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道师还没反应过来,眼前便一片血色,下巴都沾上了几滴。他不可置信地抬头,却见燕赋眼底闪过一丝失望和索然无味。
昇平低闷一声,腹部几乎被掏了个穿,鲜血源源不断地流出。
陈佑扶着昇平,后退了几步,想让昇平躺下。昇平却执拗地挡在他身前,冷眸看着燕赋。
“昇平,你的身体……”
小道师手都是抖的,而他抓着昇平的手臂,昇平便觉得自己都被他带着打抖子了。
“聒噪!”昇平低骂一声,一手按住腹部,一手紧紧捏着陈佑。
燕赋冷笑:“小孽蛟,你费尽了心思才得到这一身修为和半身龙血。只要你再乖乖地修行几年,便能化龙,为何要在这个口当,自毁前程呢?”
他说着,卸除了所有的伪装,一双眸子里顿时爬满了黑色的纹路。
那纹路像是活的,在他眼睛里扭动攀爬,最终蔓延出眼眶。
“魔种……”陈佑咽了咽口水,艰涩道,“大师兄,你到底……”
“你是瞎子么?他两次想杀你……”昇平吐了口血,又咳了咳,才道,“你还以为他是你的大师兄?”
“什么?为什么……”陈佑满脸哀伤的看着燕赋,摇着头问道。
燕赋无奈地朝天上翻了个白眼,再看像陈佑的时候满眼都是冷漠和嘲笑。
“到了这种时候,你还有心思问问题?我最看不惯的,就是你这样的嘴脸,好像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只会追根究底的询问!这有什么好询问的?”燕赋一步步走向陈佑,咄咄逼人,“承认吧,你根本就没有心,为了所谓的答案,连自己的生死都不顾。”
“没有,我不是。”陈佑苍白道。
“还想狡辩?你看看你如今的样子,连修行都做不到,可你曾有想过向我们报复吗?”燕赋见陈佑的脸色,骤然苍白,嘴角挂起冷笑,“你看看你,不管受了多大的委屈,你首先想到的从来不是发泄,也不是报复,而是询问。你其实什么都感觉不到,整个人就像一个人偶一样,随意被人拿捏!”
陈佑愣了一瞬,想要辩驳却被燕赋打断。
“还是你想说,你没有被六师弟欺辱,而是你自己像个母狗一样求着六师弟折磨你?”
陈佑猛然瞪圆了眼睛,眼里闪过一丝惊惧,本就苍白的面色此刻如白纸一般,好似轻轻一戳便能捅破。
“你!你看见了……”
“被我发现那事,你应该会觉得羞耻吧?那你来告诉我,你现在感觉到什么了?”
陈佑瞳孔猛然震颤,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燕赋此时已经走到了陈佑的面前,昇平想拦他,却被骤然腾起的阴红烟雾捆住了四肢口鼻。
而陈佑此时一片慌乱,根本顾及不到昇平。
燕赋抬手抚过陈佑苍白面庞,低声说道:“所以,我才跟二师弟说,反正你也是个木偶,有无心脏都无所谓。既然你不需要,我们就拿来用了。不过,你的修为还是太低了,浑身的精华也不能活死人肉白骨。可惜可惜。”
他摇着头叹息了两声,手指已经挪到了陈佑的脖子,只要他稍稍一用力,陈佑就再无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