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儿醒来已是深夜,自己正不着一缕的被环抱着,阿...阿樾睡得很熟,想来是做的累了直接睡了过去。佩儿有些羞涩,鼓足勇气,偷偷吻了一下男人的侧脸。
“我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可是我不敢告诉你,等到我有勇气告诉你的时候,却有太多东西阻拦在我们之间,我...我多害怕自己再迟疑,就会永远失去拥有你的资格...”
佩儿想起吴樾醉酒后说的心里话,眼里爬满了忧伤,自己终究只是这样的身份,有什么资格让这样金贵的男人为了自己成为别人的笑柄,他若真的让人知道如此宠爱一个风尘女子,一个侍婢,会被人如何耻笑?
这之前佩儿并不知道自己的心意,觉得或许自己只是感激这个男人带自己出了火坑,给了自己一份安稳的生活,给了自己奢求不来的恩宠。可,可现在呢...
他如此珍视自己,小心呵护,万般索求,自己如何不动心?
自己绝不能让他成为别人的笑柄,也不能让他有丝毫为难之处。
思及此处,佩儿轻轻抬起环抱自己的臂膀,艰难起身,捡起衣物一件件穿上,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的肚兜了,想起肚兜被压在吴樾的枕下,不忍吵醒他,想想便也作罢。
去唤了守在外面的小丫鬟,央求她打盆热水来,小丫头本在昏昏欲睡,被吵醒自是铁青着脸,万般不愿去打了水,一双眼里全是鄙夷的将水盆塞入她怀中,便转身出去了。
佩儿用水轻轻给吴樾擦拭了一下身子,就着那盆水给自己稍稍擦洗一番,饮下了小丫鬟端来的避子汤药,慢慢挪回床榻边跪下,倚靠着床栏,嘴角带着笑意看着熟睡的男人,渐渐睡去。
天微微亮时,早已有服侍洗漱的侍婢进来,轻轻拍醒佩儿,佩儿便回房躺下。
待到吴樾起身,自有画扇等伺候洗漱穿衣的侍婢进来服侍。
接下来的几天,吴樾又回到之前那般,佩儿服侍时,仍是低头看书,仿佛那晚的深情流露、含情脉脉都是一场梦。
佩儿心里自然是有些失落的,但想起那晚的缠绵,那晚炙热的眼神,和那些珍贵无比的话语,她明白自己与他身份的悬殊,更明白自己不能毁了他的名声,他待自己的心本就是她今生从不敢奢求的,如今能得这般珍视,一生能在他身侧陪伴,低贱的侍婢又如何?
话说这边的方氏已是愈发觉得吴樾最近有些不对劲,虽则吴樾一向对自己相敬如宾,但一月之中来自己房里的次数少说也有十次,可这个月间,吴樾就来了一次,还是匆匆结束便躺下,这让上次白日刚历经过激烈情事满怀期待的方氏不由多心起来。可翻看了起居注,也没见谁格外出挑,总不至于是在外头养了外室罢?
方氏思虑几番,又遣了人去旁敲侧击问了跟着吴樾的小厮,得知吴樾近期出门不过是茶楼饮茶,或者花舫饮酒,都是干净的地方,也不曾有什么异样的举动。
方氏不由思索,男人终归是喜新厌旧,虽则成婚以来吴樾待自己一直敬爱有加,可自己终究算是旧人了,且后院里除了近日来了个貌美的侍婢,到底低贱,却是三年来未有贵妾进来,莫不是,自己要好好打听一下,寻个门第低些的模样好的?
方氏一向是个聪明的,她从不介意给男人纳妾,如今后院的几房良妾都是她做主抬进来的,正因如此吴樾待方氏更是好。男人都爱貌美,她就让他看惯貌美之人,这样吴樾才不会轻易被外面那些貌美的妖精迷住。方氏寻的女子都是个顶个的貌美,各有特色。却性子或软懦,或泼辣,或蠢笨,大都上不了台面。正因如此,高门闺秀的教养与气质才会让自己在丈夫心中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方氏这厢正思虑万分,周妈妈急急匆匆掀了帘子进来,言语中也是少有的慌乱:“夫人,陈府那边递了消息来,姨夫人这胎怕是不好了,那边服侍的乱了手脚,只得请了您过去。”
方氏闻信,急的慌忙站起,起的太猛眼前一阵黑,也顾不得了,扶了周妈妈的手,就换了衣服,急急忙忙往陈府赶去。
方氏就这么个嫡亲的妹妹,年幼丧母妹妹小方氏是她一手带大的,她出嫁的年岁较晚,是以在妹妹的婚事上,没起到多大的影响作用,妹妹还是嫁给了大理寺少卿陈磷杞。
这人在年少时便是个出了名的纨绔,听闻十二岁里房里就有了四五个通房大丫鬟,十四岁上就有大丫鬟有了身子,幸而陈老夫人林氏是个严厉的,一碗药灌了下去,将丫头发卖了,才好歹留住了陈家的那点颜面。
妹妹嫁入陈府之前,林氏为了早点有个嫡孙,把屋里妖妖娆娆的通房尽数打发了,只余下一两个安分的,好在妹妹入府不久便有了身孕,让方氏很是安心,谁知刚有身孕陈磷杞就开始打着小方氏陪嫁丫头的主意。
方氏不由心里窝着火,但自己终究只是个大姨子,如何能干涉妹夫房内事?少不得只能去看看,想想旁的办法罢了。这个妹妹被自己一直保护的太好,竟是连个后院都治不住。
到陈府时,里里外外都一片安静,小方氏身边的秦妈妈早守在府外等候多时,方氏一到,立刻迎了上去,直接领她去了小方氏的院子里。
小方氏面色惨白,歪在靠枕上,看到方氏,泪才滚了下来,弱弱开口:“姐姐...”
方氏方才在床边坐下,细细看了她的脸色,才开口:“刚刚进来的时候秦妈妈已经说了,好在这胎是保住了,这些日子你且安安心心躺着养胎,什么都比不上这肚子重要,你要还是自己寻气受,失了这胎,你可要如何在这府里立足?”
方氏本就又气又急,一席话竟是没有停顿的一口气倒了出来。
小方氏差点失了孩子,如何不知道自己太过冲动,心下也是后悔不已,只低头应了,不敢多说什么。
方氏叹了叹气,又嘱咐了几句,才出了屋子。刚出去秦妈妈便跟了上来,方氏方才不好多问,此刻才在她的搀扶下去了耳房暖阁,饮茶,细细询问缘由。
“原是流莹那个小蹄子本身就动了歪心思,偏夫人是个软绵性子,见自己有了身子不方便侍奉老爷,后院又没个能让老爷满意的,就让那小蹄子开了脸,遂了老爷的意思。”秦妈妈愤愤道,“谁知那小蹄子竟是那般不知羞的,青天白日的就勾引爷们儿,惹得老爷在书房里与她...夫人本是心疼老爷在书房看书累着了,巴巴儿地端着羹汤去,谁知一开门竟撞见了,两人竟就在书桌上...也不怪夫人动了气。”
“老夫人如何说?”
“老夫人能说什么?老夫人本就早几年就一心吃斋念佛,不管后院,如今出了事,也只是来看了一看夫人,责怪夫人性子太懦弱,纵自己身边的丫头做出此等事来,当真是个没用的,还说府里的事让夫人暂且不操心,只养着胎才是头等大事。”
方氏重重放下茶盏,更是气的不行。良久才道:“旁的暂且不提,你如今只照看着她的身孕,一并养好了早些生下嫡子才是正经。旁的法子我且想想...”
“是。老奴定会守好夫人这一胎。”秦妈妈信誓旦旦,她是小方氏的乳母,又是看着这两姐妹长大的,现在小方氏这样,她如何能不心疼。
回去的马车上,方氏用手揉着额头,很是头疼。
“哎...”方氏止不住地叹气。
“夫人别急,姨夫人如今好歹保住了这胎,其他的事再慢慢来就是。”周妈妈虽也跟着着急,却也不得不安慰着方氏。
“回头你去挑个模样出挑的,好拿捏的,找人调教好了送过去。”方氏尽量平复心情,无论何时都不可乱了阵脚,她一向都是这般从容,冷静的。
“是。夫人放心。”
陈府内。主院书房中。
陈磷杞有些忐忑询问道:“就这么走了?没再说什么?”
传话小厮答道:“是的,就这么走了,什么也没说。”
陈磷杞松了口气,靠在椅背上,只要镇北侯夫人没打算追究就好。
一旁妖妖娆娆的流萤轻轻帮陈磷杞按着肩膀,手上的蔻丹鲜红,轻声在陈磷杞耳边道:“老爷不用担心,这是咱们陈府里的家务事,再说了,是夫人自个儿心胸狭隘,才气着了,连老夫人都训了夫人呢。”
流萤的话让原本有些愧疚也有些怪流萤的陈磷杞瞬间放松了不少,是啊,男人谁不是三妻四妾,这本是正常,她小方氏不能服侍,难道自己要当和尚?
“镇北侯夫人倒是个识大体的,还知道给镇北侯抬了几房妾侍进府,偏她,学不会好的,我不过要了两个通房,就这般拿着孩子给我添堵...”
流萤心下暗自撇嘴,方氏就算给镇北侯纳妾那也是成婚两年后的事,自家夫人才刚进门几个月,论谁家贤德也不会有带着妾侍一起进门的道理。但嘴上还是说道:“老爷可别气了,如今老太爷老夫人都不管事,府里是您说了算,您何必还要看他人眼色?”
流萤的话说到了陈磷杞的心坎上,是了,这是陈府的事,自己又不曾打骂她小方氏,她自己善妒动了胎气,与自己何干?想着,伸手抚上流萤的小手,抓起放在鼻下轻嗅着。
流萤也不介怀有人在房内,俯下身子低声在陈磷杞耳边道:“老爷~老爷心情不好,奴婢继续服侍您?”
陈磷杞嘴角含笑,侧目看着流萤俯下身子胸前的一片好风光,不由也心里一荡,随即挥了挥手,示意小厮退出去。
小厮退出房内,关上门,轻轻吐了口唾沫,小声骂道:“骚货。”
那厢屋内,流萤已坐在陈磷杞怀里,陈磷杞低声在她耳边道:“不如就把刚刚没做完的事,做完?”
流萤媚眼含春,缓缓起身跪倒在陈磷杞两腿间,一双白嫩的手,开始解开腰带,拉低裤子,低头一口含了进去。
陈磷杞靠在椅背上,头后仰着,一脸享受,一手抚摸着流萤的后脑,轻声哼哼着:“小妖精...你...快把爷的魂儿...都吸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