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似乎感觉有些可笑，嗓音微微发颤。“他们甚至还留话给常氏，若是她胆敢告诉他人，他们便派人掘了何老汉的坟墓，将他的尸骨喂给野狗，并把韩氏和何东逐出村子。”
“他们...”姜修若口中方蹦出一个字音，便不忍再说。她自小离家，随外祖父去过不少的地方，此类的事情早已不是第一次遇见。可是...她微垂双眸，眉宇间拧成一道深深的印迹。
图梵像是知她难受，带着劝解的安慰，声音放柔不少。“方家有亲戚在县衙做官，午旗村中全是午杰的族人，他在村中一向横行霸道惯了，他父亲又是里正。常氏不过一介柔弱无知女子，自小见识浅薄，胆小如兔。不过是想一直留在村中安稳度日静静的等待了无音讯的何忠归家，又有何胆量敢于反抗二人。”
“她...”认了命，这才是最痛苦煎熬的。日日的不贞和无望的等待，时时刻刻的折磨她的身心，她很快便瘦的不成样子。后来，还是在韩氏忧心的目光中含泪的吃了饭，虽然还是咽了即吐。
好在没过两年，何忠回来了。可是，很快他又走了。这一走，彻底的改变了何家。
“何忠当年其实有往家中寄过书信，报过平安，是找营中的同袍代写的。不过，他不知晓的是午雄德怕他顶替的身份泄露，担心会给自己家中遭来祸端，便早已将书信烧毁。他还一直以为家信在寄送途中被不小心遗失，并未怀疑到午家。
后来他平安归家，又身负伍长之职，最为着急的便是午雄德一家。尤其是午才和午杰。”老汉耷拉着头，眯着睁不开的双眼死死的盯着脚下的门槛。
“午才？”邢垟奇怪的确认，“他不是午雄德的长子，在学堂教书的那位？他...”
“咕咕”老者的喉咙中发出奇怪的笑声，将他的嗓音拖扯的又长又利，面上的肌肉呈现出诡异的神色，细小的眼睛高高上扬，嘴角上翘成古怪的弧度。
“他...哈哈...先生？午旗村的整个根子都被他给教坏了...他...不过一人面兽心的畜生...”
图梵在女子叠起的云眉间，开口解释道，“有一次午才跟踪了他的儿子，而后瞧见了午杰和方卓兽行的整个过程。不过...”他嗓音中带着出冰凉的冷笑，平静道，“他却并未阻止，反而待午杰和方卓穿戴衣服走后，他又威胁恐吓的将常氏压在了身下。”
话落，姜修若脸上便浮现出厌恶的神情，冷冷道，“死有余辜。”
“修若说的对，他们死不足惜。他们的家人、亲人、朋友、以至于整个午旗村的人都该死。”图梵赞同的颔首，唇角的上浮的弧线愈加明显，眼中带着微微遗憾的神色，“不过很可惜，常氏并不愿意让所有的人都陪他们下去。否则，我会更加乐意代劳。”
“常莲并未疯癫？”女子一针见血，深深的凝视他的双眼，随后将目光掉转回前方的棺木上，耳边扬起清幽阵阵的梵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