衣服有点小,穿上后胸前两点十分突出,秦茹只好拿了几片叶子塞了进去,再稍微佝偻着腰就会不那么明显,一旁的简捷换上衣服俊郎了很多,衣服也刚好,这一阵子简捷又蹿了个头。换完衣服,秦茹拉着简捷走了出来,朝着等着的男子一阵鞠躬,吓得男子连忙摆手,然后带着他们去了用餐的地方。
他们刚进门,桌上几双眼睛刷刷望了过来,目光像扫描仪一样来回扫着秦茹,最后停留在她的胸部上,秦茹有些难堪,越发佝偻着腰走到了桌边,那个男人径直走到了上位,看样子他应该是船长一类的核心人物。桌上坐了六个汉子,也是四五十岁的年纪,没上桌的是个十七八岁的瘦高小伙,他来回端盘子上菜擦桌,直到菜上齐了才坐到桌尾,厨房里煮饭的是个老阿婆,秦茹身上的衣服应该就是来源于她。桌上其他几个汉子嘀咕着,目光还是在秦茹身上扫荡着,还伴随着几声邪笑。那个瘦高青年倒很老实,安静地吃饭,偶尔看看简捷,偶尔看看她。
用餐完毕,秦茹和船长交流了一会儿,得知现在离沉船那天已经过去了七年多,当时事件闹很大,搜救工作也持续了几年,具体生还了多少人也不清楚,当船长听到秦茹带着简捷在岛上生活了这么多年的时候啧啧赞叹,看秦茹的眼神越发暗沉。秦茹坐了一会儿,看到简捷无所事事地样子,便先带着他离开了,她婉拒了船长给他俩分开房间的好意,向船长讨了些热水回去擦身。
回到杂物间,不多时,那个高瘦少年给他们端来了一盆热水和一块澡巾,秦茹简单地道了谢,然后端进房给简捷和自己擦了身。
晚上吃了些东西,两人就睡下了,简捷心大,吃得多也睡得早,秦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等过了几天船靠了岸,她和简捷该何去何从,他们以前的亲人朋友还会接纳他们吗?简东来是否还活着,是不是已经再婚了?还有大儿子简润,活着的话该长成什么样的少年了,是否还会记得她?秦茹思绪万千,想着想着也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