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南书戳着盘子里的食物,只动了一口。
朴蓝喝了口水,看见对面的人心不在焉,“不和胃口?重点一份。”他招手。
她出声制止,摇摇头,“不用了,我没什么胃口。”
朴蓝自顾将他的与陈南书对换。
她笑出声,“你这样不怕我爱上你?”
“不会。”他们在某种意义上说是同类。
笑容逐渐暗淡。为什么黎聿野就不懂,她不过多看了几眼他的食物朴蓝就明白了。反而自己都那么妥协了,他却……
从前她对林嘉遇的尖刺冷刀,现在如数送还给她。
“在想什么?”
她愣了下,笑道,“我在想你这么贴心,长得又帅,真的太祸害女孩子了。”
朴蓝放下杯子,“你别扯开话题,刚才我问的你还没回答。”
他问他们到底怎么回事,这几天黎聿野不对劲,本来就拽的可以,现在更过分的让人想揍他。
朴蓝虽然是那个圈子的,比起其他人算洁身自好。他不缺女人,该玩的也都玩,但有底线。这几天黎聿野天天晚上去夜店,时风和许清远就是个玩咖,没有分寸,担心他们拉不住阿野,自己只能天天跟着,生怕出事。
陈南书又吃了几口放下刀叉,装作无所谓,“我们快结束了。”
也该为这场闹剧画上句号。她从来没想过他们会长久,不说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她根本不相信她有本事让黎聿野收心。
对他,自己从来没有把握。
朴蓝不说话,陈南书放下酒杯,“你别一副生离死别的表情,只是我和黎聿野分开,你愿意的话我们还是朋友。”
她说的轻松,睫毛遮盖住眼底真实的神色。
朴蓝靠着椅子,缓缓开口,“你们分不了。”
“为什么?”
“阿野不会同意。”
她笑道,“你是他肚子里的蛔虫吗?”
朴蓝差不多就是黎聿野的蛔虫。他们一起长大,黎聿野什么尿性他一清二楚。
从前在国外上学的时候,他们几个闲着无聊创立了时装品牌,没想到现在成为全球大热的潮牌。
黎家家大业大,涉及各行各业,自然看不上黎聿野那点,所幸黎聿野大哥帮他向父亲兜着,黎家夫人也极宠爱这个小儿子,全家都护着他,所以一出生就是小魔王,无法无天。
陈南书将散落的头发重新束回耳后,低声说,“是他要分的。”
“他亲口说的?”
“差不多意思,你别问了。”她有些烦躁。
“南书,你有的时候真的……很执拗,明明几句话就能讲清楚的事,你为什么一定要想那么复杂?”
陈南书一口又一口的喝着杯子里的酒,最后直接全数倒进嘴里。
朴蓝挥手阻止侍从帮她添上,“好酒不是这么喝的。”
陈南书示意侍从继续,她端在手上又喝了几口,开玩笑说,“怎么,舍不得?”
朴蓝叹了口气,红酒后劲大,“会醉。”
陈南书看了眼亮着的屏幕,回复了几条信息。
“你和林嘉遇什么关系?”他淡淡开口。
“明知故问。”他怎么可能不知道,恐怕底都扒了。
其实那天陈南书和林嘉遇在火锅店时,他就在不远处,陈南书说到激动时,聊天内容他听的一清二楚。
“你还爱他吗?”
杯底重重砸在桌面,断裂的杯脚划破了她的手心,红酒撒了满桌满身,混合着鲜血流在桌面。
朴蓝快速起身过去,拿起毛巾帮她绑住止血,周围乱做一团,陈南书却什么都听不见。
为什么每个人都质疑她!是与前任牵扯不清,还是吊着现男友,反正都是她祸乱众人!
从医院处理完,朴蓝将人塞进车里送她回去。陈南书此刻脑子里乱成一团,就算现在把她扔进河里她都不会反抗。
“对不起。”他道歉,刚才那句话说出口后才觉得有些冒失。
“和你无关。”她转头,“其实聿野也是想知道这个吧,只是他问不出口。我和林嘉遇的事想来你比他都知道的多。”
朴蓝看了她一眼,示意继续。
“我大二的时候和朋友第一次去酒吧时认识的林嘉遇,大四分的,在一起和分手都已经过去了三年。”
“说点不知道的。”
陈南书斜看着他,不出所料,“你果然……”
朴蓝目视前方。“听说你之前脾气很大。”
切,听说?之前他们八竿子打不着上哪听说去,话说的这么好听。
“谁没有幼稚的时候。他身边还有个青梅竹马。”她突然想问,“是不是你们男人都处理不好三角恋?”
“女人也一样。”
陈南书点点头,不可否认。
“我现在对林嘉遇只有工作上问题,其他的再无半点。但说实话,他想怎样我真的控制不了。”她只能保证自己不出线。
“阿野听不进。”他说。
黎聿野的性格,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自己女人身边出现个不容小觑的雄性他绝对要直接铲除,况且还是她的前任。
完全无法开口。
“有的时候黎聿野的口不择言,有点像从前的我。”
朴蓝轻笑。
这几天阿野像不定时的炸弹,问也不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炸一下,吓得时风和许清远也不敢多说。
“回去好好解释,阿野不比你好过多少。”
他说这些只是想让她知道她对于阿野来说很重要。身边拐弯抹角的人多了,总会养成多疑的性格。或许阿野自己都不知道陈南书在他心中的位置,习惯别人对他不求回报的好,自己表白真心总有些困难,希望她能明白。
“你为什么总让我哄他?”这对她不公平。
“因为我信任你。”他笑道。
“少来。”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黎聿野这么有耐心,大概……会哭的孩子有奶吃?