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空是什么颜色的?在直视血族公爵深邃的双眼时,缇丽亚突然就有了答案。
绚烂伴随着灰烬凋零,浅淡的浮云为黛蓝的浩瀚繁星蒙上了一层翳,直直望去,犹如被黑洞漩涡湮灭吞噬。
“你啊……”
耳边传来他的声音,似是轻叹,又似是苦涩的嗤笑。
伊思伯德一点点剥开在她身上显得领口过于宽大的斗篷,渐露出的颈侧皮肤白得晃眼。
缇丽亚犹如患了失语症,不能动弹亦不能开口说话,只能任凭男人的双手一点点将她左肩的衣料拂开、褪去。
那朵鲜艳如血的蔷薇胎记赫然入目,在亮白皮肤上,被衬得分外惹眼。
冰凉的吻绵柔地落下来,印在那朵胎记周围。
“啊、啊……”缇丽亚受不住地缩起身子,喉咙里挤出几个无意义的单音节,脑中似是被一层大网缚住了,笼罩在一片白色的雾霭中。
没有面对血族的恐惧感,也没有意想之中的尖利牙齿,只有冰凉的薄唇在那块敏感的皮肤上反反覆覆地碾过。
“越、音。”
舌尖微卷,吐露出这两个生涩的异国文字,伊思伯德终于将唇移开,轻柔的捧起她的脸蛋,与她额头相抵。
“唔……”
紧接着,玫瑰花瓣一样的红唇就被薄唇攫取了。
这回可不只是单纯的在表面碰碰,察觉到伊思伯德唇舌欲深入的意图后,缇丽亚像是大梦初醒一般似的,不动声色地伸出一只手探向腰间袋子里的符咒。
只是还没等她的手指碰到符咒,伊思伯德就放开了她。
高大的男人直起身,眼神恢复了淡漠,从袖口掏出一截干净的手帕展开。
缇丽亚以为他要擦去她在他唇上留下的口水,但伊思伯德却将手帕轻轻蹭上她的唇角,将他留下的津液一点点擦去。
“去换身衣服吧。”
说罢他又恢复了那副高高在上的公爵模样,抬手下了一声吩咐,便有一行侍女鱼贯而入。
“尊敬的公爵大人、缇丽亚小姐,我等在此恭听您的吩咐。”
“薇安,带她去房间换身衣服。”
伊思伯德仍定定看着眼前目光警惕,双手紧紧捂住斗篷的小女巫,无声地勾了勾唇角。
刚才抱她的时候感觉到了。
奶子很大。
………………
缇丽亚坐在华丽的梳妆镜前,还有一丝不真实的感觉。上午刚被钉在十字架上被火烧伤了足底,下午就换上了贵族淑女一样的华丽服饰。
对于这些珠宝罩裙,缇丽亚的印象还停留在她六岁之前,那时她还是拉贝尔子爵府邸无忧无虑的贵族小姐。黑发黑瞳的母亲总是一袭东方的长裙广袖打扮,发间朱钗会随着她轻盈的步子摇摇晃晃,严肃的父亲有时会用不熟练的东方语言和母亲交谈,不知说了什么,让母亲以袖掩面轻笑……
算了,想那些久远的记忆做什么呢?缇丽亚摇了摇脑袋,有些百无聊赖地托腮望向窗外。
这是血族古堡唯一一个有窗户的房间。此刻窗外高大的香樟树正被风吹得“哗哗”响。远处被树枝遮挡的天空中,时不时飘荡着几个放哨的血族。
缇丽亚竟莫名感到安心。
“尊贵的缇丽亚小姐,请允许我为您束腰。”
接过侍女手中最后一枚宝石为缇丽亚戴上,薇安恭敬地向缇丽亚俯了俯身道。
缇丽亚这才将目光收回,放在提起裙摆行礼的薇安身上。
不得不说,血族都长相俊美,薇安苍白的脸上毫无瑕疵,五官也是无可挑剔。
束腰?缇丽亚在脑海中极力搜索着这个概念,好吧,六岁之前那段贵族生活中她应该没有束过腰。
“好,麻烦你了。”
缇丽亚觉得无所谓,可当丝带缠在腰间被使劲一勒的时候,她就觉得事情并不像她想的那么简单。
“啊、啊!怎么勒、得、这么、紧……”
“小姐,请挺胸收腹,吸气。对,就是这样。”
薇安对她的反应似乎是在意料之中,但还是有些好笑地指导着少女的动作。
“小姐,请问您还能呼吸吗?”
缇丽亚表情有些惊悚地使劲摇了摇头,望着镜中本就不堪一握的细腰被缎带束得越发的纤细,她忙对薇安说
“我可以不束腰吗?”
一旁有几个年龄较小的侍女发出了轻笑。
“严肃。”
薇安板着脸淡淡斜了她们一眼,转而对缇丽亚行了一个礼,恭敬地说道:
“尊贵的小姐,束腰是一种礼仪,为了凸显您优美的身材,以示对公爵大人的尊重,您必须束腰。”
“好、好吧。”
缇丽亚艰难地扯了扯裙摆,使腰间层层繁复的荷叶皱边不全都堆在一块,扭了扭被满头的珍珠宝石压得难受的纤细脖颈,薇安递给缇丽亚一盒口脂。
“涂上它,您的嘴唇会看起来更加娇艳欲滴。”
一瞬间,缇丽亚像是回到了在妓院的日子,那里的女人也会打扮得十分妖娆,但并不穿正经的衣服,方便嫖客们随时探入她们的胸口或掀起她们的裙子,把性器插入。
“小姐,您现在看上去美丽极了,公爵大人今晚一定会为您倾心的。”
一个多嘴的小侍女望着缇丽亚高耸的酥胸和被束腰凸显出来的挺翘浑圆臀部,羡慕地感叹道。
“安妮!”
薇安轻轻斥责了一声,那个叫安妮的侍女立马有些慌张地低下头。
“请随我前往餐厅,公爵大人正等着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