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韩应,阮软,和寒涵(剧情)
韩应是个理智的成熟男人,他知道刚刚满十八岁刚刚被大学录取的阮软没有到结婚的年龄,更不是能怀孕生子的时候,所以他会理智得做好避孕措施。只是第一次是意外,他热血上脑都没来得及戴套,更何况家里也已经很久没有存货了,才让阮软吃避孕药。
可是阮软自己的身体却不争气,对避孕药过敏非常严重,一张线条凌厉的小脸居然肿的和个发了面的馒头似的,大圆眼睛都快挤不见了。偏偏还发了高烧,在她难得白软的脸颊颧骨上涂上了厚厚的一层胭脂。再漂亮的脸蛋也经不起这样生病的摧残,明明头面手脚都水肿得不成样子,偏偏躯干急剧消瘦了下去,让她整个人都形成了一种畸形的病态。这场大病真的是把韩应吓坏了,再也不敢让她吃药。
可是她是他的春药,只要她在身边,不管在哪里他都会想要她,好几次他甚至来不及找套。可不管是弄出来还是射在外面都不大保险,韩应正在打算去结扎,可某一天阮软出了一趟门去见她姐姐,回来就告诉他她已经上了环,他可以放心了。
过往的事情一点一点浮现,阮软缓缓睁开了眼,身上是已经熟悉了的酸痛,眨了眨眼,这种过往和身上的不适可以减轻她心灵上的负疚感。窗外阳光正好,韩应已经出门去上班了,阮软也起了床。
一楼已经没有了昨晚宴会留下痕迹,餐厅里保姆准备好了早餐并且受韩应命令必须看着她吃下去,这是自从两年前她因为胃出血住院之后韩应就定下的新规矩,不管什么情况她都必须规律饮食,就算有时候该到到点吃饭的时候他们还在床上缠绵他都会让保姆把餐食送上来逼着她吃完了再继续。
所以阮软就算再不喜欢这白粥也得吃,不然保姆是真的会打电话给韩应告状,而他是真的会飙车回来给她把粥灌下去的。
韩应请的厨子手艺极好,白粥炖的软烂香甜,稠度适中,和难吃真的八竿子打不着,可她就是不喜欢,这种白色粘稠的液体总让她会有种腥膻淫靡的联想,真的很影响食欲。不过她已经习惯了,就算是真的精液她也能面不改色得咽下去,更何况只是白粥呢?
吃完了早餐,她回到了自己的工作室,助理已经在那里等着了。韩应知道她不喜欢出门,就把这栋别墅里采光最好的一个房间,也是他原本的书房改成了她的工作室,人体模型,布料,缝纫机,针线,装饰原材料,画纸,草稿,把原本空旷的房间塞得满满当当,对一个艺术工作者来说,自己的工作室是最能放松的地方。对阮软来说,也曾经是的。
“阮小姐,这是您上次保存的草稿,是继续画还是另画新的?”助理是个四十来岁的女人,温柔细致,能力更不用说。但她的本职工作,不是助理,而是私人护理师。据说是个很厉害的角色,但是阮软倒是不记得她的姓名了。
阮软眼神平静到木然,自顾自拉过一张画纸开始画一件衣服的草稿。线条在纸上逐渐够了,轮廓渐渐显出来,暗红的颜色,透出一股血般的寂寥和无助,正在这个时候,助理送了一只手机过来:“阮小姐,令姐的电话。”
阮软抬头,也没有思路被打断的烦躁和不耐,平淡得像个眉目精致的傀儡,只有对着手机的时候才显露出一丝情绪。
虽然也只有一些嗯嗯啊啊的应和。
阮软的姐姐叫寒涵,姐妹俩姓氏不同是因为阮软是跟妈妈姓的,她们的父亲姓寒。寒涵很忙,平时其实也不大和阮软联系,这次不仅打电话来,而且还破天荒得约阮软出去吃午饭。挂了电话,助理就出去了,没几分钟就进来,送进了一只开着视频的手机:“韩先生电话。”
“阮软,你想出门吗?”韩应哪怕放柔了声音,还是带上了工作时的冷硬。
阮软有点怕这个样子的韩应,但还是点头。
“那个女人啊……”韩应皱了皱眉。韩应对寒涵的印象一直不大好,那就是只名利场上的狐狸精,还得是苏妲己那一水平的千年狐狸精,六亲不认,祸国殃民。哪怕她们姐妹俩长得再像,又哪里有他家阮软可爱?可是想到阮软好长时间没有出过门了,他只要不叫她都不会离开别墅半步,实在孤清可怜。“好,让小吴送你去,早点回来。”
寒涵比阮软大三岁,论五官,她们俩几乎一模一样,就像双胞胎一样,可是却绝对不会有人认错。两人都是瘦脸,颧骨高,这种面相的人很容易看起来刻薄,年轻时看着极美可却容易显老,但阮软眼神呆呆的,浑身上下都透着无害的荏弱,没有焦距又无助的神情甚至会带着稚气,很能减龄,可寒涵却完全走向了另一个极端。
一双大眼微波粼粼,就像春风吹过,漫山遍野开的那一片粉桃花,落英翩翩,飘飘荡荡,氤氤氲氲,汇成一片如云如霞的桃花瘴,媚而不艳,娇而不妖,明知那瘴气有毒,却能让人哪怕被毒得肠穿肚烂心肝具散也甘心。这样的女人,说她二十岁也有人信,说三十岁也可以,哪怕装四十也端的起那份雍容气度,反而模糊了年龄。
只是这片桃花今日却黯淡了,见到阮软,眼神哀戚:“阮软,爸爸得了癌症,肝癌二期,嗬,阮软,你说,当初我给爸爸办保外就医用的借口就是肝硬化,现在是不是我的乌鸦嘴成真了呢?还是谎话说多了,终于得了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