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或许从未疯过,又或许是在何忠被害之后突然清醒的,可如今...都已没有答案。”男子跟着她的目光一同望向厅堂里停放的棺木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他时至今日,也始终未曾猜透常氏之前是否是装疯。背在身后的袖口微微轻扬,嘴角勾起浅浅的笑意。可是,这又和他有何干系?他们不过是交易一场,各取所需而已。
两人静默间,婉转悠扬的梵音渐渐的低了下去。没过片刻,四五个身着素衣的僧人从房内鱼贯而出,走在首位的是一位肃穆慈目的年长者。他带人停下脚步在图梵二人身前双手合十,作揖行礼,“燕施主,贫僧的事现已做完,这就先行告辞。”
图梵躬身还礼,温和回道,“多谢大师费心。”
僧人谦逊的回了两句,随后向二人和善的点头,在图梵唤来的托格引领下向外走去。还未走出几步,落在末端的一位年轻和尚不知是否是刚出寺门不久,神情有些格外的紧张,左右脚不小心的交叉重叠,人狠狠的摔落在地,倒在温雅的女子脚下。
“嘭”的一声巨响,年长的僧人带着其余和尚难堪的回过头,眉间皱成深刻的山纹,目光轻轻的略过面红耳赤从地上急匆匆爬起来的沙弥。语气艰涩的致歉,“二位施主莫怪,这位莫南粗笨愚钝,刚出山门不久。因方丈怜惜,才特意吩咐贫僧将带他出来,多有失礼,还望两位施主见谅。”
他未完的话语化成一丝长长的叹息,光亮的额头缓缓的低了下去。身后一位精明的僧人连忙小声的呵斥那位沙弥赶紧滚过来,脸上带着深深的厌恶。
图梵不在意的笑了笑,面上的温和有礼并未减少一分,像是不知道方才发生何事。浅笑的吩咐托格将人小心的送回去,并让人又加了一份厚礼。
待人走出很远,他才回身踱步到静立在厅堂门外的姜修若身前,语气带着淡淡的讽刺,“欺善怕恶,吐刚茹柔,无外乎是。”
姜修若并未回他,或许是未曾听见。眸光深沉的一直看着站立在棺木旁边的少年将四块黑色破旧的木牌小心的放进棺木中,接着又落了几个烟灰色的包袱进去,随后合他人之力严密的将棺盖合上。直到确认并无一丝差错,几位身强体壮的男子才用绳子将四周拴紧,套了几块扁平的木头进去,而后沉重的棺木被缓缓的抬起。
“这是欲送往何处?怀县?”
音落,她未曾看到身后的男子目光陡然微缩,静静的凝视她耳后乌黑的发丝。好半晌,才回道,“修若猜的不错。”
女子未曾在意他语气中的惊叹,直到一路看着棺木被仔细的放上马车,车上套了厚厚的防雨架子,才缓缓开口,“在午旗村,你给常氏用了何药?能让所有的人失力昏睡。”
图梵的嘴角高高的上扬,眼中也难得的带上几丝自傲,语气却不咸不淡,“它叫‘灭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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