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渡--三.那上面还有左怜秋的气息,很淡,很香。

言瓷在五点的时候就醒了,一睁眼,她就本能性地要往身边摸一下,却在中途猛然截住了动作。彼时左怜秋仍在睡眠之中,但她向来浅眠,所以言瓷也不敢过多动作,以免打扰到她。

她醒得早,但仍然很疲乏,睡意未消。无奈,她在部队里时每天是五点起床,她退伍后的前半年依旧是这个作息,一到五点她必醒,雷打不动,而且一定会去跑步。直到后半年,参加节目,到处飞,隔三差五就出国一趟,不时还跟着左怜秋学习一下怎么管理公司,学一些人际交往的技巧。等到睡觉完全成了见缝插针的事,她的作息这才被打乱。

可她自律性真是高,一休假就恢复五点起床,左怜秋劝也劝过,可言瓷在某些事上就是莫名执拗,左怜秋总不会为这种小事跟她说什么狠话,索性也就随她去了。

言瓷眼皮沉重得几乎睁不开,她扭头的幅度很小,但她仍然可以眯着眼将窗帘遮挡住的窗尽收入眸中。天还没完全亮,天色依旧是暗蒙蒙的。

言瓷从来都觉得这种时候是最安静的时候,万物休眠。她当然也明白,有些人已经开始忙活了,比如卖早餐的,比如医院里值班医生。

她想起自己二十岁那会,左怜秋也不知从哪托的关系,直接就把给她弄部队里去了。言瓷这种性子寡淡的,刚好适合部队里枯燥的生活。她又随遇而安,到了部队也没半分想走的意思。

刚开始半个月,那班长顾忌着她身份和她上头的左怜秋,也没敢对她要求多严格。结果没想到她这看起来白白净净挺娇弱的一小姑娘,身体素质还不赖,拼劲也有,也就把她当作一般人来对待。

言瓷不失所望,各项指标测试都是优秀,在女兵堆里已经是极突出的那一个,放到男兵堆里水平也差不多是中上。本来当时她都要被选进特大了,结果这消息一传到左怜秋耳朵里,立马被左怜秋毫不犹豫地掐死在摇篮。

一个月后,言瓷退伍了。

言瓷本身并不排斥部队里高强度的训练,甚至在踏足娱乐圈后,她开始不断回忆那段日子。

干净,纯粹。有海浪的声音和每天崭新升起的太阳。

言瓷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点多了。睁眼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往旁边摸,然后不出所料,言瓷摸了个空。

被里已经失去了温度,言瓷的手探进去,是一片冰凉。

左怜秋已经走很久了。

言瓷坐起来,对着左怜秋睡的位置盯了一会,忽然伸手把左怜秋枕过的枕头拉到自己身上,又无声地闭上眼,把整张脸都埋进软软的大白枕头里,看起来颇有些黯然。

那上面还有左怜秋的气息,很淡,很香,过一两天就会散。

她和左怜秋在一起睡时,虽然醒得从来都比左怜秋早,但因为是作息而不是已经休息够了的原因,她会再睡个回笼觉。往往第二回醒的时候,左怜秋已经不在了,而且她连一张纸条都不会留下。

若不是残存下来的她身上的那股冷香证明着她来过,言瓷有时真的会怀疑前夜种种都是自己旖旎的美梦。

她和左怜秋算什么关系?

没有血缘关系的,仅仅因为言老爷子的话语而缔结的姐妹。

那是表皮,那是一层漂亮而实用的表皮。

内里是什么?

炮友,左怜秋床上的小情人。

言瓷不喜欢那些词眼,可惜偏偏用来形容她和左怜秋的另一层关系很合适,甚至无比无比的贴切。左怜秋不止一个炮友,不止一个甜甜腻腻的小情人,言瓷甚至亲眼见到过——而且是左怜秋亲自介绍的。

言瓷是不屑的。

她傲。

从小到大,无论任何事,擅长的不擅长的,喜欢的不喜欢的,她都可以做得很好很优秀,令别人由衷地认可。她在学校可以让成绩从不出年级前三、在部队可以让教官心服口服凭实力进特大、在娱乐圈可以凭天分和努力被赞为小影后。

鲜花、名誉、掌声,她从来不缺,从来如此。

左怜秋带到过她面前的小情人,她背地里全遣人去打探了解了,基本上清一色是娱乐圈里头的,唱歌的跳舞的演戏的都有,代表作品没几样,过往的各项成绩在她眼中也平平无奇。

那样的人,她不屑于比,也从来如此。

就算左怜秋的情人有一打,她也是最优秀的那一个。

作者的废话:

为了防止引起误会还是再说明一下,情人都是左·怂·有心理障碍·怜秋面对小瓷猛烈攻势的挡箭牌,都是假的假的假的,1V1!(划重点)

这几章都是小瓷的戏份比较多,也是出于私心,很喜欢这个角色。后面就会多写写怂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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