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那些都是次要,李玳瑁见了李修贤首要问的还是他的课业,想当年他十五岁便出征上了战场,如今李修贤也十五岁的年纪了,却没一点自身的理想信念。
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李玳瑁出征后,家人把全部的关心与爱护都给了李修贤,李修贤的母亲罗迎秋是太傅之女,自然从小给儿子灌输的便是读书习字的想法。
等李玳瑁八年征战归家,李修贤早被养成了个小书呆子模样,李玳瑁带着他去骑马他哭着说磨得腿疼,带着他晨起早练他推说早起要温习功课不能耽搁,教他两套拳脚功夫健身他道:“怪模怪样!不学!”
加上罗氏与老夫人宠着纵着,李修贤最终养成了个文人性子,外表斯文儒雅,一派风华霁月的模样。
可是论及内里,李玳瑁都忍不住要皱眉,迷惑人的外表下全是勋贵子弟的浪荡作风。
这已经无法改变,李玳瑁看一眼行过礼后立在书桌前的李修贤,移开目光盯着他身后的一幅寒梅图,照例问道:“课业学得如何了?”
李修贤对着李玳瑁也是满满的不自在,尤其是看到那张脸,哪里像个做爹的人了?却偏偏紧紧绷起,带着一股子让人胆寒的气势。
李修贤毕竟读的书多,虽不能出口成章,对付只看过兵书的老爹还是很容易。
等他回答完后,书房内诡异地安静了一阵子。
想到要说的事,李玳瑁脑中飘过两瓣白花花如嫩豆腐般的臀肉,他皱眉咳嗽一声,慢慢开口:“关于你的婚事……”
李修贤猛地抬头,强按压住自己对李玳瑁的不满,一字一顿地道:“我可以娶她!”
出乎意料的回答让李玳瑁一愣,而李修贤下一秒的回答则让李玳瑁火冒三丈。
李修贤道:“娶过她以后我要抬怜云进府!”
李玳瑁刚开始没反应过来,不知道那什么怜云是个什么东西,之后便是滔天怒火,“孽障!”
李修贤身子一抖,不过想到春娘的外表,立马梗起脖子叫道:“怜云也是前宰相的女儿,只是受家族所累罢了,哪里比不上一个痴痴傻傻的丑肥婆了?”
李玳瑁哐地站起身,一脚将身边的太师椅踢开,转身便想去拿刀,“这么多年的圣贤书果真是白读的!”
李修贤看着李玳瑁结实宽大的背影,目光一接触到他刚握起的大刀,双腿忍不住抖如筛糠,等李玳瑁拿着刀走到他面前时,他竟然两腿一软喊了一声“娘”便瘫在了地上。
李玳瑁心里又气又无奈,还带着无尽的失望,这便是他的儿子,是镇国公府以后的当家人。
他随手耍了个刀花,然后将刀朝背后用力掷去,带着自己无法发泄出来的怒火,只听一声巨响,名贵檀木做成的书架便散了架,整齐地一分为二。
李修贤看得目瞪口呆,等李玳瑁走后,才手脚颤抖着爬起来,喊了贴身小厮扶着自己朝雁回院找罗氏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