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皓川再也没有来找她。
他们开始默契的分离，像以前很多次一样。
喻皓川在准备高中最后一次的数学竞赛。拿了金牌就可以保送Q大数学系，到那时他就可以安心做蓝岚的免费鸭了。
蓝岚当了班长，追她的人一下子少了一大半。
没人注意他们。
全校的目光都集中在这个又痞又帅到爆炸的慕尘桉身上。他没有喻皓川那么疏离淡漠，小女生娇羞地和他打招呼，他也总是不厌其烦地把手从裤袋里伸出来，笑着回应对方的招呼。
他上课永远专心做自己的事情，纳闷的老师们喊他回答问题，他都是笑着说出所有的过程和完美的答案。
虽然颜值过高了一点，社会气息浓了一点，但是所有的老师都很喜欢他。
“完美！他真的完美！而且七中那边说他打架超级凶，好想看好想看！”
白茉莉说的时候语气激动，呼吸急促。
“你这花痴样，还有尖子生的觉悟么？”
“没跟你开玩笑，真的巨帅巨帅，静态和动态帅得不一样，却又一样帅！”
“……”
——
蓝岚第一次和他打照面是在数学组办公室里。
白茉莉一点都没有夸张。
颁奖那天时间很短，灯光昏暗，她还忙着对喻皓川挤眉弄眼，没注意到这位。
他的校服衬衫袖子挽到一半，手上一块银色的手表增添质感。
头肩比例、腰、腿，这他妈是个模特？
在这个男生普遍都用刘海平添帅气的年代，他头发向后梳，然后美人尖连着面部轮廓和下颌线，这是他的前视图。
侧视图中，眼窝和鼻梁打配合，额头和下巴又收在同一条线内。
亵渎神灵的芙丽涅用裸体之美感染陪审团，被判无罪。
“你是二班班长蓝岚？我是慕尘桉。”
他笑得自然，不自然的是她。
虽然她和喻皓川没有正式确定情侣身份，但是她心里泛起罪恶感，和快感。
“呃……张老师U盘落在我们班了，我给他送过来。”
“噢，那真是太谢谢你了。毕竟他接下去两节课都在我们班。”
蓝岚尴尬，但她移不开脚步。
“对了，你有什么想读的专业吗？大学？”
“计算机。”
她其实根本没想好，这是她本能的反应。慕尘桉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惊讶。
“当一个快乐的码农，远离世俗”她耸耸肩，“你呢？”
“Oxford，PPE.”说着他又笑了，牙齿洁白整齐，“去投资银行，融入世俗。”
蓝岚记住“PPE”这个字母排列，她根本不知道这是个什么玩意，it sounds like DDV.
回家打开手机。政治、哲学和经济学。
——
“你要什么？”喻皓川眼睛里面藏着冰山，寒意只透露十分之一，已经让人不寒而栗
“操。我这次还真的什么都不要。”梳着背头的少年露出笑容，把游戏手柄甩在一边，电视上的游戏画面在他脸上印出昏暗的彩色光线。
“聊你妈的理想。”
慕尘桉笑得发颤。喻皓川第一次带着醋意说话，他算是领教了。
“那不然聊什么？聊姿势？她要是知道我会那么多，你才真的危险了吧。”
一个巴掌响亮地落在慕尘桉那张英俊不羁的脸上。
“程家已经撤资了。程薇薇出院后到现在还是一上厕所就恐惧。你到底要什么？”
慕尘桉的嘴依旧咧着，但是眼睛却暗淡下来。
“跟你说了多少遍，她是自愿的。我只不过稍微猛了一点，而且你的蓝岚，开学第一天好像也走路困难吧？这些事，在所难免嘛。”
他点燃一根烟，吐出烟圈。
“至于我要什么，你永远给不了。问了又做什么呢？”
“既然我什么都没法给你，”喻皓川的嘴角勾出一个讥笑的弧度，“那我可就什么都不给了，你也可以自己挣出这样一套别墅，用你自己的方法，慕红美的宝贝儿子。”
喻皓川拍了拍他的脸，走到门口，又讥嘲地开口：
“你敢碰她一个手指头，别说这套房子，慕红美所有的房子，我都有本事要回来。”
良久，慕尘桉重新拿回游戏手柄，巨大的液晶屏幕上，只有鲜红的“Game over.”
“操你妈，喻皓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