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别的男人光着屁股在一个房间里走动，这件事周原早就习惯了，李延是第一次，感觉很尴尬。
“你可以抬头了，我穿了睡裤。”这句话周原显然是冲着李延说的。
李延涨红了脸，伸长胳膊去挠正在一旁窃笑的萧菡。
萧菡大笑着滚到床的另外一边，“你太可爱了，我捡到宝了。”
扣掉睡觉和做爱的时间，正经算下来，萧菡每天呆在家里的时间很少，其中还有一部分时间是要么刚做完，要么正要做。所以，她在家经常什么也不穿。
家里只有他们两个的时候，李延也是这么做的。可是多了一个人以后……
迟早会习惯的，李延这么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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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是本地土着，在甲市朋友和同学成堆。像别人一样，因为工作恋爱结婚之类的事，他与很多朋友减少了联系，但终究还是有几个经受住了考验，时不时聚一聚，互相损损。
好长时间没和损友们一起吃饭了，李延直接被一群人堵在派出所门口。
“你老说忙，找你吃个饭都被你推了三四回，是交了女朋友吧？”众人调笑道。
李延老老实实回答：“算是吧。”
“果然是这样，你小子终于肯赏脸临幸姑娘了？之前你可自己撸了两三年吧？对了，什么叫算是？”
“人家觉得我挺好用的，就是不知道对我动没动心。”
“哎呦，我们家延子居然让女人给玩了。和你光屁股一起长大，我都不知道你在床上还有这种本事。快叫出来让我们见见，到底是哪位神仙这么挑剔。”
“别取笑我了。我们才正经认识没真多久，我没把握能约她出来见朋友。”
“哟，这小词儿用得好，正经认识？之前你们都在一起怎么不正经了？”
“别胡说了，我们住一栋楼上，之前就是在电梯里见过。”
“咱延子果然高明，电梯里面都能把着妹哎。”
“就是，就是，我也要学着点，说不定也能在电梯里面捡一两个。我妈都快把我耳朵念出茧子了，可这事光着急能管什么用啊？”
“我妈也是，她单位的女孩我都快认全了，可就是相不中，有什么办法？我也不是故意摆烂。”
“我说哥几个，咱们这跑题跑得可够远的，今天还是先认准了就说延子这事吧？”
“对，对，我们肯定帮着你。兄弟们什么时候在正经事上掉过链子？”
“那好吧，我试试，不成的话，你们可别笑话我。还有，要是她来了，你们可别因为我姿态低，帮我打抱不平。”
“知道了，不会害你的。谁没谈过恋爱呢？大家都一样，就是你弄得有点太夸张了。”
李延叹息一声，拨通了萧菡的电话。
今天萧菡不算忙，一看已经过了下班时间，立刻就答应了。十几分钟之后她就开着车出现了。
看到熟悉的车停在路边，李延走过去拉开车门，笑嘻嘻地说：“小姐，你今天真给面子。”
萧菡哭笑不得，“什么话？正好不忙。再说，我也想见见你的朋友。”
“这是我几个发小，原本我们在一幢筒子楼里长大，后来老房子拆成商业区，我们就各奔东西了。”
“你小子赚大发了，我当时要是房子和你买一起，大美女还不一定是谁女朋友呢。”
“有你什么事？滚一边凉快去。”
“延子，从小到大我觉得样样不比你差，这回真认输了。”
大家转战到一个小巷子的小馆子，和老板老板娘又寒暄半天。
“都是以前的街坊。”李延解释道。
“真好。这样才会觉得这个城市是自己的家。”
“都是过去才有的，现在都不兴这一套了。”
过了一会儿，又来了一个和李延年龄相仿的男人，名叫郑群。穿着T恤牛仔裤，背着电脑。这种类型的打扮，萧菡太熟了。
果然，几个问题对答下来，他们发现对方同行不仅是同行，居然在同一片CBD上班。
三两句话下来，聊天的场面就被划了片。
不像几个老伙计在闲话家常，萧菡和郑群的话题就新潮多了，经济形势从华尔街聊到伦敦，尖端技术从中关村跳到硅谷，甚至甩出好些英文单词。
才多说了几句，萧菡就意识到自己话题跑远了，赶紧凑回到李延他们这个圈子里，兴致勃勃地听损友们深挖李延小时候的糗事。
牢记周原的叮嘱，李延一口酒不让她沾，虽然很好奇她喝酒后会怎么表现，但还是找个私人时间为妙。
在回家的路上，李延想起郑群和萧菡的谈话，不由得有些郁闷， “我觉得你和郑群才是一个世界的人。”
萧菡瞟了李延一眼，没好气地说道：“我要的是什么你敢给我装不知道？像他这样的人我一天能见一百个，我真想找会找不到吗？再说了，周原还是他们的头儿呢。”
李延没被说服，反而叹气，“要不是因为那件事，你压根儿也看不上我。”
“我没法开车了。”萧菡说完，找地方靠边停好车，她的姿势却没有改变，继续握紧方向盘说道：“你要是后悔了，随时可以退出。”
李延酒醒了大半，打了个嗝，坐直身子，双眼朦胧地看着萧菡。
萧菡目视前方，继续说道：“我要你，因为你是男人，你能给我女人所需要的快乐，别的都不重要。反过来也一样，你如果只是想要女人，我能给你。你如果想要妻子，我就只能说对不起。如果我只想找个家庭支柱，可能也会找你，你可是有户口有房子的本地人。可是，我看中你不是为了这些东西，你的财产学历我都不在乎。我喜欢你的脸，喜欢你在床上的能力，喜欢你多管闲事的善良。”
“和前男友分手后，我对自己基本上就绝望了。我是知识分子家庭出身，我也想像普通女人一样过安安稳稳的日子。我的身体突然变成这样，对于我来说，这和被查出身患癌症没有多少差别。我想着要不干脆做鸡好了，不管染上什么病，快点死了最好。可是我终究做不到那样，父母给了我生命，不应该这么被我糟蹋。我热爱我的工作，所以拼命工作，累极了就不用怕自己管不住自己迈向夜店的腿。因为只要进去了，从此我就和做鸡差不多了。想知道为什么周原让你管住我喝酒吗？回去我喝给你看。”
第二天萧菡罕见地迟到了，同事打趣道：“新男友不愧是做警察的，身体太给力了。”
萧菡顶着残存的酒精带来的红晕，羞涩地微笑着，搅和得整个办公室都激素蒸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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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郑群照例和同事下楼一起吃午饭，有人带了个新同事加入他们这个吹牛打屁帮。
听到新同事提到前东家的名字，郑群耳朵一动，不慌不忙地说道：“我有个发小的女朋友就是你们公司的。”
“这世界太小了，她叫什么呀？”
“萧菡，好像是这个名字。”
“哎呦呢，你发小艳福不浅。”
“这女人我见过，是挺漂亮的，也没这么夸张吧？”
“我们那公司工作强度挺大，人都不是说男人当牲口使，女人当男人使。萧菡这人比男人还牲口呢。她的外表和性格都拿得出手，赚得还不少，之前不少才俊追过他。你猜怎么样？人家找了个健身教练，是从外地哪个挺小的城市来的。”
“说不定美女就爱人家床上威猛呢。”
“这不又换了人家郑群的发小吗？郑群，你发小也挺壮的吗？”
“和我差不多，可能还要瘦一点，他全家都是瘦子。”
“他是你发小，那也是本城土着，有房子有户口，条件也不错。可能这个美女玩够后终于想通了，嫁人还是要挑实实在在有经济条件的。”
“我那发小吧，虽然是土着，比一般人也就多个户口。他赶着价格好的时候买了房子，可是面积也不大，根本不适合结婚，而且还有贷款。对了，她女朋友也是自己买的房子，他们刚好住在一栋楼里。”
“这姑娘有意思，倒不像咱们圈子里的。”
“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这么阴暗呢？平时光抱怨姑娘们精明势力，遇到一个爽快大方的，又老觉得人家有什么惊天大阴谋。说真的，就算是个间谍，至少也得往公安部长级别的人物边上凑吧？人家图一个派出所小民警点什么呀？没准就是真爱。”
“这不是羡慕吗？他们相个亲跟卖猪肉似的让人挑肥拣瘦，凭什么那些还不如他们的臭吊丝却能坐拥真爱？”
“滚。”
说了实话的这位连吃了好几记无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