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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醉后的第二天,伴随着轰隆隆的雷声,倾盆大雨哗啦落下。
树枝在风雨中摇晃,落汤猫在草丛间跑来跑去,却找不到一个容身之所。
江棠野醒来时,只见如许坐在窗边,开了点窗户,透着风雨,在看什么。
如许在看楼下一对吵架的情侣,女生大喊大叫,情绪激动,男生试图去拉她,却被一把甩开。
伞也被打落在地上。
太狼狈了。
他们比那只四处逃窜的猫,地上那把没人要的伞,还要狼狈。
江棠野起身,问她在看什么。
女生跑走,男生去追,一场闹剧,潦草收尾。
如许眨眨眼睛,关上窗,说:“我在看流浪猫。”
江棠野在看手机里的信息,听到流浪猫,想起之前如许喂猫的情景,于是问:“喜欢猫,要不要养一只?”
如许摇头:“我没空养,干脆就不要养。”
“我想养呢?”
他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拿起打火机想点,又想起如许还在,放了回去。
“那你养。”
少女轻巧跳下,穿上拖鞋,从桌上拿起那个打火机,给他点上烟。
“为什么不在我面前抽?”
她眸光澄澈直接,仿佛在问一个再简单不过的问题。
江棠野没有抽,从嘴边拿开,掐掉,回头对如许一笑,道:“如果哪天我在你面前抽,你就后悔了。”
这是他第二次说后悔这个词。
如许听了他的话,忍不住想笑,听他这意思,好像自己还和别的女人略有不同。
是否他也对别人女人处处留情。
早上醒的早,她坐在窗边看雨,想起昨夜的事,他熟练不过的动作,她明知,心中还是介怀起来。
男欢女爱。
你看,男欢,却是女爱。
如许想,他最好早些让她后悔。
她不期望他浪子回头。
她自己回头。
*
做午饭的问题,是两人猜拳决定的。
江棠野输了。
他挽起袖子,认命地叹了口气,道:“我一少爷命,十指不沾阳春水的,也就你有福气吃。”
如许打开冰箱,翻找食材,听见他的话,探出头:“那我喊小人叔叔来吃?”
男人长腿向前两步,关上冰箱的门,一把将如许压在冰箱上,笑道:“你要不也别吃了,晚上并一顿吧。”
他又开始了。
如许手盖在微肿发麻的唇上,挡住他低头的亲吻。
“我嘴很疼。”
他握住她的手,包在掌心,低声哄道:“那我亲亲。”
掀开领口,江棠野才发现她白皙的肌肤上留了好几处印记。
着实失控了。
“疼不疼?”
如许脸微红,半晌才说了一句:“你到底醉没醉?”
“本来没醉。”
他手摸上如许的腰,暗示性十足。
“后来醉了。”
……
下午两点,如许才正式吃上午饭。
吃完饭的两个人躺在地毯上,同方向的,一大一小,看上去还有点温馨。
“小叔叔。”
“干嘛。”
“江棠野。”
“别喊我。”
如许咯咯笑起来,双手环过男人的脖子,半个身子压在他身上,在他颈边蹭了蹭,然后在他嘴角落下个轻吻。
“现在可以喊了吗?”
江棠野手指梳理着她乌黑的长发,感受到嘴角那一点柔软,黑眸瞬间含了笑,懒懒应了句:“喊吧。”
这个人啊。
如许轻轻笑了起来,耳朵贴在他胸膛左边,听见他清晰的心跳声。
“江肆。”
她喊。
细细的,软软的,同雨声一起传入他耳中。
“你当时为什么要养我?”
对于这事,如许听吴妈讲过本来要领养她的人是江家长子,江棠野的大哥,结婚后常年居于国外,结果回国时遇上飞机失事。
连故乡的土地也没来得及踏上。
江棠野出神地望着某一处,似乎在想什么,许久才回神。
“因为是我提出的。”
“我妈生我的时候难产,我爸从小一看到我就烦,只有大哥,对我好,给我买糖,叫我不要淘气。后来他去了国外,我很少再见他。其实提出领养,我只是想看看他。”
谁知,那一眼,是最后一眼。
如许静了许久,手盖在他温热的眼皮上,说:“我以前还会想我的父母在哪里,长什么样子,会不会找我,后来就不想了。”
“为什么?”
“我不想要一直惦念一个丢了我的人。”
江棠野手抓着她的手,笑着,刁难她。
“我不是也丢了你吗。”
“对,但我没出息。”
…
“小叔叔,你会什么时候结婚?”
江棠野手指捻着她柔软的耳垂,想着她戴耳坠的模样,漫不经心跟她扯着:“八十岁吧。”
牙齿都掉光了。
如许了然地点点头:“那我就二十五岁结婚,二十八岁生第一个孩子,三十二岁生第二个孩子……”
话说到一半,被人伸手捂住嘴巴。
他眼尾上翘,似笑非笑地看着如许娓娓道来,问:“你怎么出尔反尔呢?”
如许皱眉:“我怎么出尔反尔了?”
“你不是说好给我养老送终的吗?”
养老送终。
如许推开他的手,一本正经。
“我多生两个孩子,一起帮你养老送终不好吗?”
“不好,不要,不许生。”
如许笑眯眯的,小脸雪白莹润,像只漂亮的猫。
“那我就生一次,生双胞胎。”
他没有再回话。
如许静静趴着,看雨不断从天空坠落,歪头看了他一眼,好像睡着的样子。
也不知道是说给谁听。
她说:
“我真的会嫁给别人哦。”
好难写 卡文卡的我落泪 不写又好愧疚 555
我 废 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