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亦真亦幻--无年[2]

[2]

几经波折终于到了设宴偏殿,姜迢只觉得腿发软,无他,这个人长腿一迈姜迢走两步才能跟上。让他慢点走他就跟没听到一样,头都不回一下。虽然,虽然的确放慢了一点,但还是很吃力才能跟上。

“鹿凝你去哪儿了,宴会就要开始了,大家找你半天。”同行的姐姐看见刚进门的鹿凝问道,虽是埋怨的话,语气更多的却是担心。

姜迢心里一暖,因为自己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姐姐们都对她照顾有加,江南春虽是最大的艺伎馆,却没有古书中描绘的那种腌臜之事,来的基本上都是些君子,只听听曲罢了。艺伎之间也没有那些勾心斗角。

宴会开始时,姜迢抬头瞄到那个紫衣男人正坐在吴王右侧的位置上,而左侧位置上坐的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时,心底最后一丝疑虑也没有了。

就是他,世间豪杰英雄士,江左风流美丈夫。周瑜周公瑾。

正准备抬头看个仔细,猝不及防对上一双狭长凤目,那人似笑非笑,不多时便移开目光。

鹿凝,哦不现在应该是姜迢,心虚地低下头。其实一点都不尴尬,嗯,就是心虚而已。

原身不愧是江南春的头牌,曲艺了得,虽然是及笄之年,手法已然娴熟得不输其他人。

只是姜迢思索片刻后,还是在间奏刻意抚错一弦。

无他,曲有误,周郎顾。她可不认为如果她的演奏没有瑕疵周郎还会顾,毕竟人家精通音律,技艺很可能在她之上,这些曲子之于他也许只是雕虫小技罢了。

在猪猫的所谓系统加持下,姜迢敏感异于常人,似乎感受到座上投来一道注视的目光。

其实姜迢也并不确定,夜宴喧嚣,觥筹交错,推杯换盏间谁会去在意一个艺妓弹了些什么。

姜迢也不敢再出错,毕竟一次出错是紧张,再错就是手法不对了,谁会去纠正一个水平生疏者的手艺呢?

好容易捱到了晚宴结束,姜迢双腿已经跪麻了,扶着琴踉踉跄跄站起来,不由得佩服古人,一跪就是几个钟头。

哆哆嗦嗦走到宫门口才发现已经耽搁了不少时间,也不知那人还在不在。

等了一会,也没什么动静,姜迢猜测可能是自己耽搁了太长时间。就在欲走之际,后方突然传来声音

“姑娘间奏有一弦不对?”

一样的对白,一样的肯定语气,一样的今人心痒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是他。

“臣女当时太过紧张,所以,所以......”一边说一边转过了身。只见那人正抱臂站在不过三尺远的地方,好整以暇,似乎已经站了有一会了。

他什么时候来的?

压下心中疑虑,姜迢解释道。

那人盯着姜迢的眼睛看了一会,极具侵略性的凤眸,神仙对上可能都会自行惭秽。饶是自诩为阅男无数的姜迢都感觉两颊发烫,不多时便败下阵来,低头眼观鼻鼻观心。

心底暗叹,美色误人,美色误人。

然后就是沉默,沉默。

姜迢觉得这样不行,半晌还是抬头,组织好语言

“都督觉得我的弹琴手法如何?”

那人一愣,旋即开口

“..不错。”

沉默,沉默。姜迢本打算再搭话,但是看着这个气氛顿时也没了兴致,决定还是走为上。哪想刚转身,身旁的人又开口。

“你刚刚..叫我什么?”

姜迢懵了一会,突然想起史书记载周瑜年过三十才被册封为都督。心中暗道不妙。

“我..臣女虽愚钝,却感觉将军的气场不同于俗人,有..有江东大都督之姿。您有一天一定会成为都督一样伟大之人,护江东父老的周全!”

拍拍胸口,还好还好,圆回来了。

那人闻言也是一怔,然后,笑了。

他,竟,然,笑,了?!你说他笑就笑吧,怎,么,还,这,么,好,看?!简直不要太勾人好吗!!

就在姜迢从花痴中醒过来,准备低头缓缓神的时候,一只指骨分明的手往自己下巴上一挑,逼迫着姜迢与他对视。

“如此,便借你吉言。”

姜迢只觉心跳真的不争气,不过也怪这个男人四处散发魅力。

然而更精彩的还在后面。

望着突然凑近的美人脸,姜迢感觉自己快要溺死在这温柔乡里,下意识地闭上双眼。

觉察到姜迢的下意识动作,身前的人似乎又愣了几秒,凑近她的耳边轻笑一声,旋即拉开了二人的距离。

那一刻只觉耳边都是男人温热的气息,没有悬念的,姜迢脸已经红得不能看了,还好有夜色遮挡。

像所有初恋的女孩一样,转身匆匆跑走。

而她不知道的是,身后那人凝视着她慌乱的背影良久,却是又低头笑,声音闷闷的。

江天一色无纤尘,皎皎空中孤月轮。

——作者の忠(废)告(话)——

这个周郎人设你们还ok吗?就是那种闷骚~

话说我这个速度返校前不一定能码完这个故事,要加快进度!

(我尽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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